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1 / 2)
“嗤,我从来不认为有哪个行业适合男人干,男人哪,最适合的职业就是找个有钱的好老婆,然后在家教子,打扮得帅气,逛逛街打打小麻将,高兴了发发嗲,女人还觉得你温柔,又舒服又讨好,”他讲得眉飞se舞,突然脸se一转,“不过呢,有些男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天到晚只知道把老婆看得像只宠物狗,走到哪里都要跟踪追击,要不就拿信用卡账单和发票对来对去,惟恐天下太平,这种男人,换我是女人我也不要。”自从和余素芬好了之后,陆丰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尖刻,他自己大概没有觉察,我听着却替他感到心酸。做人情人,无论心胸多宽,大概或多或少都有这种情绪,觉得好像自己去逛街时好容易发现一件期慕已久的孤品名牌,却偏偏已经被哪个平庸但好运的男人捷足先登捏在手里,凭你相貌赶得上超级名星也毫无办法。有些东西,讲的不是条件,是先来后到。你指望那件衣服争点气,自己从人家手里跳出来,谈何容易。
不过,一转眼,他的脸上又云开雾散,“余素芬说这次回来以后想见见我的朋友呢,到时候我们找你和泽西一起吃顿饭吧。”
“好啊,这样以后在公司看见她也不用装不认识了。”我看得出陆丰很开心,余素芬想见我们,从很大程度说明了她的诚意。如果说陆丰已经打定主意来个“八年抗战”,这顿饭说不定就是“台儿庄大捷”。
几星期后,陆丰果然约我和泽西吃晚饭,地点在水心一家餐馆,他说:“这家的菜很好。”
那天是星期六,晚上我下班以后回家换条裤子,就去餐馆,时间刚好,居然是第一个到的。我没事干,就对着菜单研究蛋糕,陆丰告诉我,这种蛋糕是用nai油、巧克力加朗姆酒,一层叠一层浇出来,再撒上巧克力粉,相当费工夫,而且每样配料的多少都有讲究,尤其是朗姆酒,加多了太冲,加少了没味道,要“不多不少”,画龙点睛,全靠做蛋糕师傅的功夫。
过了一会儿,陆丰来了,看得出,他刻意打扮了一番:一件合身的黑se衣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胸部肌肉,不知是不是由于又开始吃药的关系,我觉得他的身材越来越引人犯罪了;一头乌亮的头发,随着他的步子轻轻舞动;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脸se晶莹匀净。无论在中国人还是外国人眼里,他都算得上一个大帅哥。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见他这么神采飞扬了。陆丰远远地看见我,微笑着轻轻挥了一下手里的小包,款款走过来,我能明显感觉到周围桌子上向他投去的目光,成分比较复杂,但基本上可以分两大类:se迷迷的和酸唧唧的,前者来自男人,后者来自女人。
陆丰见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有点意外。他看看表,撇了撇嘴,“余素芬说她下了班就直接过来的呀,怎么还没到?”
“大概塞车了吧,”我说:“不着急,反正泽西也还没来。”
十分钟以后,泽西来了。我们各要一杯饮料,一边吃餐馆免费供应的那种香喷喷、里面嵌了碎核桃的面包,一边聊天。泽西这个月拿到了业绩,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不在那里,出来工作,虽然老板一再挽留,说只要他再坚持两年,就争取让他做经理位子。
“我爸不大高兴,他是很希望我拿到这个位的,这样说出去多好听。我告诉他我已经怕了,要拿他自己去拿,”泽西在一家器械公司找到了工作,公司不算大,工资也不能跟我和陆丰同ri而语,但工作要轻松许多,“还有,男人学历太高了不大好。”他一心希望早点工作还有一个原因:黄慧英只有高中学历,她认为女人的学历不应该高过男人,也说不上哪里“不大好”,然而就是有点“不大好”。
“我这个人不喜欢跟人家争,只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要太累,工资少一点也无所谓。”看上去,泽西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
我们把餐桌上一碟面包吃光,话也讲得差不多了,余素芬还是没有现身。
陆丰又看看手表,脸上已经明显开始不耐烦,两条眉毛一起向中间皱,嘴唇则往旁边抿成一条线。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陆丰看看号码,拿起来就是一句:“你怎么搞的?”那应该就是余素芬了。
对方在说话,陆丰脸上的表情像天空的天,一会儿一变,最后平静下来,淡淡地说了一句“好,那就这样”。
他把手机放进提包,“啪”的一声用力拉上拉链,轻轻地吁一口气,抬起头来,伸手拿过菜单,朝我们展开一个微笑,“她不来了,我们自己点菜吧。”
“怎么了?”我和泽西异口同声地问。
“她有点事情,耽搁了。工作上的。”陆丰淡淡地说。我们都不大相信,看他的样子,又不好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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