第74章（2 / 2）

高瞻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病患的住址都是围绕凉亭湖延伸开，那么病毒源很有可能来自凉亭湖的湖水，我特意去凉亭湖取了湖水样本回来，果不其然，里面含有剧毒物质。我推测大致是因为附近的居民食用了凉亭湖的水的缘故。”

高瞻想起苗凤确实经常会去湖里打水来用，可是为什么她有事，自己却没事？猛然间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在家里吃过饭了，原来这才逃过一劫，可见湖里的水变质就是这两天的事。

他立即叫来邱世诚，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并吩咐：“你带队去搜，可能凉亭湖附近就有特务制造病毒的据点。”

凉亭湖附近确有一座废弃的工厂，邱世诚带来的队伍进行了仔细的搜索，仅发现一些空了的瓶瓶罐罐，这也证明了这个工厂确实是特务制造病毒的一个据点，只是敌人太狡猾，在病疫还没有完全显露的时候，就先一步撤离了，而那些没有转移的瓶罐，全数被带回了公安大队，看来王束又得加班了。

临下班的时候，高瞻特意在楼底下截住邱世诚，给了他两张承定剧院的戏票，邱世诚接住票，不由叹道：“这个节骨眼上，哪还有心思看戏听曲。”

高瞻无奈：“祁政委派人送来的，面子总要给吧，我就不去了，一会还得去医院看你嫂子，你带着零落去看吧，也好放松放松。”

邱世诚应允，吃过晚饭，带着苏零落去了承定剧院。不知是哪里来的戏班子，来看的人还不少，熙熙攘攘坐满了看台，他们的位子是在二楼的贵宾席，剧院的小厮认识邱世诚，知道是队长和夫人光临，忙前忙后端茶奉水。

戏台上的青衣唱的是佘太君的词，紧接着便是穆桂英上场，一身铠甲，挂帅出征，邱世诚望着台上的女中豪杰怔怔出神。苏零落在一旁感慨道：“到底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小厮又托着花盘哒哒走过来，苏零落抬头瞧了一眼，随口说道：“吃的已经够多了，不用往这送了，替我们谢过林老板。”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竟是惊讶的瞪大双目，说不出话来。没错，托着花盘的小厮正是那日在小摊卖面的老板，也就是翠山。

邱世诚也看到了，翠山没有时间与他们多说，他将花盘中的碟子一张张缓缓放到桌上，微微欠身，贴近邱世诚说道：“后天正午明园路17号，K先生会与曼陀罗的领导人见面，他带一只棕色提包，明园路17号，棕色提包，记住。”邱世诚还来不及细问，翠山已匆匆下楼。

这会是准确真实的消息吗？邱世诚担心，会不会是特务给翠山设下的圈套？

两天后的清晨，邱世诚提前去明园路17号打探，发现那个地址是一家叫做“良品”的服装店，服装店的斜对面是一间茶馆，邱世诚决定在此设一个点，为避免打草惊蛇，他预备静观其变。

考虑到一旦蹲点的行动被刀鱼知道，恐怕翠山就会遭遇不测。邱世诚只安排了一个较为可信的手下跟随，11点半的时候，二人来到了良品服装店对面的茶馆，点了一壶明前龙井，邱世诚指着良品服装店的方向对手下说道：“12点整的时候，会有一个拿着棕色手提包的男人走进店里，等他从店里出来后，你就尾随其后，看他去什么地方，切记不要让他发现了你。”

正如翠山所提供的情报那样，正午的时候，果然有一个带着棕色提包的男人走进店里，约莫一根烟的功夫，才从里面走出来，手上多了一个袋子，大概装着刚买的衣服，男人进出都戴着墨镜，看不清脸孔，中等个子，偏瘦，头发微卷，穿时下最流行的西装款式，一看就是出手阔绰之辈。在他走出店门后，一同来的手下就已跟了上去，邱世诚正观摩着外面的情况，不料刚空着的对座就已有人坐下，来人竟是顾予岚。

邱世诚给她斟茶，一面笑着问：“真是巧了，顾老师也独自一人来喝茶？”

顾予岚直勾勾盯着他，半晌突然莞尔，带着俏皮的口吻道：“心里感应到你独自一个人在这，专程来陪你的。”

他对这毫不含蓄胆大开放的女人愈发好奇，微眯起眼玩味说道：“你似乎对我很感兴趣？”

顾予岚美目流盼，直截了当回他：“岂止是兴趣？我好像已经爱了你十几年那么久。”

他心底一怔，继续循循善诱：“十几年前你在哪里？”

“应该是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她抬眼望向窗外，仰头，是云层的方向。

他不禁想起十几年前与某个人相遇在回国的飞机上，“你究竟是谁？”

她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柔弱的胳膊虚攀上他的肩，再坐下，在他耳边轻轻吐露：“唯一爱你的人，为你牺牲一切的人，带你离开这里的人。”

他突然变了神色，紧锁眉头，一把拉起她的手腕，紧紧扣住，压低声音厉色问道：“你究竟是格拉莎，还是……”他有些微停顿，很不确定，最终还是问出了口：“还是宋雨双？”

顾予岚也跟着变了脸色，变的有些不知所措，却是笑的坦然答他：“这些是什么人？你的旧情人吗？我不是她们，我也不会变成她们，但你迟早是属于我的。”她说完，在他脸颊处印上一吻，优雅离开。

在她走后，邱世诚独自待了很久，顾予岚给他的感觉不再像当初第一面时那般模糊，他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话中有意无意透露出的与宋雨双相似的本质，似乎是在频频提醒他，曾经有那样一个人的存在，他不能忘，以至于他差点一口咬定刚才坐在他身边的就是宋雨双，那么像，那么像的两个人。他不得不开始怀疑一个不太可能却也可能的问题，宋雨双究竟有没有死？她会不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