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勾不正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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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勾陈揠苗助长,楼越也不至于六七岁时就开窍,十七岁就深陷情劫。

若非勾陈硬毁了海螺的机关,又亲手写下并送出要青华断契的金书,楼越的情伤不至于来的措手不及,惨烈如此。

勾陈一共救了楼越四回,每一回中或多或少勾陈都逃不开干系。楼越自断盘脉因勾陈毁了海螺机关;楼越自我催眠,由勾陈那份断契的金书而起,剩下休眠那回和冲撞山界那回,也免不了因勾陈揠苗助长而情窦早开。

勾陈不是情劫受系之人,却无意中成了情劫助催之手。

因果轮回,楼越这一场情劫,勾陈已深深牵扯。

这债到底是楼越欠了勾陈,还是勾陈欠了楼越;抑或是青华欠了楼越,还是楼越僭越了师徒之礼;更或青华将勾陈扯进因果红尘,还是勾陈插手了青华的师徒契;算不明,理不清。

都是因果,都是债。

勾陈用半幅身家换来的五年,化为越风山平静的五年风雨同舟。

“小越,你别太过分!”

“还打,我不让你了啊!”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小越!”

“楼越!”

楼越收剑,扬眉:“我在。”

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和风流。

勾陈被楼越应了一声,满脑门的火气一下消了,乐起来。

“知道叫楼越了?”楼越立定挑眉,戏谑的目光流动,一双凤目顾盼,二十七岁的男子尚存一分稚气,更有九分成熟,正是最有男人味的年纪,楼越眼里比五年前多了几分沉稳添了几许风流,成了东海一带龙公主和女妖精一说起来说脸红的美男子。

“我叫你一声小越,还委屈你不成?”勾陈纵身一跃,不和楼越缠斗。

“女气。”楼越收招,转身,往镇海楼走。

“那我叫你楼弟?”

楼越不应他,晾着。

勾陈再乐呵呵地追着楼越叫了几声“楼弟,楼弟。”

楼越连头都懒回。

勾陈又追着叫“小越,小越,小越。”

如勾陈所愿,楼越回身盯了他一眼。

勾陈又是一副没形没款很受用的带点贱兮兮的表情,目光流连在楼越的背影之上,睃一眼降红束带握出的一把劲腰,再睃一眼微微扬起的发带。

果不其然,楼越脑后面跟长了眼似的,又回头盯了他一眼。

这样的互动勾陈妥试不爽,百玩不厌。

被楼越盯着时,仿佛楼越那双标致的剪水瞳中只有他勾陈一个人似的。

勾陈受用得不得了,圆满得……嗯,还差一点点。

勾陈又大声叫一次:“小越!”

楼越背紧了紧,像是要发怒。

楼越缓缓地回身,海风突然大了些,似专为应景般,扬起楼越的发带。

勾陈往前一跃,手一伸,捏住了发带尾端,指尖稍稍用力,发带扯了下来。

红色的发带飘扬,如黑的青华如瀑,海风吹乱了楼越的发,勾陈扯着发带的这一头,看楼越缓缓转过来的侧脸,看直了眼。

圆满了。

已经数不清勾陈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了,十次,二十次?总之每年总得来那么几次。

楼越不是好脾气的人,却也一直都没有真的发火,冷冰冰地盯一眼,顶多提起剑敲他两下。

勾陈自然是摊手讨好地甘愿被打。

楼越见勾陈不还手,大概也觉得单方面的施暴无趣,再冷冰冰地盯他一眼,连带着几天不给好脸色,这茬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而这不给好脸色几天,就是勾陈最欢喜的几天。

楼越盯他的每一眼,愠怒时的专注的神情,都像弹响了他心底的琴弦,无数个音符连在一起,就像一首歌。

帝力于我有何哉?

他在越风山越活越不像一个天帝,看他对楼越做的这些事,每一件都极其不严肃,极其讨人嫌,极其不正经,但却无比的欢喜。

做万年的天帝,也不如越风山自在十年。

楼越这次也只是盯他一眼,无可奈何转身。

忽然楼越顿住,手搭在剑柄上,紧盯东海方向。

勾陈一凛,顺着楼越的目光望过去,疑惑凝眉。

楼越两个起跃跳出镇海崖。

勾陈跟上,这才闻到空气中的腥臭味。

楼越在海上的反应速度比勾陈快的事实,勾陈早已完成从最初的镇惊到麻木再到现在“小越最厉害”的过渡了。

每一次海上的动静,待勾陈发觉时,楼越已经动手了。楼越最快之时,勾陈才咦完一声,楼越已经收回剑,若无其事地回来了。

以勾陈的修为,玉册有名的神仙中,除了玉帝,他说第二,没有人敢说自己第一。但是在海上……要他打赢楼越,还真得颇费一番功夫。

领先在前的楼越突然停住,严肃喊道:“陈武回岸。”

勾陈识相地停下,不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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