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想吃牛排（2 / 2）

“我去洗手间。”倪乐卉起身，蓝锦口封很紧，她只能撬开聂杰洋的口。

“我陪你。”颜尧舜放下果汁杯，跟着倪乐卉起身，他有些后悔带乐卉来这里吃饭了，聂杰洋这张嘴真是让人头痛。

“不用，你陪他。”倪乐卉拒绝，有颜尧舜在场，聂杰洋肯定不会说。

“他不用我陪。”颜尧舜睨了蓝锦一眼，他只想陪她，才没心情陪蓝锦。

“算了，我不去了。”倪乐卉又坐回位置上，颜尧舜坐在她身边。

几分钟后，颜尧舜将小牛排切的整整齐齐放在了碟子里，推到倪乐卉面前。

倪乐卉也不客气，幸福的吃了起来，看着这待遇，蓝锦笑了笑，聂杰洋那叫个羡慕，跟颜尧舜认识这么多年，颜尧舜可没这么伺候过他。

苏杰对孙夫人的身体做了全身检查，处理好她额头上的伤，对孙煜道：“总裁，放心，夫人只是额头被撞破，没有脑震荡，腰部轻微的扭伤，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休息几天即可，总裁不必担心。”

没理会苏杰的话，孙煜两潭黑眸瞪着颜子悠，因为愧疚，颜子悠双手垂在两侧，发丝有些凌乱，低着头不敢看孙煜，虽然她不是故意的，她没想过要伤害孙夫人，她只是反射性的自卫，想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没想到会酿成这样的结果。

孙煜深不见底，看不出是喜是怒。

苏杰顺着孙煜的目光望去，落到颜子悠身上，问道：“少奶奶，你的脸色不太好，我为你诊断一下？”

听到苏杰的话，颜子悠心底划过一丝暖流，她更希望这句话是由孙煜对她说，不过，她能理解孙煜，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孙夫人，受伤的也是孙夫人，如果孙煜在这个时候还维护她，只会加深孙夫人心对的恨意。

“苏医生，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她的力气大着，把我都给撂倒了。”孙夫人冷嘲热讽的说道。

苏杰看了孙夫人一眼，自然听懂孙夫人话中之意，见孙煜沉默不语，苏杰笑看着孙夫人，说道：“夫人，医者父母心，况且，少奶奶怀着身孕，要心细照料，才能生出个大胖小子来，夫人，对不对？”

孙夫人冷哼一声，如果颜子悠肚子里怀着的是孙煜的孩子，真是孙家的后代，她不会么恨颜子悠，如果他们一开始就骗她，或许，她对颜子悠的态度不会这么恶劣，即使知道颜子悠在美国的生活，看在孙子的份上，她也不会为难颜子悠，只要颜尧舜平安生下孩子，她都可能忍，等生下孩子，她再找颜子悠算账。

颜子悠抬头越过孙煜的肩，对上孙夫人狠毒的目光，颜子悠心中满是苦涩，她把孙夫人弄倒了，是她的错，可是，这也不是全是她的错，如果孙夫人不来招惹她，不想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会这么强烈的反击吗？

头皮上的伤被秀发遮蔽住，被孙夫人踩伤的手，也藏在衣袖里，颜子悠摇了摇头，对苏杰婉言谢绝。“苏医生，谢谢你，不用诊断了，我很好。”

“少奶奶，受了伤就得治，不然会留下病根，你又是孕妇，万一留下病根，对你没好处，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好处。”苏杰才不相信她会没事，孙夫人是什么人，他岂会不知，如果她真没事，见到总裁，孙夫人会这般平静，早就向总裁告状了。

“苏医生，不用了，我真没事。”颜子悠撇开目光，一看就知道她心虚，她素来擅长说谎，可是此刻，她说不下去了，心里满是委屈。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总裁，夫人，我告辞了，如果夫人感觉哪儿不舒服，给我打电话。”颜子悠不领情，苏杰也不勉强，任谁都看得出来，颜子悠在畏惧孙夫人。

“苏医生辛苦了，这边请。”管家领着苏杰离开。

苏杰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孙夫人、孙煜、颜子悠三人，气氛有些阴冷。

颜子悠又垂下头，她知道孙煜很孝顺，现在她把他的母亲撂倒，额头都撞破了，这次，孙煜肯定不会偏向她了。

可孙煜从回来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看得她心中忐忑，以有在孙煜面前，她从来没这种心情，此刻，悄然发酵成一股不确定的恐惧，对，就是恐惧，她不知道孙煜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儿。

她想回家，想妈了，只有回到颜家，妈无条件保护她，她才能安心。

“儿子，这就是你娶回来的好媳妇？”孙夫人尖锐的声音打破宁静。

“道歉。”孙煜声线冷了三分，脸上有着超乎平常的冷漠。

颜子悠抬头错愕的望着孙煜，他居然真相信他母亲的话，问都不问她原因，就直接让她道歉，伤了他的母亲，是她的错，她承认，可是，也是事出有因，即使是道歉，他也该问问，她为什么会伤害他母亲。

“道歉？”颜子悠还不开口，孙夫人不依了，指着颜子悠，说道：“儿子，一句道歉就能抵罪吗？今天她可以推倒我，明天她可以打我，后天她是不是可以拿刀杀了我？”

孙煜目光一沉，颜子悠不后悔当时的决定，自己若不出手，孙夫人就要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想让孙煜为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颜子悠也不想解释，因为没有用，没有人相信她。

“对不起。”颜子悠微微弯腰，向孙夫人道歉。

孙夫人仰起头，脸上满是不屑，余光瞄了眼孙煜。

“母亲，子悠跟你道歉了，你是不是……”

“她的道歉，我受不起。”孙夫人打断孙煜的话，孙煜朝她眨了眨眼睛，孙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道：“日后还请你对我这个老太婆手下留情。”

“母亲不与你计较了，子悠，回房。”孙煜冷漠的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

“是。”颜子悠脚步有些虚浮，头皮上传来的痛意，手上传来的痛意，颜子悠皱起了眉头，她想回房休息，可她更好奇孙煜会跟他母亲说什么，故意没将门关紧，留了一条缝隙，颜子悠站在外面，偷听他们母子之间的谈话。

颜子悠这个小动作，孙煜看在眼底，孙夫人也看在眼底，孙夫人用眼神问孙煜，这戏还演吗？

没得到孙煜的回应，孙夫人咬了咬牙，叫道。“儿子……”

“母亲，她是我娶回来的妻子，她是我爱的女人，不是我雇回来的佣人，不是我的恨人，母亲，我刚刚沉默，并不代表我就默认你这么对她。”冷然掷声，孙煜冷冰冰的盯着孙夫人瞬间惨白的脸色。

“你不需这种丢人现眼的儿媳妇。”孙夫人激动的说道。

“母亲，她是我爱的人，你是我的母亲，夹人你们之间，我有多无奈，母亲，我是你的儿子，从小到大，你让我做这个，让我做那个，我什么时候违抗过你的命令，母亲，我爱她，你接受不了，也得接受她是你儿媳妇的身份，母亲，以前无论你怎么对她，我都没出声，那是因为，你对她的所作所为还在我的容忍范围内，可今天呢！母亲，我太了解你了，我也了解她，如果不是被你逼得万不得已，她怎么可能反击，母亲，你今天太过分了，你触及到我的底线了。”孙煜说道。

听到孙煜的话，颜子悠很感动，鼻子酸痛，忍不住落下泪，她错怪孙煜了，她的担忧是多余的。

“我过分？”孙夫人指着自己的额头，怒不可遏。“受伤的人是我，可不是她。”

“她有没有受伤，你比谁都清楚。”孙煜说道。

颜子悠更是感动了，嘴角扬起一抹笑，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原来，他刚刚的沉默，并不是在生她的气，原来……

这个男人，她真是嫁对了，他为了她，都跟自己的母亲反目的，她不该怀疑他，她也不该让他夹在她跟他母亲之间为难。

“这是她自找的，也是被你逼的，天下好女人这么多，你为什么要娶一个这么不堪的女人？颜子悠除去颜家小姐的身份，她还有什么？嗯？她还有什么？孙煜，我现在把话放在这里，我宁愿接受颜丹彤，也不会接受颜子悠。”孙夫人说道。

孙煜深吸一口气，看着孙夫人，仿佛下了什么决定。“母亲，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勉强，等下我就带她离开。”

“离开。”孙夫人挑眉，问道：“去哪儿？”

“我的公寓。”说完，孙煜转身，迈开步子，颜子悠见状，反射性的躲开。

“孙煜，回来，你给我回来，孙煜，你给我回来，我是你母亲，十月怀胎生你的人是我，不是那个小贱人，孙煜，你真要为了那个小贱人跟我决裂吗？”恨意盘踞在孙夫人脸上，双手抓住被子，几乎牙齿都要咬碎了。

即使只是演戏，这一幕是他们演给颜子悠看的，听到孙煜这话，孙夫人还是很恨，有一种失去儿子的感觉。

心里却在庆幸，还好只是演戏。

如果孙煜真为了颜子悠与她决裂，她一定会受不了的，颜丹彤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颜丹彤那么爱他，为了他，做了很多事情，为了他，可以牺牲一切，因为颜丹彤是演员，她接受不了演员。

孙煜的父亲，就是为了一个演员，丢下他们孤儿寡母走了，连孙氏都可以不要，所以，她心里留下了阴影，痛恨演员。

孙煜关上孙夫人房间的门，余光瞄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颜子悠，却装没见到，没回他们的房间，而是去了楼下。

楼下客厅，苏杰见孙煜下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问道：“又跟夫人吵架了？”

“药。”孙煜目光凌厉扫向苏杰，摊开手，薄唇轻启。

苏杰将手中的药膏放在孙煜手心里，忍不住说道：“总裁，夫人年纪大了，别总跟她吵，总裁，容我多言，其实，你不应该带她回孙家住。”

“多事。”孙煜冷声说道。

“总裁，你知道吗？上次……”

“你很闲吗？”孙煜打断苏杰的话。

“唉！”苏杰叹口气，还是忍不住说道：“总裁，如果你不爱她，就别再伤害她。”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孙煜微眯起眼眸看着苏杰，想了想问道：“你是在可怜她吗？”

“总裁，我是医生，医者父母心。”苏杰解释道。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孙煜问得很直接。

“总裁，我有老婆，我很爱我的老婆。”苏杰吓了一跳，他知道孙煜娶颜子悠，只是为了利用颜子悠的身份。

“没爱上她，就别同情她，别怜悯她，因为她不值得同情，不值得怜悯。”话音未落，孙煜收起药膏，上楼朝他的房间走去。

颜子悠回到房间，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孙煜，想起今天发生的事，特别是孙夫人要踢她肚子的那一幕，孙夫人是真的要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想想都后怕，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了点，后果她不敢去想。

又想孙煜对她的维护，甚至为了她，跟孙夫人吵架，还扬言要搬出去，说真的，她是很希望搬出去，可她更清楚，婆媳矛盾若是不解决，只会越演越激烈，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

颜子悠拉高衣袖，看着被踩得红肿的手背，摸了摸发痛的头皮，颜子悠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

“长辈出手打晚辈，理所当然，晚辈出手打长辈，天怒人怨，还真是不公平。”颜子悠喃喃念着。

咔！听到门锁拧动的声音，颜子悠知道是孙煜回来了，坐直身，放下衣袖，将她整只左手藏在衣袖里。

孙煜看了坐在沙发上的颜子悠一眼，关上门，朝颜子悠走来，落坐在她旁边。

“那个，我……”面对孙煜，颜子悠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孙煜抓起她的左手，看着她红肿的手背，问道：“手怎么了？”

“没事。”颜子悠想将手从孙煜手中抽走，却不小心碰到被踩到的地方，一阵剧痛，让颜子悠忍不住痛出声。“啊，好痛。”

“别动。”孙煜蹙眉，看着她的脸色也更加的阴郁，轻柔的拉高她的衣袖，看着那原本白皙的手背，此刻已经红肿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高跟鞋踩伤。

“孙煜，别紧张，真的没事，一点点小伤而已。”颜子悠说道。

“我母亲杰作？”孙煜问道。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颜子悠反射性的想否认，可是，她的理由太蹩脚了，这可是高跟鞋踩的，难道她还有本事不小心自己踩到自己吗？

“子悠，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去跟她起冲突，我母亲本来就不待见你，你若是在跟他起冲突，受伤的只会是你，看着你受伤，我会心疼。”孙煜从口袋里拿出药，轻轻的抹在她手背上，目光专注，好像在呵护一样宝贝。

颜子悠很无奈，她也不想去招惹孙夫人，可是孙夫人总找她的茬，无论她做什么，孙夫人都看不顺眼。

“我也不想，我刻意避开了，可妈硬是穷追不舍，在妈面前，我都时刻小心谨慎，她不喜欢我叫她妈，我就不叫，我叫她夫人，可是，孙煜，我越来越没自信了。”颜子悠无奈的说道。

孙煜抬头，看着颜子悠的目光有些复杂，薄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孙煜。”颜子悠看着为自己擦药的孙煜，那专注的神情让她痴迷，面对孙夫人的紧逼，颜子悠越来越没自信了，突然问道：“孙煜，妈逼着我们离婚，如果妈用过激的手段，你会跟我离婚吗？”

孙煜手一顿，目光闪过一丝变化，接着又细心的为她擦药。“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母亲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我也不怪她，我以前在美国的生活……”颜子悠说不下去了，她从来没后悔过，可是，面对孙夫人的嫌弃，还有孙煜对她的爱，颜子悠后悔了。

可惜，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颜子悠甚至都怀疑他到底爱不爱她，这样不堪的她，他爱她什么呢？

孙煜将颜子悠的手放在她腿上，起身走到了窗户旁，心情烦躁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久久不开口。

“孙煜。”颜子悠叫道。

“子悠，你是不是不喜欢住在这里？”孙煜走回颜子悠身边，蹲下身，握住她没有受伤的手。

颜子悠的回答是垂着头，对孙煜的话沉默，这地方她还真喜欢不起来，就她那个婆婆就很让人吃不消。

“我们走。”孙煜站起身，也顺带把颜子悠拉起来，朝外走。

“去哪儿？”颜子悠问道，心里有些窃喜，孙煜对孙夫人说的话，果然是真的。

“搬出去。”孙煜回答道。

“回颜家吗？”颜子悠有些兴奋的问道，她现在真的很想回颜家住。

“你想住哪儿，我们就住哪儿。”孙煜说道。

“可是……”颜子悠犹豫了，颜家是她的娘家，嫁出去的女儿，回到娘家住，女婿也住在颜家，会被人说嫌话，拉住孙煜，说道：“孙煜，再等等，等妈的伤好了，我们再考虑要不要搬出去。”

孙煜沉默，想了想，将颜子悠抱在怀中。“听你的。”

颜子悠闭上眼睛，依偎在孙煜怀中。

吃饱喝足，分道扬镳。

颜尧舜牵着倪乐卉的手，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尧舜，嫂子，等等我。”聂杰洋叫住颜尧舜跟倪乐卉。

“还有事？”颜尧舜停下脚步，看着追上来的聂杰洋问道。

“尧舜，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你没喝，能不能送我回去？”聂杰洋问道。

“找代驾。”颜尧舜说道，蓝锦都是找代驾，聂杰洋也可以找。

“我没钱。”聂杰洋说道，随即又开始哭穷了。“我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了解，茗若坚决要生下孩子，我又是拿死工资，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我自己花，现在要养老婆跟孩子，我真的快到山穷水尽了，能省一分是一分。”

“钱不是省来的，是赚来的。”颜尧舜看着聂杰洋，没好气的说道，找代驾能花多少钱，这点钱都省，颜尧舜怀疑，聂杰洋是在省找代驾的钱，还是在省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