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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的莫氏,狠狠瞪着跌在一旁的静蕴师太皆惶恐不迭,“快去,快去拦住她,不然二小姐假疯的消息,一定会暴露的,这样的话,侯爷就会加倍厌弃我们母女的。”
“夫人,奴婢这就去。”春姨咬了咬牙关,万万没有想到大小姐竟然这般逞强之人,连带着侯爷也遂了靳云轻大小姐的意了。
靳云轻执着桃木剑,第一时间破开青霞院的内门,闯了进去,桃木剑的尖端指向卧榻小憩的靳如泌,“到底何方小鬼附本县主的如泌妹妹之身,快出来!快出来!”
眼看着靳云轻书中的桃木剑在自己戳着,时而在肩膀上戳戳,时而在肚皮上碰碰,吓靳如泌都快要尿了,这要是下去,她腹中的孩儿还怎么能保得住?
罢了,坦明一切吧。
靳如泌对着靳曜左跪了下去,“爹爹,是女儿不好?女儿没有疯,女儿是装疯的。”
“如泌…我的女儿呀…”莫夫人一路紧跑,站在青霞院的院门中央,扑了过去,抱住自己的女儿,“如泌,为娘对不起你呀,你好了?你总算好了。”
“好了?”
靳云轻幽幽一笑,当面拆穿莫长枫的谎言,“莫姨娘?人家如泌妹妹都亲口承认了是装疯的,你现在才说如泌妹妹好了,会不会太晚了些?”
“不会,哪里会晚…如泌就是刚刚才好了的。”
明明靳云轻说得是事实,但莫夫人仍是撒谎,睁眼说瞎话她最行,抱着靳如泌,一副慈母的模样儿,要多深情就有多深情。
反正靳云轻看着看着,也觉得醉了。
没有想到莫氏当着侯爷的面子,也敢如此空口白牙的,若是侯爷不在这里,岂不是越发猖狂了?
站在一旁的方碧池娇躯一紧,这以后在侯府中时日铁定难过得很,何不趁着靳侯爷在此,落井下石一番,这样好给自己提拔一些脸面,就算不为她自个儿,也为了靳青孩儿。
“侯爷,二小姐虽说您最宠爱的,可是,她这样子假疯癫,到底损了侯府的体面?侯爷万万不能姑息呀。咱们乃是上京世家侯门,出了这样子的事情,让底下的奴婢们上行下效如何使得?”
这是方碧池姨娘的姨娘的原话。
勾唇一笑,靳云轻一脸笑意对靳曜左道,“父亲大人,方姨娘说得极有道理!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如泌妹妹虽然是庶出的二小姐吧,也算是个半个奴婢半个主子的!今日,如泌妹妹可以做出罔顾侯府府规之事,下一次,还难保会作出什么让我靳府蒙污蒙尘之事呢,世家侯门就要作出世家侯门的派头来?云轻也不是见不得如泌妹妹不好?只是长此以往,我们偌大的世家侯爷名望,还要不要了?”
对呀,世家名望,当然得要!
靳曜左摇头晃脑道,“云轻,碧池,你们说的都对。这个如泌也太不懂事了!竟然劳师动众,还差点惊动了大病初愈的老太爷还有老祖宗,当罚当罚!”
这一对贱人…莫长枫想死的心都有了,之前还以为方碧池是个性子软好拿捏的,想不到她竟然趁着侯爷还在气头上,给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偏偏还来一个靳云轻与方碧池一唱一和的,看来这侯府以后没了她莫氏的地位了。
“侯爷,都是贱妾的错,都是贱妾的错。您就别惩罚如泌了。如泌肚子里有二王爷的骨血。万一有个好歹,如何跟二王爷交代呀。”莫夫人搬出靳如泌的肚子,每一次有事情,靳如泌的肚子都是最好的后盾!
虽然靳曜左很想把他的女儿们送上未来大周皇统继承者的床榻之上,但是,也不至于像靳如泌这般未婚先孕怀有人家的骨肉,到底名声不好听,大周皇朝体制威严,上至天子,下到庶民,都爱惜名誉。
靳曜左一看见大肚便便的靳如泌,他的心情便不是很好的样子,那日在大厅之上,靳云轻她身为长姐的,直截了当断出靳如泌身怀有孕,日前还诊断出了更是宜男双胞胎。
“长枫,都是你这个当娘的不景气。叫你女儿成了这般肆意莽撞之人!”靳曜左叹息了一口气,“叫如泌明日启程去家庙吧,家庙寂静,最适合清修了,她肚子也越发大了起来,好好清修,不比侯府闹腾,这样于她于她身上的骨肉都好。”
什么?侯爷给予靳如泌的惩罚是去家庙?
“啊!”靳如泌整个人跳起来,“爹爹,女儿才不要去那种阴森森的鬼地方呢!”靳府家庙平日里是最适合她靳如泌与二王爷百里爵京偷情了,但是要靳如泌多住上了个三五七天的,靳如泌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呀。
娥眉微蹙,靳云轻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由不得如泌妹妹不去吧。这样一来,父亲大人也是为了如泌妹妹腹中的外甥着想呢。”说罢,靳云轻走到靳如泌身边,一只手轻轻得在她肚皮儿摩挲着,“外甥儿呀外甥儿,跟你娘去了家庙,可好好呆着呀,家庙里边的靳府老祖宗们可都会在半夜看着你们呢。保佑着你们呐,外甥儿,听见姨母的话了么?”
靳如泌腹中的胎儿,岂不是靳云轻的外甥,靳云轻是外甥们的姨母,没有错!
什么去了家庙好好呆,什么靳府老祖宗半夜看着,保佑着,靳府半夜在家庙的老祖宗是什么?还不是鬼魂么?
吓得靳如泌身体一阵子痉挛,“不,不,不,侯爷爹爹,求求您,女儿不去,女儿不去!”
“二姐还是去吧,长姐的没错喔,家庙老祖宗会保佑二姐肚子的越来越大的,青儿到时候要当舅舅了,嘻嘻,青儿要当舅舅了。”
方姨娘怀中的靳青拍拍肉呼呼的小手掌,说着,笑着。
这边,靳曜左接过小靳青,满是胡渣嘴亲了一下小靳青的胖乎乎的小脸蛋儿,“青儿,你还想当舅舅了,你这个小捣蛋。”满满的眼中对于小靳青小少爷的宠溺之色,都落入大家的眼底。
狠狠咬了咬牙,莫长枫眼底划过一丝凶光,她恨不得这个讨厌的小鬼靳青赶紧死呢,如果他不死,他的母亲方碧池一定随着他长大之后,在府中的地位越来越高的,到时候可就大大威胁了她莫氏的地位了!
“如泌,你给本侯乖乖听话,好好去家庙清修,这样对你的孩子有帮助。连六岁的小孩子都知道这个道理?你都快成为人母了,怎么还不知道这个理儿!明日就去!不得违抗!否则,你就不是我靳曜左的女儿!”
将怀中的靳青交给了方碧池,靳曜左头也不回得往书房走去,今日这么一耽搁,还落下了老多公务,他一定是要完成的。
“靳青弟弟,想不想长姐?”靳云轻捏了一把小靳青的白玉似的肉嘟嘟胖脸蛋。
靳青抬起肥肥大下巴,软糯的声音飘出来,“想,很想,长姐抱抱,长姐抱抱。”
“好,咱们一同去云蘅院吧,这个青霞院的味道太恶心了,咱们呀赶紧离开。”靳云轻抱起小靳青,和方姨娘有说有笑得离开青霞院。
泪流满面的靳如泌,对母亲莫氏道,“母亲,你听听,她临走了还不忘记挤兑我们?说我们青霞院臭呢!”
“忍忍些吧。”莫长枫一边安抚着女儿,一边下毒誓,“看本夫人不弄死靳云轻那个贱蹄子!”
“春姨,弄一些香茶来。”
莫长枫和丫头们一起帮忙把如泌扶起,进上房休息,以为春姨就在边上,叫了许久,也不见她人。
该死的蹄,到哪里去了!莫夫人虎瞪了丫鬟们各一眼,“她去哪了?”
稍微机灵点儿的香楠道,“三刻钟前,奴婢见春姨偷偷溜出去了,至于她忙什么,奴婢不知。”
“不知?”是了,连莫氏她都不知道,香楠她们怎么知道?
小半个时辰后,春姨才惊惊慌慌、鬓乱钗横得跨进青霞院上房,还拿手往螓发整理鬓式。
“耍贱的蹄子,死哪里去了!”莫夫人没好气得白了春姨一道。
春姨趋步上来,“回夫人的话,奴婢亲家姥姥来了,奴婢去探望一下,就在街前边的小客栈里头,奴婢好去照拂一二,这不马不停蹄得回来嘛。”
“还知道回来?你可知道如泌受了多少委屈,还不去倒安神茶来。”莫夫人知道自己对这个春姨也是宠惯了的,打小在莫府的时候,莫夫人与她最亲近,她是最体己的。
知道好歹的春姨赶紧往枸杞茶里兑了一颗安神丸,连忙给靳如泌吃下去,靳如泌吃了,面色稍微定了定,便捧着腹,进入碧纱橱里边休息。
因为对靳云轻和方碧池的事,冲昏了头脑,莫夫人竟然对春姨螓首上凌乱的钗环,不以为意。
云蘅院眼前的云蘅湖,一望无垠,波光粼粼,秋色里,藕花都凋谢了不少。
“大小姐,快喝茶。”方姨娘忙放下手中的靳青小少爷,给靳云轻小姐倒茶,“这烹茶用的水呀,是贱妾前年在京郊碧池小筑外的一方梅子林上采集的甘露,日前侯爷到小筑吃过一回,今儿个是第二回,喝了也是没有的了。”
这样的绝顶好茶,方碧池却一点也不藏私,可见她是真心对待云轻的,至少,比莫夫人强多了。
浅浅品了一口,甘醇入肺,齿霞之间留有一段幽幽的梅子清香,靳云轻赞叹道,“此茶为上品!”
说得方碧池眼珠子一亮,“想不到,大小姐还懂茶?贱妾身在春华楚馆卖身不卖艺那会,日|日与茶道会以上京纨绔子弟,可惜他们最终是不懂茶,自顾风花雪月的蠢蛮小儿!后来,侯爷来了,贱妾烹茶,侯爷品茶,贱妾焚香,侯爷抚琴。”
如果按照方碧池膝下有一幼子靳青的时间来推算,方姨娘和侯爷父亲认识的时日应该足足六年之多。
“不过你说父亲他就会抚琴?”靳云轻继承原主的记忆,却也不曾听见侯爷抚琴。
看着靳云轻的神色有些怪异,方姨娘又给靳云轻的茶碗中进了一些茶水,“侯爷曾说过,抚琴应有知音相合,刚开始,贱妾以为,侯爷与那些寻常纨绔子弟不一样,终日只知道下了朝堂便寻欢作乐,可是贱妾发现,侯爷并不是这样的人。记得侯爷曾说过,他敬着安夫人,爱着安夫人,可惜安夫人从来不会在琴上面花点心思,一天一夜,只会抱着她手心里头的那本医经。而医术他又不懂,他只会抚琴。而抚琴,安夫人又不悦。所以每当侯爷想要抚琴的时候,便跑到贱妾这里来了。”
“原来如此。”靳云轻终于明白过来了,为何原主在小的时候总是感觉到,侯爷父亲与生母在外人看起来是无比伉俪情深,可惜终究兴趣无法相合,以至于叫方碧池还有漠长枫二人趁虚而入。
可想而知,侯爷父亲那时定然将方碧池当成了知己良朋。
当方碧池的目光落在小靳青身上,方碧池的身子对着靳云轻屈了屈,“大小姐,对不起!你不会怪我?”
“方姨娘,你这是为何?”靳云轻不明白方碧池想要说什么。
“难道大小姐都不怪贱妾在安夫人还在世的三年之前,与侯爷大人珠胎暗结么?”方姨娘甩了帕子紧贴在眼皮上,“当年,贱妾乃是春华楚馆的头牌花魁,当时妈妈见永乐侯爷对奴婢甚是照拂,一次游宴上,在侯爷的酒中加了一些东西,所以贱妾逼不得已与侯爷他双双进入巫山**,犹记得侯爷那时在贱妾耳边呼唤着安夫人的名字,思澜思澜…”
原来这个方姨娘左不过还是母亲安思澜的替代品,想到这一层面上,之前对于方碧池姨娘的微小怨言,也便一扫而空了,靳云轻摇摇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娘亲又不在了,说这些做什么?以后,你可得好生提防莫氏。特别是靳青小弟弟。我这个做长姐总不能时常把他带在身边。方姨娘,有事莫出去。呆在云蘅院是最安全的。有事情差一个小丫鬟跑去医馆唤我。”
“多谢,大小姐。”方碧池眼眶一红,又那帕子去拭。
离开之前,靳云轻对她嘱咐道,“你院中有个于妈妈?找个缘由,将她赶出院去,这个人留不得。”
“是。”方姨娘福了一福,送靳云轻出院门。
靳云轻带着青儿、绿妩俩丫鬟,行至云蘅湖的堤岸上,忽听得靠岸的画舫里头,有男女行欢的痕迹,男的大喘着粗气,女人则是酣畅淋漓得轻哼。
“你这个死鬼!刚刚在外头的小客栈,你摆弄奴家还不够,现在还来?”女人的声音软绵到了骨子里,随便让一个男人听到了,骨头都酥。
“春姨,谁让你是春姨呢!这辈子,我是算是离不开你了,哎呀…我又到了…快点快点…”
男人趴在春姨的白花花玉体上一低一伏的,好不畅快。
听得青儿丫鬟眼珠子都绿了,“哎呀!这女的声音不是春姨吗?莫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人!”
“快走,好恶心了,这不是我们呆着的地方。”绿妩羞得面红耳赤。
“竟然在侯府之中,行这等事!”靳云轻冷然一笑,“就这么走了,也太便宜他们了,得叫人来,对了,青儿,你对侯府,比绿妩熟悉,去把府中护院家丁叫过来,最好把浸猪笼用的笼子也给一齐运来。”
云蘅湖的露天画舫,春姨也是蛮拼的。
和某个贪欢的纨绔子弟在此间相会,无羞无耻,真真是个幕天席地,罔顾天地大伦!
“春姨,我的乖乖,我到了!你到了没有?”
趴在春姨身上一耸一耸的纨绔子弟似乎意犹未尽。
“切,奴家还不够呢,还想要呢!”
哼哼唧唧的春姨千娇百媚得激将着身上的男儿,“你也太轻了点,绣花针也比你强。”
“喔,你想本大爷用力一点是吧?好!”
“哎呀…疼…疼…”
“死冤家…奴家这腰板儿快受不住了…”
“才这么几下就受不住了…”
“嗯哼…”
“折腾死你…现在才知道本大爷的厉害?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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