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佳人天香千番缘起因造化,木樨笑谈(1 / 2)
作者有话要说:<object classid='clsid:D27CDB6E-AE6D-11cf-96B8-444553540000' width='400' height='95' id='bdmp3widget28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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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乐:暧昧-王菲
本来在纠结要不要配安以轩的天香,但是那个调子是在太二,故决然舍去。
在激烈的变动间插一章小清新,嗯,飘走。
好想吃桂花糕啊……
人言轻浮是柳郎,舞到春风便猖狂。
奇花异草多绝地,万紫千红敬流觞。
宜将策马伴诗酒,莫愧年华负韶光。
漫说名花真国色,待到秋后赏天香。
“姐姐这次走得真是早呢,往日在别处时,不都是要玩上十天半个月才肯走么?”莲儿口气甚是遗憾,她拉开马车的帘帷,想回头再看看家家有花的昆明城,却只看到了高山密林,已经走了三四天的路,那个昆明城早已经看不见了。
“皇兄在这个当口忽的大动干戈,我不放心,还是回去看看的好。”怜筝轻轻拂过莲儿的长发,笑道:“你怎的比我还贪玩儿?莫不是看上了昆明的异族公子,所以不舍得走了?”
“哪有?”莲儿羞赧地别过头,既不好意思看着怜筝戏谑的眼神,也不好意思去看窗外的风光,只好低了头,轻轻哼唱起了江南歌谣。
绵软的吴侬音色入耳舒服怡人,温柔到了骨子里。怜筝不由得想起了惜琴不时讲出的苏州口音,不禁莞尔:“这样看来,惜琴果真是江南女子呵……也不知,她最终决定如何?”马车颠簸的摇晃里,她不知不觉地便入了梦。
几声凄厉的怪啸惊醒了她模模糊糊的美梦,怜筝懵懂地揉了揉眼睛,瞧见莲儿也已经睡着了,便寻了件外衣给她盖好。怜筝掀开马车帘幕,习惯性地问道:“叶大哥,我们到——”
“哪里了”三个字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入眼连绵起伏的是熟悉的山姿倩影。
“峨眉山,”背影如山的叶寂然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入夜了,峨眉山夜晚不太安全,我们最好连夜赶路,待把这段最难走的路走过去,我们便换快马入京。”
怜筝轻轻颔首,眯起眼,屈膝半蹲在车辕上,四下里打量着峨眉山日暮时分的风景。
青山苍翠,莹润如玉,群芳姹紫嫣红,争奇斗妍,碧空如洗,漂浮着干净且和着花香的林木气息,伴着渐渐西斜的阳光,淡淡的酡红一点一点染醉了成片林木,也染红了天边的归鸟。
默默驾车的叶寂然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嗟叹:“原来,你想看的峨眉春天,是这样的。”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所谓相思,只不过,是看到任何一样景物,都会不自觉地,想起与之度过的曾经。
纵是宽怀大度到了极致,甚至不惜千里奔行要帮她解铃,可惜,到底意难平。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前行的路途会变得越发困难起来,可无论官家还是百姓,若要由秦入蜀,或是由蜀入秦,都须得经过此段路途。濮历沐朝远处看了看,料想离着山路还有段距离,狠狠一挥马鞭,纵马奔驰,想趁着道路平坦,节省些时间。骏马飞驰而过,留下一路烟尘。
他处理了手上的政务,将余下事宜交给了陆信,思前想后,在进谏请皇帝下旨和入蜀安抚镇南王之间选择了后者。不知怎的,他始终觉得其中隐隐藏着许多变数,若不能亲探蜀地看个究竟,他终究是不安。镇南王起兵只在近日,所以他没等送到西征大军的折子得到齐恒的批复便匆匆上了路,为了尽早到达蜀国,甚至连随从也不曾带。在这个敏感的当口,无论镇南王怎么暴戾,他都是安全的。
“皇上怎么就这么轻易准了奏,可恶!”他心念于此,不由得更加恼火,又狠狠抽了一鞭。他自是不知,邵俊林从中起了多大的助力。自右相曹庆病重,递了辞呈之后,齐恒便在朝中挑选可继任丞相的人选。看来看去,还是挑中了邵俊林,自然对他的意见多有采用。
濮历沐心思烦乱,低头深思许久,忽的一抬头,瞧见了一抹明亮的红色,分明是个身姿窈窕的姑娘,居然见着飞驰的骏马也一动不动,此刻离自己不过五丈之遥!濮历沐大骇,忙勒紧了缰绳。坐骑长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险些打着那姑娘,而那红衣女子仍是动也不动。濮历沐小心将马转向一边,回头想要发火,却意外发现,竟是自己认识的人,不由得惊呼道:“是你?”
他愣住了,座下骏马因为停得太快而大喘吁吁,打着响鼻在原地绕了两个圈子,他不得不转动脖子,将眼神牢牢定在了那柳眉倒竖的红衣佳人身上。
“你认得我?”惜琴疑惑地挑了眉毛,她身边停着因连续赶路而劳累暴毙的马尸。
怜筝走后,她左思右想,越想越是怅然,越想越是惊疑悔恨,终于还是决定,去找杨枫灵问个清楚。她不知杨枫灵身在何处,但想及北国和智彦的战事,便笃定了,天下之大,杨枫灵所在之处,只能是智彦。她借口上街诓骗了舒杰,却偷了马,过了云南,绕过了蜀国王都,绕过了桃花寨,一路北行,向智彦行去。连着赶了许久的路,生生跑死了三四匹马,这一会,居然停在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正在犹豫间,恰巧看到了纵马驰来的濮历沐,她眨了眨眼,心下就有了主意。
“不,不认识。”见惜琴完全不认识自己,濮历沐下意识地撒了谎,这份不自觉的隐瞒让他自己也有些迷惑,“姑娘拦在路上,有何指教?”话音未落,只见红衣佳人玉手轻扬,一样物事便直奔自己面门而来,濮历沐看不清来物,心道是暗器,连忙后仰,借着身体与马背平行,躲过了惜琴掷来的东西。濮历沐腰背积力,正欲起身询问,却蓦然发现那冷艳俏丽的面庞出现在自己的正上方。这变化叫濮历沐愣了,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心下一慌,就滚下了马背。
还好他少年习武,懂得避免受伤,在空中旋身翻滚,减缓了落地的冲力,在地上滚了几圈,浑身沾上了泥土,现出了狼狈模样。他赶忙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确定自己没受伤。
见濮历沐活蹦乱跳,已经安然坐在马鞍上的惜琴眼神转回冷淡,一勒缰绳:“给你钱你都不要,笨蛋,这马我买了!”撂下这句话,她便调转了马头。
濮历沐这才看清楚方才惜琴扔过来的是个钱袋,他顾不得身上疼痛,大声问道:“姑娘要去哪里?”
“这事儿你管不着。”惜琴本不欲答话,但想着自己强要了他的马,还是开恩赏了句话,说罢,扬起马鞭,便要离去。
濮历沐心道不好,高声呼喝:“可是姑娘你怎能忍心把小生一个人扔在这野兽出没的深山密林里?”
“吁——”惜琴停了马,转过身歪着头看了濮历沐一眼,濮历沐心中顿时生出希望来,几步跑上前去。
眼见得离惜琴还有一丈远,那美貌的红衣佳人忽的莞尔一笑,道:“——忍心的。”随后就又调转了马头,仍是要走。
濮历沐没了法子,一咬牙,高喊道:“公主,公主——有要事相告!”向南国宣战并非发自北国,濮历沐相信此消息南国还不知晓。
这招果然有用,惜琴不但停了马,还策马回了濮历沐身畔:“你认得我?你是什么人?你说要事,是什么事?”
近一个月来濮历沐东奔西走,餐饭不及,已经伤了胃,加上方才动作太大,牵动了身子,胃部隐隐作痛起来,动作也不由得变得迟缓了。他捂着胃,强扯了笑容出来:“我是北国一小吏,原先见过公主,这马就当我送给公主了,但是——还请公主先将我带出这片密林,确有关乎南北二国社稷安危的大事相告。”
惜琴上下打量了濮历沐一遭,似是辨别他话中真伪:“这样说来,我好似确实见过你。”
“臣供职驸马手下,与驸马关系甚笃。”濮历沐不敢将目光在惜琴脸上逗留太久,垂下了头。
“驸马”二字,好生遥远,似是许久未曾听过了。惜琴看着濮历沐的垂下的面庞,目光也变得有了几分渺远。
“上马吧!”惜琴松了口,濮历沐大喜,感恩戴德地爬上了马背,几乎忘了,这马本来就是他的。
惜琴不忘威胁:“好生扶着马鞍,你若是有一个指头碰着了什么不该碰了,便当心你的整只手!”
濮历沐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拽着马鞍。许是因为心情稍稍放松,胃疼反而加剧了。他没能忍住,发出一声痛吟。
惜琴回头瞥了他一眼,便转过头,一挥马鞭——“驾!”
她朝着濮历来的方向奔行而去。
洛阳来的消息除了告知准奏出兵之外,也传来了由替身假死的尚文兴已经随着桃花寨麾下的镖师秘密归蜀的消息。毕竟,彼时刺杀,明里暗里事前事后都由邵俊林一手处置,若是不能顺利做出点什么手脚来,还真是辜负了镇南王这么多年把他楔入洛阳的精力。
虽然几年来早已经厉兵秣马,随时可调动千军万马,却不可如此表现,表面山,仍是做着周全准备,大抵,待尚文兴归蜀之日,便是蜀国东征动身之时。
午膳时分,尚骥收到了尚文兴一路归来的飞鸽传书,顿时喜上眉梢,拈着胡须笑得得意,满是欣慰之情。
见此情状,念及方才又被尚骥警告少去军中走动之事,尚毓尘脸色一暗,放下了手中竹箸,取了湿巾净手,便告退回了房,枫灵看着她起身,亦起身向尚骥告了辞。
回到天香阁,尚毓尘在门口,仰首望着那天香阁的匾额,呆立了许久,一言不发,眉头紧锁。枫灵知她心情败坏,便不说话,陪她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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