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伤人暗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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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大兴三年(公元320年)四月,秦征南行营主帅谢艾,击灭陈安,重创成国,攻略并收复了梁州五郡之地,飞书报捷。因其极为高效的圆满完成了既定军事任务,使秦国版图又大大的开疆拓土,俄而,秦公高岳颁下诏令,正式拔擢谢艾为梁州刺史,晋升平南将军,前军师之职不变,又封他南郑子的爵位,令他都督西南诸军事。除金银财物之外,高岳竟还亲书‘博文强武’四字匾额赐予谢艾,作为极大肯定和特殊褒奖,于是谢艾风头一时无两,大名也随即开始传遍南北。

此外,万宏不出意外地升任梁州长史,杨坚头奉召而回,同时应谢艾所请,高岳特赦了赵募,并任命他为梁州主簿,正式接纳和认可了他的投效。

其中何成及姚襄乃是特殊:按惯例,何成当就任梁州都护,晋升前将军或左将军。但高岳获悉何成曾心怀怨怼,当众顶撞并不服谢艾的军令,引起较为恶劣的影响。于是高岳愤怒,本待严惩,但考虑其后来自行改过前非,再没有不良行为,在作战中也是奋勇向前,无有懈怠,又念及他毕竟多年旧部,累计功劳,于是斟酌再三,高岳专门去信,严厉的申斥了何成,只授他假梁州都护,仍为宁远将军职衔,留待后来再立功升迁,以为薄惩。何成得信后惶恐,恭恭敬敬的接受,再不敢有半分胡思乱想。

而姚襄,高岳本来也是存着任命他就任梁州副都护的想法。但后来听说他曾当众与何成冲突几乎动手,又在心中否决了。何成毕竟是宿将,至少在姚襄面前,乃是前辈,而姚襄竟然敢无礼冲撞,先撇开私节问题,起码他不懂得在关键时刻维护大局,或者居中调停,显然心态不够成熟,还要有待磨炼。于是高岳令姚襄随同杨坚头一同回返襄武,后来当面训责了好半晌,姚襄自然惶愧无言。

话说杨坚头奉召而回。入得襄武城,直奔秦公府,当面见过高岳后,高岳淡淡略问几句,不再说话,只是目有深意的看着他。高岳身后,寸步不离随侍左右的周盘龙,沉默如山地望过来,面色也有些古怪。杨坚头虽是粗狂,但并不愚笨,当即便察觉到了气氛有异,但却不知自己哪里出了纰漏,又不敢发问,一时僵在当场,心中惴惴不安。

高岳面色如水,看不出喜怒神色,突然开口道:“杨坚头,陈安之母康健否?”

杨坚头本来诸事繁杂,还未来得及汇报,乍闻高岳相问,不由大吃一惊,慌忙将前因后果讲述清楚,并表示本不敢因私废公,但陈安眼下已死,念及其泉泉孝心,还望主公宽宥,饶恕他的母亲。

高岳不置可否,微微颔首,半晌才微笑道:“百善孝为先。你以为寡人是那冷血无情睚眦必报之人么?陈安虽然是我多年仇敌,彼此必要置之死地,然而正如你所说,陈安死了,一切便也消散,寡人既是胜利者,又何必再无端加害他的老母?寡人已经下了命令,让扶风地方上,每月按照一定规格比例,奉养供应于她,并雇请专人照料了。你可放宽心吧,寡人也不会逼你做失信之人,让你为难。”

杨坚头如释重负,连道主公英明宽厚,臣下感激不尽。正松一口气的时候,高岳又让周盘龙递过来一张纸,似笑非笑地让他自己看看。

杨坚头接来低头便看,却是一封密奏。信中向高岳直言,杨坚头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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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并坐视陈安自杀,且私自答应愿意照看陈母,有资敌通敌嫌疑,其心叵测,或许骄妄不法,心生贰志。并道李豹前车之鉴,不可不防云云。

杨坚头悚然而惊,继而怒不可遏,气得面色通红浑身直抖,脑子一热,竟然将那密信,当场扯得粉碎。

“是哪个狗贼,这般血口喷人?”

杨坚头跺着脚,眼珠子都气得变红了,用力捶着胸口,几乎落于失态,“我杨坚头,本是陇南小氐,因缘巧合跟在主公麾下,得蒙主公始终看重照顾,心中感激的很。我虽粗人,也知道男儿汉重情重义,不可无端负人,故而对主公始终是一片忠心。谁想到竟然还有人把这不忠的屎盆子往我头上扣?这究竟是哪个狗贼满口喷粪,让他滚出来,老子一刀砍死他!”

说到后来,因为激动愤懑难以自制,杨坚头已经忘了称臣,到后来甚至有些口不择言言行失敬了。他自觉乃是纯正的武人,如今对政治没有什么敏锐觉悟,也不再感兴趣,觉得在朝堂上下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太累,太险,还不如和敌人当面厮杀来的痛快。

不成想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想避得远远的,有人却非要将你也搅合进来。杨坚头不仅愤怒,而且委屈,他想不到在政治上从无所求的自己,竟然也会被人暗射冷箭。

高岳轻斥道:“坚头不可出言不逊!你也无须如此激动,你的本性,寡人还是了解的,与李豹之流,实有云泥之别。这件事情,你本来没有错误,只不过应当在事后及时报于我知,便不会落人口实。你放心罢!寡人之所以将此信交给你看,却根本不是疑你,而是想当面提醒,日后言行举止,多加注意,不可再被人趁隙而入。”

高岳训诫并安抚片刻,让杨坚头退了出去。杨坚头茫茫然走在路上,心中仍是气愤难平。高岳对他的信任,自然让他安心,但无端被人借题发挥的谗毁,不能不让他情绪波动。杨坚头自忖,自己平日里确实过于粗狂,与同僚相处有时候不大注重礼节,可能不经意就得罪了哪一位。但这次,究竟是谁在背后使坏呢?依他的了解和感觉,谢艾绝对不是这种人,何成也是个只会当面发作、不会暗箭伤人的直肠子,其余梁州众人,都没有理由来中伤他。思来想去,头脑发疼也实在想不到究竟得罪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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