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抢人(1 / 2)
姒锦瞧着萧祁走进来,神色很复杂的盯着他。萧祁坐在床沿上,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一眼,确实是红光满面没有丝毫的憔悴之态,这才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一点笑容,“你这次反应倒挺快。”
姒锦:……
还能不能好好交谈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姒锦郁闷几天,终于还是把这话问了出来,她以为两人应该有了默契。她退一步,他也能轻松几分,可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的。
“你拿走了我的心,又扔在地上,你当我是什么?”
“我哪有……”姒锦说到这里一顿,忽然睁大眼睛看着萧祁,“你……你什么时候给我了?”
他的心,明明在可爱花那里,当她眼瞎!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简直不能再完美!
萧祁看着姒锦嘟着的嘴,眼睛里的笑意止也止不住,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姒锦沉默了,“可你从来没答应过。”
“我以为你会明白。”
我又不是聪明的一休,也不是福尔摩斯,还能破解人心的。
姒锦几乎是泪奔,她明白个屁啊。不过萧祁这样又闷骚又狡猾又高冷的男人,怎么会轻易说爱。这几天拉着自己出去秀恩爱,她现在总算是回过味儿来了,其实他是以另一种方式为自己趟路。
还是一如既往,什么都不说,只用去做的。
轻易不开口,言出必重诺。萧祁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女人的毒药。
姒锦觉得自己完蛋了,本来是想划清距离的,结果又把自己搭进去了。
想到这里,她轻轻挪了挪身体,双手一绕就环住了萧祁的腰。
不就是跟后宫的女人勾心斗角吗?
姐,不怕!
萧祁伸手在姒锦的头上按了按,轻轻的松了口气,就像是丢失的东西一下子又回来了,心里那种空空的感觉一下子又被填满了。
“这几ri你好好的休息,没事就不要出去了。”
“为什么?”
“这几日会进行选秀的最后留选,免得你又醋。”
呸!
心情好的姒锦晚膳吃的不少,最近随着月份大胃口也越来越大。她觉得自己可能会生出个小吃货来,不过亲爹是皇帝,也不怕养不起。
想到这里心情就变的好了起来,连秀女留选的事情都不能阻止她的好心情。
最后一次留选,毕竟是宫的一件大事儿。能参与这件事情的人第一个自然是皇后娘娘,第二个就是贵妃娘娘。当然太后娘娘不可能屈尊降贵明着插手,但是暗中施压还是能做到的。
因此,等到了留选那一日,姒锦听说皇帝下朝之后去走一遭的事情,心情那会儿十分的微妙。
怎么说呢?
那是一种讲不出来的泛酸。
姒锦捧着一块西瓜一口一口的咬着,宫里人吃西瓜,那是要切成拇指大小的块儿,用银签子插着吃。姒锦吃习惯从来是切成一角一角的啃着吃,这才是吃西瓜的正确方式不是吗?
鉴于要保持优雅的姿态,因此切成的角窄一些,保证能一口咬掉。
吃西瓜也不能吃多,姒锦啃了两块,云裳就笑着端走了盘子。
姒锦略觉得有些忧伤。
最后的留选一直到天色将黑的时候才全部落幕,而姒锦最关心的几个人也各自有了归处。
果然不出所料,所有世家女都落在了宫中。初封位份最高的人不出所料是乔灵夷,获封小仪,跟当初姒锦初封一样的殊荣。据说,原本太后的意思是直接册封容华,但是皇后娘娘却进言乔家本是获罪之身,乔家女能入宫全依赖太后娘娘恩荣。能获封小仪已然是破例,如若得封容华,既未有伴驾资历,又未有功劳傍身,岂能令他人信服?
皇后的强势,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谁都知道太后跟皇后不对付,但是皇后之前从未这样跟太后硬碰硬,这次的结果就连贵妃都皱着眉头没有随意插手。更何况,贵妃也有自己的思量,乔灵夷纵然能牵制熙容华,但是乔灵夷更令人忌惮。她跟太后之间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所以太后力主乔灵夷获封容华,贵妃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
那乔家不过是出了一个太后而已,如今早已经败落,更何况这次太后回宫也没有了之前的荣光。贵妃心里其实是看不上乔家的,但是碍于还有个太后,这才不得不虚与委蛇。但是太后这么抬举乔灵夷,贵妃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面子情的帮了一两句,被皇后斥责一句,就顺势退出,不再言语。
之前皇后既然说了乔灵夷既无资历也无功劳,这个口子一开,后头获封的人,再无一个高位。皇后不过是趁势跟太后争执几句,因此强压住所有秀女高封之路,妥妥的替乔灵夷拉了,慢慢的仇恨值。
乔灵夷受了家世的拖累,毕竟谁让乔家是先帝亲自发配的,便是太后也不能说一个不字。所以皇后是有理有据稳稳当当的一句话就压住了乔灵夷,为了公平起见,所以本届秀女都无法获得高封。别人也就罢了,但是李家女、王家女、苏家女那是妥妥的四大世家出身的贵女,李蕴琇只得了一个从六品的才人,苏蕊从六品的美人,楚澄岚是皇后的亲妹子,得了个正六品的贵人,与她平级的还有王婧韫,同样获封贵人。彭明薇同样是皇后留选的,不过初封不高,只是七品的娘子而已。
不同的是,王婧韫的贵人是皇帝钦点的,因为其父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多有功劳,这一点无人可以质疑。
所有留选的秀女全部返回宫外,三日后按照品级鳞次进宫。
萧祁进了颐和轩的时候,姒锦正在灯下缝衣裳,是小孩子穿的贴身衣服。看到他进来,姒锦就放下手中的衣裳迎了上去,萧祁看着她的肚子就跟口锅一样扣在肚子上,走起路来都觉得令人心惊胆战。忙上前一步扶住她,“你坐好就是,我自己来。”
拿了衣裳萧祁自己去了屏风后面更衣,姒锦就换了人送水进来,等到萧祁洗漱完毕,姒锦也已经让人去御膳房传膳了。
梳洗过后,整个人都觉得清爽了,屋子里的窗户全都撑了起来,夜晚的凉风透过纱窗吹了进来,姒锦惬意的米米眼睛。
萧祁看着她的样子就带了几分笑意,看着她手里的衣裳,就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点灯熬蜡的做这些,小心伤了眼睛。宫里头养那些多的绣娘做什么的?”
“那怎么一样?”姒锦嗔他一眼。
萧祁知道她性子拗,也就不劝她了,只道:“你白天做我就不管了,晚上不可。”说着就强行把姒锦手里的东西收走了。
云裳正送了茶水进来,连忙顺手把针线筐子端出去了。
姒锦:……
“今天觉得怎么样?”萧祁弯腰将耳朵贴在姒锦的肚子上听动静,自从有了胎动,他就多了一个嗜好,有空暇的时候,就会听一听。偶尔也会被里头翻身的小家伙蹬一脸,每当这种时候,萧祁总会露出一丝很复杂的神色。
“还行,就是一点也不老实,这几日白天动的比较多,这会儿消停了。”下午的时候都能明显的看到肚皮上的痕迹,这贴定不是个老实的主儿,等生下来有的淘。
“淘气好啊,调皮的孩子都有股聪明劲儿。”
姒锦翻个白眼,果然天底下做父亲的都是自大狂。
御膳房的人送了晚膳过来,萧祁牵着姒锦的手去用膳,用完膳,两人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后,姒锦坐在秋千上纳凉。萧祁在她身边坐下,两人都没说起今日留选的事情。萧祁是怕姒锦这醋坛子说翻就翻,反正打定主意在她面前别个女人一个字也不提。姒锦是觉得自己不能主动提,他本就以为她醋坛子一个,再问的话就怕成为升级版的醋缸了。
因着姒锦晚上抽筋的频率较高,萧祁自那日后基本上都是留宿颐和轩。姒锦早就习惯了萧祁陪在身边,但是太后却将皇后训斥一顿,口口声声,一字一字的将宫规砸在皇后的头上。那颐和轩的狐狸精自己不露面,又因为挺着个肚子,太后不能明着做什么,但是皇后就被冠上了失职的罪名。
贵妃一系在旁添了几句火,太后更是怒火中烧。
皇后心里气的翻江倒海,听着贵妃讲她怀孕的时候如何贤惠大度不霸着皇帝。挨了一顿训吃,皇后黑着脸回了凤寰宫,童姑姑连忙在一旁劝说,“娘娘,贵妃也是急了,您又何必上她的当与之争执。再过一日乔小仪就要进宫,那时候才有好戏看呢。”
皇后闻言长长的出了口气,脸上有了几分笑模样,“也是,等到那天,最好皇上依旧呆在颐和轩,那时候太后还有什么脸面。”说到这里顿一顿,看着童姑姑说道:“你亲自去颐和轩走一趟,务必要让熙容华知道本宫为她做了多少,她也该回报一二。”
童姑姑知道这些日子皇后娘娘受夹板气,这是气得狠了。只盼着这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太后的脸上呢,连忙说道:“那奴婢等天色暗了在过去,不然若是被人传到寿康宫去,太后娘娘又要不高兴了。”
“自打本宫站在皇上身边,太后就没看本宫顺眼过,又有什么忌讳的,你就大大方方的去。将我私库里的那颗人参送过去,就说给熙容华补身子的。”
童姑姑这次是真的愣了愣,这百年的人参可不好找,“娘娘,是不是太贵重了?”
“这是给熙容华留着吊命的,生孩子的时候,难免会有不顺的时候。万一到时候太医院那边被太后伸了手,有这棵参在就能保命。总之这次熙容华生产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意外,本宫要让她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皇后被太后气狠了,心里想着既然太后看熙容华不顺眼,她偏就要护着她,让她平平安安生孩子,若能生个皇长子,她还要进言升她的位分。
想到位份的问题,纵然是皇后,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熙容华什么都好,就是位份太低了,在贵妃面前纵然能夺走皇帝的宠爱,却不能与她正面相较。她这边纵然有贤妃梅妃,但是这两人已经久不承宠,对上有女的贵妃也是底气不足。
太后跟贵妃两面夹击,现在又来个乔灵夷,皇后比任何人都需要熙容华强大起来。熙容华这个人,她看了她两年,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是个知恩图报的。
所以,皇后不介意这个时候狠狠的捧她一把,自己这个栽培了两年的左膀右臂,也是时候该在这后宫里立住脚。
家世?
官位?
皇上膝下无子多年,一个皇长子不知道后宫前朝期盼了多久,只要运用得当,只要苏家人能看得清楚形势,她自然能说服自家父亲推波助澜。
“跟我父亲送个信。”
童姑姑连忙垂头,“是,奴婢拿纸笔来。”
童姑姑亲自端了笔墨过来,皇后细细思量,这才落笔成书,吹干墨迹,“尽快送出去。”
“是。”
童姑姑出去后,皇后坐在那里无声无息的笑了。本宫不能生育,那么皇上的儿子,不管是贵妃还是乔灵夷,谁也不能生出来。这宫里任何人都能生下皇子,她们两个绝对不行。作为皇后膝下无子纵然被人诟病,但是只要她善尽皇后职责,谁又能挑出她的错处来。本宫没儿子?后宫人和人所出皆是本宫的子女,养在膝下也好,善待亲近也好,只要她去做,只有被别人称赞的。
贵妃想生儿子,现在也得看太后跟乔灵夷乐不乐意了。那乔灵夷是个好糊弄的吗?想起以前的事情,皇后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她很小的时候,就随母亲进宫参拜,那时候就看到过跟在太后身边的乔灵夷。粉纷嫩嫩的小姑娘,生的娇俏可爱,只因为有个宫女多看了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一眼,就被她在太后跟前算计一回,命都没保住,就那么死了。
那时候,她躲在廊下,看着那乔灵夷从头到尾嘴角都带着阳光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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