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希望是梦(2 / 2)
妇人笑了笑,但是脸上尽是沧桑。
“李叔叔……他还没回来吗?”
慕林夕环顾了一下这个不大的房子,是二爷上次找人帮她找的,里面并没有男主人的身影。
“李叔叔不住这边,他还在之前那房子住。”
话说到这里,心里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慕林夕抿了抿唇,走到沙发旁边,握住了妇人的手,“周阿姨,我也想跟你回老家,我想刘奶奶了。”
妇人名叫周丽,是慕林夕口中刘奶奶的儿媳。
周丽今年39,与40岁的李韦德也就是刘奶奶的儿子结婚三年。
周丽之前有过一段婚姻,但是没有为那家人生出一个孩子,最终闹得离婚的下场。
她为人老实,先认识的自己婆婆,之后才认识的她儿子也就是自己现在的丈夫。
未结婚之前,李韦德倒还好,虽然工资不高,但好在勤勤恳恳,对她也不错。
人活一生,图的就是一个平平安安,生活平平淡淡也是一种福气。
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能再找到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已经很满足,所以她毅然决然的和李韦德结了婚。
但是婚后的生活却大变,让她措手不及。
李韦德越来越爱攀比,自己是一婚,老婆却是嫁过一次人的,心生芥蒂。
其实说到底,他也是觉得自己无能,自卑,有时候在老婆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周丽都能理解丈夫的苦,但是有时候觉得真的过不下去。
已育有一子,这个家,不能说散就散,况且婆婆对她极好,她也舍不得让那个老人家伤心。
“行啊。”周丽笑了笑,两人谈话她就把吹风机关小了一档,“趁着你国庆休假,去看看她也好,见了你,她一定高兴。”
这件事就算这样定了下来。
周丽不会网上订票,回老家的票要去火车站买。
免得太过麻烦,慕林夕拿出手机,在网上订了两张。
朴实的妇人觉得网上订票这东西挺新奇的,凑过头来看,又担心不能拿到票。
慕林夕笑着给她解释,周丽起身去房间,出来时手上拿了三百块钱,硬要给慕林夕车票钱。
慕林夕哪能接这钱,这推来推去,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差点逼红了她的眼眶。
多么朴实的人啊!
****************
黑夜笼罩整个城市。
大雨渐停,好似看不到底的崇明路。
两旁高大的法桐被风拂过,叶子“沙沙”作响,带动着大颗大颗的水珠往下掉。
男人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开过车了,但是车技一点都不生疏。
一只手臂搭在方向盘上,自如的转动。
小手臂紧实有力量,戴在手腕上的钢表显得他成熟又有魅力。
视线再往上,男人湛黑的眼眸此刻沉寂如水,立体深刻的脸庞再也不复往日的温情。
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此刻有点凌乱,白色衬衫上有不少水印,布料几乎变得透明,藏在衬衫下的紧实肌肤若隐若现。
前方一辆白色的车子横档在路中间,他不得不踩下刹车。
黑色路虎平稳的停下,同时,横档路中间的白色车上下来一个人。
身影很精瘦修长。
来人敲响了车窗玻璃,乔二爷仍旧直视前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乔金川看了一眼车内,并没有他想见的人,便问:“林夕呢?”
他也有他的愤怒,表白差几秒就能成功,结果人被莫名其妙的带走。
尽管面对的人是他又畏又敬的二叔,他的语气,也照样含着愤怒。
“把车子开走。”
乔二爷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淡淡开口,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沙哑。
“二叔,我喜欢林夕,你虽然对她有恩,但她都二十岁了,只要她情我愿,这件事情你就不能阻止!”
乔金川试图跟他讲道理,面对喜欢的人和,他做不到放手。
“她情你愿?”乔二爷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终于侧眸,抬起眼皮,“金川,你最好别惹二叔生气!”
他的语气不重,但是威慑力十足。
乔金川搭在车窗上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深知想要慕林夕在一起,必须经过二叔的同意。
找不到喜欢的人,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着急。
看来是真的喜欢!
妥协的人,也只能是他。
白色奔驰慢慢摆正车身,透过挡风玻璃,看到黑色的路虎一闪而过。
他无力的靠在座椅上,拿出手机拨打慕林夕的号码,听筒中毫无意外的传出对方已关机的系统声音。
好像生来就对所有的东西都无所谓,因为家里有钱有势,他也没为自己的人生努力过,拼搏过。
一直吊儿郎当,但是对慕林夕,对这份感情,他很认真。
站在包厢门前,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久久不敢推开。
这应该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紧张是怎样一种感觉。
向她递过玫瑰花,他的视线一直紧锁着她的脸,不愿意放过她的一个微表情。
但是在她脸上,他什么都看不到。
她没有任何的惊喜,也没有任何的恼意。
那一刻,他打算放弃,毕竟他深知,慕林夕对他没有那种感情。
想在慕林夕头上狠狠的揉一把,像他平时逗她一样,然后笑几声,说:我逗你玩呢,你可千万别当真!
但是,就在他要马上要说出口时,他看到她抬起了手,要接过他的玫瑰花。
血气直冲头顶,他竟比没表白前还要紧张,捧着玫瑰花的手在颤抖。
可能还差一秒、两秒、或三秒的时间,她就要接过了。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玫瑰花掉落,他的心也七零八落。
林夕被二叔带走,他愣在原地站了很久。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直到有人喊他,叫他去追,他才提起步子跑出去。
很沉重,不知是不是潜在意识告诉他,他和林夕绝对没戏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站在酒吧门口,看不到那抹身影,脑子一片空白。
白色的奔驰掉了一个头,在崇明路上疾驰而过。
轰鸣的发动机,愈发衬得整个城市寂静如水。
***************
时间已经溜进了10月4号,凌晨一点的连城,被雨水冲刷过后,整座城市焕然一新。
街道上已经不见行人,就连行驶的车辆也很少能见到一辆。
黑夜仍旧笼罩着这座城市,好像不曾明亮过一样。
各色的霓虹不停歇的闪烁。
路边的一抹身影,仿佛行尸走肉。
五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这似乎成了这个城市唯一的声音。
孙思潼眼神空洞,出门前竟然没有忘记拿自己的包。
手随便的攥着,包的带子拖在地上。
出门前化了妆,没有照镜子,但是也能想到自己此刻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身下一片泥泞,不断的有东西往外涌。
她眨了眨眼睛,很干涩,很痛,但是眼泪明明就不断的往外掉。
在前台小姐鄙视的眼光中,她拿了房卡,上楼,开门。
这一系列的动作,不知道由什么驱使的。
房门被关得“砰”的一声巨响,她的情绪也就此崩溃。
浴室的花洒下,热水也温暖不了她麻木的心。
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涂着红色丹蔻的长指甲,所到之处,均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彻底脏了,水洗不掉。
可是该死的,花洒正对面的一面镜子,让她无法逃避肮脏的身体!
手中不知道抓到了什么东西,她朝镜子狠狠的扔了过去。
镜面四碎,有几块碎玻璃掉了下来。
看着那尖利的东西,她突然平静了下来,没有她的撕心裂肺的哭声,浴室安静了下来。
双手将垂在脸上的湿发撩在脑后,俯身捡起那碎玻璃,她伸出左手,锋利的玻璃尖在手腕上轻轻滑过……
一道浅浅的血痕从皮肤里面冒出,但很快被花洒里面喷出来的水冲走。
皮肤破裂,并不痛。
视线中是手臂上面其他青青紫紫的痕迹。
这些痕迹,再一次提醒她刚刚经历什么。
那个恶魔用皮带绑住她的手,而她……
竟求着他对自己做那种事情!
身体被贯穿的那一刻,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愉悦,眼中有泪水,耳边,是那个恶魔低低you惑她的声音。
声音很小,但她却听得无比清楚。
“如果你要恨,就恨你的好闺蜜吧,如果没有她,你今天不会躺在我的身下求欢。”
花洒里面的喷出来的水冒着热气,氤氲了整个浴室。
坐在地上的人全身都见青紫,久久没有动一下。
攥着碎玻璃的右手,有血从皮肤里面渗出,遇水颜色变淡,最终一同流进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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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4日清晨,天气由雨转晴。
由于夜间下过雨,树叶上沾了不少雨水。
经过太阳的照射,水珠折射出耀眼的光。
几日大雨使温度骤降,大家纷纷换下来夏季的衣服。
用完早餐,乔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茶室,天气一转晴,腿伤明显要好很多。
“不用去公司就陪我这个老头子下几盘棋。”
他走的不快,声音中带着人到老年的沙哑,这话是对儿子乔晋庭说的。
当兵的人,铁骨铮铮,但也不得不服老。
乔家人丁并不兴旺,老爷子腿不好,不能出去走,想要家里热热闹闹,只怕是奢望。
乔二爷走进茶室,棋盘已经摆好。
乔如松招呼张嫂泡壶茶。
张嫂放下手中的要收拾的餐具,应声道:“诶,我这就泡。”
“张嫂,别泡茶,一壶白开水就行。”
乔二爷拉开椅子坐下,一条抽绳家居裤,上身是一件蓝色套头线衫,黑色的短发垂在额前。
“混账东西!”
乔如松骂了一声,倒是没有反对。
张嫂站在餐桌前,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老爷,喝多了茶睡不着觉,就听二爷的吧。”
用端盘端着一壶白开水从厨房出来,茶室那边就开始传来乔老爷子的骂声,“你个混账东西,我是你老子,你就不能让一让?!”
一进门,看到乔老爷子在乔二爷那边拿了一个棋,摆回他的那边,“刚刚那步不算,重来!”
“好歹是个当兵的,你就这点骨气!”
乔二爷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张嫂放下茶壶,福态的脸上眉开眼笑。
老爷子跟他孙子乔金川下棋,赢得太容易,经常把乔金川打出来,跟他儿子乔晋庭下棋,经常赢不了总要骂骂咧咧
手上拿着端盘走出茶室,放在兜里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的是慕林夕,她接起。
和那边的说了几句,她又重新返回茶室,“二爷,林夕打电话说想去趟C市,叫我给她收拾几件衣服送过去。”
下棋的男人两只手撑在膝盖上,侧脸深刻立体,似在思考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张嫂看他落下一个棋,才道:“降温了,给她拿几件厚一点的衣物。”
“诶,好。”
张嫂退出茶室,放下手中的端盘,转身去了楼上。
昨天二爷回来,衣物湿透,脸色阴沉,直接回了房。
林夕留宿在外,这会儿打电话来说要去C市。
这一切,看起来很正常,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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