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再入轮回(2 / 2)
好…您等等,我这就去水房…”张国忠拿起脸盆便去水房,要说走运也真走运,要说倒霉,这张国忠也够倒霉,这一元的睡房平时想打点凉水都难,偏赶这时候水龙头里出的却是凉水。
“***…真会挑时候…”张国忠又飞奔到了楼下,只见楼下这个水房已经排了一条七八队人的长队,每个人至少拿了两个暖壶,还有拎四个的,而热水龙头的出水量比撒尿还小,接满一暖壶至少3分钟。
国忠都快急死了,干脆又下了一层楼。这层楼还好点,水量比较大,只有2个排队的。然而等张国忠接到了热水把毛巾弄热回到病房后,却现刚才的老头早已不知去向了,床上的李二丫则正在微微的咳嗽…
“咳嗽了…”哗啦一声,张国忠兴奋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手里的脸盆哗啦一声便掉在了地上,出现咳嗽的症状,则说明身体已经对外界的刺激有了反应,这就说明魂魄已经回来了…“咳嗽啦…!大夫…!!!病人咳嗽啦!!!”张国忠狂奔出屋,周围几个病房的人没有一个不纳闷的,心说这里也不是精神病医院啊,病人咳嗽两下,至于吗…
只听吧嗒一声,一张小纸条从李二丫手里掉到了地上:
贼寇东来欲身挡
大难奈何祖恩扬
四方子弟尤为应
昆仑山中议短长
国之将亡道何处
一言醒我不愧当
掌从此为国事
叱诧方知有无常
人心自有吾辈断
恩怨怎当后世殇
生死度外本无畏
却愿骈石归阴阳
看着这张纸条,张国忠恍然大悟,莫非是他…?
病床前,李二丫已经能做起来喝水了,坐在床头柜旁边。老刘头拿着这张纸眉头紧皱,“国忠啊,这诗,你看出啥来了?”
“师兄,你还记得磔池那‘断句诗国忠拿过笔,在诗上点了几个逗号,整诗的意思立即清晰了很多:
贼寇东来,欲身挡大难,奈何祖恩扬四方,子弟尤为应昆仑,山中议短长,国之将亡道何处一言醒我,不愧当掌,从此为国事叱诧,方知有无常人心,自有吾辈断恩怨,怎当后世殇?
“这诗中的‘昆仑’,指的就是冯昆仑啊!”张国忠道,“当年马思甲老爷子第一个找的,不就是这个人吗?”
“莫非这是…”老刘头也是不禁一愣,“龙虎山那个袁绍一?”
“没错!宁守家园一尘土,不望贼寇万里疆,身虽万劫不复处,回眸中华慢庭芳——我觉得他百分之百就是袁绍一!”此刻,张国忠把《中华抗战机要行动详录》中记载地袁绍一的绝命诗也想起来了,“想必在真云师兄之前下磔池,布铁竹阵、留断句诗,教后人如何逃跑的人就是他!”
“‘自有吾辈断恩怨,怎当后世殇?’这么说…他准备去马来西亚亲自收拾王四照?”老刘头呵呵一笑。心说这位老大哥虽说出场晚了半拍,但也总比不露面强…“这么说…他也学过那行子炼丹的方法?或者说…他也吃过虬丹?”
“我觉得很有可能!”张国忠道,“先,他如果真是袁绍一,实际年龄应该已经过百了,但他看着比你都要年轻得多!”
“别跟我比…!”老刘头就烦别人说自己老,“我这是愁的!”
“其次…你看最后这两句!”张国忠指了指纸条上的最后两句:生死度外本无畏,却愿骈石归阴阳。
“这两句我研究过半天,并不能断句,这两句是两个整句!我跟他提到过真云师兄的遗愿,希望能再入轮回,他这是在教咱们方法!”
“这能是什么方法?”老刘头一皱眉,“说实话,这些天,我一直琢磨这个事,按他戴金双的话说,吃过虬丹之后,或者有阴气,这死了反而出阳气,国忠啊,这魂魄上带阳气,想度可比登天还难。”老刘头边说边嘬牙花子。茅山术认为,魂魄若带有阳气则必成恶鬼,当初张国忠在巴山准备与冤孽同归于尽的“阳魂法”,便是利用了这个原理魂法’是有时限的,魂魄上的阳气仅能维持一会儿,时限一过,照样可以度投胎,然而这种吃“虬丹”而产生“变异”的人,其魂魄所携带的阳气,谁又知道会持续多久呢…?
“师兄,你看这句:‘却愿骈石归阴阳’,我觉得奥妙就在这句!”张国忠若有所思。
“骈石…”老刘头也若有所思,“怎么这么耳熟呢想起来了,茅山大茅峰底下有这么个地方,现在是景点…”
“茅山?”张国忠也去过茅山,但都是去办事,也没时间欣赏风景,“那地方有什么特别?”
“茅山大茅峰,乃三茅真君所择‘千峰之峰’,顶有神池,聚千山之阳于内,纳四海之阴于中,旱而不旱,涝而不涝,实乃谐调阴阳之宝地…”老刘头捋着胡子,倒有几分私塾先生的劲头,“须阴者阴,须阳者阳,是以谐也!人须阳助则弱其阴,物须阴助则免其阳,是以调也,千山难抉、万岭不舍之宝地,旷天下可择阴阳而调者,唯茅山是也…国忠啊,袁绍一的意思,是让咱们去茅山大茅峰下的骈石之下,以天地之气除去戴师兄魂魄上的浊阳之气,给老四度啊!”…
一个月后…
虽说李二丫的身体基本上已经恢复了,但父亲的死却对其打击很大,不过好在村里不少熟人都出面安慰,这李二丫才好一点。给岳父办完丧事后,张国忠第一时间便和老刘头拿着封有戴金双魂魄的死玉来到了茅山。
“好山…”大茅峰上,张国忠第一次饱览茅山全景,怪不得当初茅氏三兄弟会选这么个地方修道观,这茅山虽然不高,但群山的走势却呈明显的聚气纳福之势,比自己去过的那些杂山野岭要强上数倍。怪不得古代的皇帝老子要不远万里来这里祈福求寿,凭着这种聚气的山势,别说是做法事,哪怕单单在道观里住上一两天就能转运也说不定啊…!
“骈石就在前面…”负责带路的道长法号青竹,平时也是喜欢舞文弄墨,跟老刘头倒挺聊得来,“二位此次来茅山,相比不是只为了看风景吧?”
“我们是想为我一位朋友念念经…”张国忠并不想透露太多。
“念经?念经何必来这里?”青竹道长一愣。
“这其中说来话长,我那位朋友罪孽深重…”张国忠叹了口气。“最主要的,我想他也应该回家看看了…”
“他也是句容竹道长一笑。
“他是南京人!但是他…”张国忠看了看手中的死玉,“但是他的根在茅山…”
说是度,但实际操作起来却要比一般的度难上许多,张国忠老刘头在骈石附近找了个不错的地方,之后便跟随青竹道长回了道观,自此后的几个月中,这骈石之下便每日有一老一少两位道人诵经至夜,说来也怪,此时正当雨季,而这骈石一带却始终一滴雨都没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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