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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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远并没有理睬楚墨刚才逃脱的动作和委婉的拒绝。

他上前,更紧密的……将手指触于楚墨的脸颊。

起初只是十指的微微触碰,后来开始变成了手指的摩挲、以及手掌的抚/摸;

摩挲的部位也渐渐下移,顺着楚墨的脸颊滑到了微敞着的领口里。

肩胛、颈侧、锁骨。

楚墨起初楞了楞,后来开始不住的向后躲闪。

两人离得太近,他这般躲闪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相反的反而带出了一丝欲绝还迎的意味。

慕寒远看着楚墨,眼神暗沉。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有些灼热。

此时的楚墨看起来看起来有些可怜——楚楚可怜的那种可怜。

他微低着头,显得有些狼狈。

慕寒远的手正摩挲着他一侧的锁骨。

楚墨的手却不知为何仍抓着身下的沙发,没有抬起阻止。

慕寒远的手微顿了顿,慢慢的向下,停留在楚墨衬衫第二颗扣子那。

——要解不解的姿势。

楚墨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冷。

楚墨穿衣服喜欢把所有的扣子都严丝合缝的扣好,从第一颗到最后一颗。

之前与赵莲苏和孙洁争执时由于动作剧烈,不慎打开了第一颗扣子。

——然而只有第一颗。

有时候如果有个同性和你开玩笑似的摸几下你还能告诉自己他不过是在开玩笑;

但如果他开始解你的衣服了……

你还能这么告诉自己?

楚墨抬起头,看向慕寒远,仍旧没有动作,却是面无表情的道:“城,主?”

在这一刻,楚墨的眼神绝对是冷的。

慕寒远的手就这么堪堪的停留在了那。

他突然有些想笑——

这人是在威胁他吗?

用这种……看似强硬实际并没有什么作用的口头威胁?

其实慕寒远是解过楚墨的衣服的——在那时中了麒麟姬的毒的时候。

慕寒远还记得那时楚墨的眼神也是像现在这样——

安静、冷漠,又带着一点他看不懂的阴沉……和悲伤。

他让他解他的衣服,原本一丝不苟的淡蓝色衬衫在草地上逶迤了一地;

然而那时的他却不允许他亲他,每次慕寒远想假装被药性冲了头脑附身去亲他时,楚墨都会面无表情的躲开。

——楚墨允许慕寒远用他发/泄,却不许他对他动情。

慕寒远还记得那时的整个过程里,楚墨都没有看过他——他的一双眼,一直看着天空。

慕寒远不太明白楚墨为什么这样——分明那么厌恶,分明在他碰他的第一刻就想杀了他。

然而楚墨就是不挣扎,他就好像在等他……自己停下来。

两次都是这样。

慕寒远就真的……停了下来。

他看向一旁窗台上的那盆吊兰——原本只是枝条茂盛的植物此时墨绿的枝条此时蔓延了一地。

——它足足长长了一人多高。

植物暴长——这一般只会出现在木系异能者情绪极不稳定的时候。

然而那么生气……为什么还要假装?

慕寒远沉默地收回手,看着楚墨。

楚墨却是再次低着头,不发一言。

于是慕寒远沉默了半晌后,低声道:“我先走了……你晚上想吃什么?”

楚墨没有回答。

慕寒远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却听身后的楚墨突然开口道:“桂花糕。”

“……好。”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

待慕寒远离开后,楚墨抬起手——那一直不曾举起的手上,十指皆变成了乌黑的指甲,尖锐、过长的指甲将手下的沙发戳出了好几个极深的洞。

楚墨眯了迷眼,将眼底深处的那一抹血色掩去。

眼前的玻璃茶几上还摆着一杯茶,这么长时间了,仍在冒着热气。

楚墨安静地坐着停顿了片刻,抬手去取桌上的杯子。

白玉色的手纤细修长,动作宁静优雅。

肖语从一旁的楼梯上走下来,看着坐在沙发里表情淡定的楚墨道:“你刚才出门去遇见了谁?”

“……我表弟他们,”楚墨静默片刻,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回头看向肖语,笑道,“肖语你说……在你说的你重生前的那一世,他们的结局是什么?”

“……不知道,”肖语顿了顿,“你没告诉过我……大约就是死了吧。”

“呵,对啊,大约就是……死了。”楚墨眯了迷眼,眼中的光亮一闪而逝,“他们不重要。”

肖语的视线在楚墨放在桌上的茶杯上停留了片刻,正想说什么,却听楚墨突然道:“小语,我不管那个‘前世’最后发生了什么,你现在需要把它们都忘掉!”

楚墨回头看着肖语道:“别反驳我,你是磁系异能者,磁系异能者的能量波动受情绪影响很大……而现在,小语,你最近的情绪太不稳定了。”

“我没有……”肖语一愣,就要开口。

“你有,”楚墨抬眼看着她,眼神沉沉,“你最近有几天在晚上是睡着的?又有几天在白天是清醒的?夜晚阴气不伏,白天阳气不主,你告诉我你最近没事,嗯?”

肖语静默了几秒,她突然抬眼看向楚墨,女子的眼眶都有些红:“可是阿墨你……”

“上辈子的事……就是上辈子的事啊,”楚墨道,“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肖语有些恍惚,却突然道,“可是阿墨……你刚才很生气;既然那么生气,为什么……”

“我没有生气,”楚墨面无表情的打断的肖语的话,“不过几个小丑罢了——即使赵莲苏和林明连起来也对我没什么威胁,我没必要生他们的气。”

肖语却突然笑了。

“对,我知道,你没有生他们的气。”

“阿墨,你回来时确实没有生气。”

“然而你现在有。”

“你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

“阿墨你在生谁的气?”

楚墨不答,肖语又看向那放于茶几上的茶杯——

那用极坚硬的白玉制成的茶碗乍看之下还很完好,碗壁光滑;

然而细看之下,那莹白的玉璧上满是细小的裂痕。

在一室的寂静中,肖语突然道:“阿墨,如果上辈子的事这辈子再发生呢?如果这辈子……慕寒远他再害你呢?”

已经起身的楚墨正走在楼梯口。

听了这句话,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道:“那我就杀了他。”

——那我就杀了他。

——我不需要一个会害死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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