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借再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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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让深知这一点,并且从沈易莲那里得知盘古斧石的存在,愿意牺牲自己得到盘古斧石,最终去对付八件宝器及强大的八贤王,哪怕牺牲他的性命,只要能换取她的安好,孩子的安好,和她亲人的安好,一个人在大夏默默承受着一切。

但盘古斧石也是及其不易取,困难重重堪比登天,首先要从元昊手中拿到藏有盘古斧石的麒麟山钥匙之一,地灵钟,就相当的危险。

地灵钟被元昊祖先世代传承,堪称家族的命脉,怎会轻易的让人取走,且元昊手握重兵,身边能人辈出,地灵钟也一直被隐秘在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不然沈让不会三年多都未能得手。

这三年里,沈让定也是知道她每日的生活,更知道阿奴放弃贤明王者的称号来换取对她的保护和爱,哪怕最终她跟了阿奴,成了契丹国的女主人,这样不管沈让成不成功,她都能真正的平安,孩子和亲人也都能平安。

二十一世纪她在电视剧里听过一句话,‘被一个情深意重的女子爱着是世上莫大的幸福,被两个情深意重的女子爱着是世上莫大的痛苦’。

这句话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为过,沈让和阿奴,世上两个最最情深的男子给予她的这两份爱岂止是用天来论,用海来阔。

谁能体会她现在的痛苦,谁能提体会她的无助,谁能帮帮她,谁能帮她?

阿奴将阿里搂在怀里,“对不起,我应该告诉你,阿里,对不起。”

她泪眼婆娑,将他的话语含住,撕心裂肺,蔓延入骨髓,她不能埋怨阿奴,也没有理由埋怨阿奴,阿奴为她做的不比沈让少,他们俩都是挚爱她的,她没有资格去怨任何一个人。

片刻她松开,“今夜,让我属于你。”

他摇头,环着她的腰身,静静的搂着,就那样静静的搂着。

若她不知道沈让还活着,她给了他,她的心中不会无从选择,不会内疚,更不会挣扎。

现在她知了道,就不要再继续,他不要她背负愧疚,不要看到她在艰难抉择中无望的承受,哪怕如发丝般的伤害,他也舍不得。

他一直等她忘记失去夫君的痛,放下枷锁的束缚,而这一天也真的来临,几经波折,却依然是一生不能实现的情,就像随着溪流飘浮的花瓣儿,永远无法靠岸。

天真的她以为还可以再次拥有一份纯洁的爱情,如今才知道有些爱、有些人、挽回了、却只是让他得到再一次的伤害。

他与她,就像是临睡时出现在窗前最遥远的那颗星星,那么的遥远,绽放着诱人的奶黄色光芒,却无法用手去触摸,只能是梦一场。

爱向往,未相守,心中珍藏爱与希望,仿若今生就是如此般错过,却始终到不了尽头,一次次灵魂的暗淡,总是来去匆匆,承载着无望的忧伤与哀愁!

这一夜,她窝在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搂着她,都未挪动过半分,因为他们知道,明日天亮以后,便是今生最痛的分离。

窗外飘起了小雨,裹着夏夜的风,卷着坠落,滴落在心上。

最惋惜的爱不是罪过,是错过,如果爱是一场梦,她情愿自己永远不要醒。

东方泛出鱼肚白,窗外渐渐明亮,她的心无法呼吸,不愿睁开一夜未眠的双眼。

他将她扳过来,肺部带着剧烈的痛楚,却柔柔的呼唤“阿里~”

她想哭,却不可以,“阿奴,我欠契丹百姓的安逸和幸福,你替我还给他们!”

“好!”

“要对小音和兰吉好一点,若是你欺负她们,我可不饶你!”

“好!”

“还有,不要在我走之后派人去保护我,不要再为我牺牲无辜的性命,不然怕是给我十辈子,我都换不完这些债的。”

她知道他一定会在她走了之后派人暗中保护她,帮助她和沈让成事,她不能让他这么做,不能再白白搭进去数条不相干的性命,那些人也是有妻有儿,有父有母,若是再为了她而丢掉性命,她就算十辈子当牛做马,也无法得到饶恕。

“好。”

昨日,他可以将那写着暗报的纸团用火烧掉,让她永远也不知道沈让的存在,一起度过美好后半生。

可在阅完暗报之后看见她的那一刻,他有片刻犹豫,若是放她走,犹如取走他跳动的心脏,而让他无法呼吸,这世间的每一草每一木,都不会再有意义。

但若一直瞒着她,虽拥有了她的后半生,却会永远的输给沈让。

面对艰难的抉择,他踌躇,夹杂了私心,将暗报揉成纸团撂在一边,这样做会被她发现的机会很小,他愿意让老天替他决定。

若是她没发现,那就证明老天是眷顾他的,她应该属于他。

若是她发现了,那就是老天为他今生的手足相残,和那些被他夺去的无辜性命,而给予他最重的惩罚。

现在,老天已经有了决定,他就应该遵守这个游戏规则。

最后一次绾发,最后一起的早餐,最后一次的吻别,最后的一滴眼泪。

送她出了临潢府,送出了上京城,更送出了巴林左旗林东镇南郊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湛蓝如洗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大地碧绿的旷野,羊群在青青中浮动着白色,像一把珍珠撒在了绿色的绒毛毯上。

阳光刺痛人的眼,微风浮卷着人的心,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割舍的情与义。

骏马低头吃草。

天蓝色的衣裙随风摆动。

淡紫色的袍子沉静安详。

她将他细细的看着,想说对不起但却不能说,这三个字配不上他所有的付出。

他的后半生依旧会被捆绑在临潢府这个巨大的牢笼,没了她,对他来说在哪里都一样。

但他不会表现出来,豪迈不羁的说道,“阿里,我是契丹的王,等你们事成之后带着孩子来做客,那时候契丹将会是最强的国。”

“好!”她笑了,知道那是安慰她的话,但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阿奴,我走了!”

他将马牵的与她近一些,大掌附向嫩颊,“走吧,一路顺风!”

“嗯!”

“保重!”

“你也保重!”

女子呵马而去没有回头,浮动的背影消失在男子的视野中。

一阵风吹来,草儿在风中翩翩起舞,此起彼伏,站在辽阔的绿海中才觉得,其实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渺小,山河大地,高天阔原也只是微尘,而人,更是微尘中的微尘,即便你的位置再高,你的权力再大,都始终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无法陪伴爱的人。

阿里,爱着你是才幸福,美好的时光也总是很短暂的利索,我愿意送给你一个不被破坏的结局。

我不知道还会思念你多久,爱你多久,我只知道,这世上有一颗心永远都只属于你,我答应你不会再牺牲别人的性命去帮你,可我的性命随时属于你。

浅紫色的身影一直矗立在原地。

数日过去,每天都是烈头炎炎,中午没有一丝云,更没有一点风。

路两旁草木茂盛,树的叶子油亮油亮,枝繁叶茂,给人们撑起了一片浓浓的绿阴。

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马上女子遮阳斗笠上的轻纱轻轻微颤。

山路边清清的小河成了孩子们避暑的好去处,打水仗,扎猛子摸鱼,就连水牛也都躲到了进去,整个身子埋在了水中,只露出一个头在水面上透气。

女子下马,牵着马来到小河边,卸下斗笠挽起衣袖,将清清的河水撩在脸上,顿感清爽。

“快拉人呀,阿妹被水冲走啦,快来人救阿妹呀~”孩子的呼声传来。

女子闻声望去,几名穿着短衣肚兜的小孩子,大约都在七八岁,一个个慌乱的站在河边潜水的地方,不远处较深的水中掀起一片挣扎,偶尔露出一条细嫩的小胳膊。

女子运功翻越点水而去,所到之处带起丝丝水花,溅起片片涟漪。

女子掠到落水的小孩子处,手臂猛然一提将小孩子拎出,小孩出了水面还没来得急咳嗽,便被女子掐着腰身返回到了岸边。

“咳咳咳咳~”小孩子胸腔憋闷。

女子轻拍着小孩子后背,小孩口中吐出不少水,稍稍缓过了劲儿。

旁边的小孩子被女子的身手看呆了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纷纷聚在女子身边,像看神一样看着她。

既然小孩子没事,女子便牵着马离开。

几名小孩在后面跟着,直到女子翻身上马,小孩们慌了,赶忙手拉着手练成一排挡在马前面,就像一堵堵小石灰墙,模样十分认真。

“姐姐,姐姐,不要走,不要走~”

女子觉得好奇,“你们还需要我帮忙吗?”

孩子们对看一眼,纷纷瞅向一名扎着羊角辫,穿着小红肚兜,四角短裤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在小伙伴儿们的逼迫下鼓了鼓勇气,迈了一步,吞咽一口,说道,“姐姐,我们山里最近出现了怪物,半夜总发出可怕的叫声,山林里死了好多动物,连我们家里的鸡鸭都死了好多。

要是家里的鸡鸭都死完,就不能下蛋,要是没有蛋,就不能换铜板儿,我们村子里的男孩子就不能上学堂念书,姐姐功夫好棒,能不能帮着我们抓住怪物?”

女子好奇,下了马,“哦,那怪物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你们可有人见过?确定是动物吗?有没有伤过人?”

小孩子们面面相囧,谁也没有注意过这么仔细,只知道山里来了怪物好一阵子,家里的大人都很为此事发愁,原本村子里的男人们都想去探个究竟,半夜那狼不狼妖不妖的叫声让人浑身发毛,都怕万一丢了性命不敢去。

今日见到的这位姐姐身手不凡,张家小阿妹一下子就救了上来,是他们从小长到大见过最厉害的人,比村子里那抢人粮食的牛恶霸还要厉害,为了让家里的鸡鸭不死下蛋换铜板儿,一定要挽留住这位厉害的大姐姐。

女子稍作考虑点了点头,跟着孩子们回到村子里,本来这事不关己,但她也是为人母,一想到能帮这些纯真的孩子去念书,便答应下来。

村里大人们听孩子们说这位清美的女子救了张家阿妹,还可以在水上面跑,连衣服都不湿,再者这女子身后还背着一把包裹的剑,想来也是身手超好的人,于是村子里的人就将情况给女子做以描述。

大概一个月前,附近林子里来不知道来了什么东西,每夜三更过后就会‘嗷嗷~’狂叫,并且声音很吓人。

林子里的小动物要被那怪物吃和精光,村民的家禽也没有幸免遇难,第二天早晨起来鸡棚里,或者林子里的小路上都会有很多血迹,和死伤的禽类。

没人敢去探个究竟,都怕被那东西伤到,有人说是一只猴子,有人说那是一匹人狼,还有人说是妖怪,但具体是什么,也没人亲眼看见过,瞎猜的。

女子心里有了谱,妖怪是假,人狼是假,猴子八成也是假,最有可能的是有人在此地故弄玄虚。

女子答应村民晚上去探一探,回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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