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是她,飞马寒冰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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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眸色一冷,她不止一次看到过这种胭脂盒了,正因为深知她的毒性才觉得扶留此人十分恶毒。

因为就算她真的能解这毒,可手脚被束缚中,也只能眼睁睁承受容颜溃烂之痛。

好!真是好一个诡医扶留!

“不必担心,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加强版美人殇!”

他说着,用竹签微挑出一抹,涂到她额间脸上。

不多时,便有灼热感从面门上直逼而来,清宁皱眉强忍着,果然是加强版的,毒性发作不知道加快了多少倍。

渐渐的可以感觉到脸颊上皮肤裂开的声音,一道道细微的裂纹在缓缓的扩张的。

另外两名白衣女子看的有些毛骨悚然,过程极其缓慢又是极其恐怖的。

扶留却依旧在欣赏成果一般,微笑着看她的脸一寸寸被裂痕吞噬,“是不是有些意思了?”

在傲然的女子容貌被毁也撑不住,何况是原本艳压群芳之人。

她额间冷汗淋漓,仍是咬牙不哼一声。

身后马蹄飞踏,扶留忽然塞了一颗药丸到她嘴上,本能的抗拒,却是入口即化的,这样的招数她也用过许多次,深知无法吐出。

他依旧笑语温存道:“既然不想说话,就永远不要在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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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惑千里飞骑三日,一路追至飞扬城外。

打头的影卫忽然回头来报,“主子,前方悬崖边上只有这衣角悬挂着!”

那是一块紫槿花锈的衣袖,上面几许已经凝固的血迹,看得他眸色发寒。

伸手拂来,飞火流云骑勒马崖前,崖高千丈,深不见底,断崖处依稀有人身滚过的痕迹。

他立在崖前半响不语,只是周身气流一时陷入冰寒之中。

十四咬牙道:“主子,我下去看看!是生是死,属下都带她回来见您!”

其他影卫皆是静默着,大家都很清楚,若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只怕是粉身碎骨,连尸身都找不到了。

崖上风咧咧作响,扬起秦惑的墨发,远处起伏的山川此刻都似乎匍匐在他脚下。

飞云流云骑的马蹄轻扬,似乎下一刻就要入崖而去。

“主子!”

十四惊声唤道。

却见他马蹄飞转,朝着飞扬城内去。

“入城休整!”

他语气寒凉,远远落在众影卫耳中。

不眠不休追至三日,他绝不信是这么一个结果。

扶留此人绝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杀一个女人,即便那人是他……

秦惑玄衣红马,如神明天降,一入城便引来了无数目光追逐。

“你看,他追来了!”

仙客来的二楼座上,扶留与清宁对面而坐。

他今天换了身淡蓝公子衫,脸上的人皮面具颇是俊秀,越发衬得对面脸上裂痕斑斑的清宁其丑无比。

一路迂回曲回的路线,又转换了无数次马车,才一路将追踪而来的影卫抛在后头。

他看着清宁略带些赞赏的神色,能让秦惑不惜亲自来追的女人,他费点手段也是值得的。

清宁看着踏马而来那人,满天华光都比不得他此刻耀眼,一时间心下的感觉有些说不清。

事实上,她也是真的什么都说不来了。

来来往往的客人,看她面容皆是一脸厌弃,甚至有人直接道:“长这么丑还敢来这吃饭,看得大爷直倒胃口!”

她们坐在窗口的位置,以至于原本要上这吃饭的人,抬头一看立马转身就走。

偌大的酒楼大中午的,客人却寥寥无几。

掌柜忍不住走过来,一脸为难的道:“公子,即便她并不同情死的那个女子,您看是不是带她换个雅间用膳!”

清宁顶着一脸满是血痕的丑脸,依旧面无表情的吃饭。

奇丑无比又怎么样,反正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

还没有到绝路,她一定要尽量保持最好的身体状态,一旦抓准时机,便能随时离开。

扶留颇是温柔宠溺的看着她,朝着掌柜摇了摇头,“我娘子喜欢靠窗的位置,这酒楼今天我包了!”

一张大额银票飘落在桌上,半点不见他面色变化。

好像眼中,只有面前那个又怪又哑的丑娘子。

众人闻言皆是十分的惊色,眼里十分写着看这公子长得一表人才,怎么是个眼瞎的啊!

将桌上的事物扫了大半,便看见秦惑纵马到了身前。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出来,随手抄了个盘子飞了出去。

瓷片翻飞,秦惑抬眸看向二楼窗口的那一刹那。

扶留拉过她,堪堪绕到另一半掩着的雕花窗后,飞快伸手点住她身上穴道轻笑:“我还当着以为你真这么安分,原来是在这里等我!”

方才秦惑离得较远,她一直无动于衷一般的吃饭。

不过因为扶留离她太近,一旦她有所动作秦惑还没看见,就被他制止。

刚才一个二楼窗前一个立马楼下,已然是十分靠近的距离了,只是扶留比她想的戒心还要更重。

“主子,您在看什么?”

影卫见他停顿,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

秦惑收回目光,有种错过了什么的感觉,心下帐然若失。

窗下的清宁听得真切,这是祸害的声音,握着木栏的手指有些弯曲的握紧。

酒楼前的小二上前替他拉马,招呼着一看就知道身价不凡的贵客入内用膳。

“知晓何为相见不相似吗?”

清宁凤眸略有些警惕看着身侧这人,一时不知他这话什么意思。

扶留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在一众人怜悯“此人眼瞎”的目光中,“郎情妾意”的朝着门外走去。

门外,一众影卫和秦惑恰巧迈步入内。

清宁动弹不得,又发不出任何声响,只将一双凤眸落在那人身上,微微有几许波光。

“娘子,为夫还在这里,你这样眼勾勾的盯着别人,叫为夫情何以堪?”

抱着她那人,一副情深款款的模样。

说着便把她的目光挡住了些许,真像一个吃娘子醋的夫君,如果她的娘子不是这么丑的话,别人应该还能好接受一点。

秦惑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脚下微微一顿,墨眸中闪过一丝困惑。

十四看了一眼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挡了挡道:“主子,我们还要赶路呢!”

扶留微笑着,抱着她和秦惑擦身而过,玄色衣袖随风轻轻拂过她飞扬的头发,有一瞬间的交替。

转瞬之后,一个往外一个往里,翩然远离。

清宁合上了肿的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眸,正午的阳光扑面而来,绚烂的有些刺眼。

“感觉如何?“

上了马车,扶留笑问道。

清宁沉默,眼看着马匹朝着反方向飞驰而去。

那厢,刚踏进酒楼的秦惑面色一寒,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是她!”

飞身跨上飞云流云骑,玄衣飞扬,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去。

身后影卫也知道事有变化,连忙上马,只怕是方才那俊秀公子和丑妇人有问题!

“真是没想到,他居然……”

扶留看着惨不忍睹的清宁,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往右!”

车夫勒转车头,马车没入无人巷,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小路偏巷走了数百道,身后马蹄声不绝。

一路往北,一天一夜后,至至满眼山川积雪不化,四月花期,仍是满地寒冰。

扶留弃车,光明正大携她入此城。

城外,飞云流云骑与冰蓝雪雕交相应,有人玄衣临风,踏雪飞骑而来。

绿影飞身拦在秦惑马前,不惜冒着被踏成重伤的危险,“主子,前面是寒冰城,您不能再追了!”

普天之下,极阴极寒之地,当属寒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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