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九章 隔河相对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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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看着攻城的冀州军潮水般退了下去,张飞甩了甩蛇矛,有些纳闷。

祢衡抬手向南一指,抚掌笑道:“看那南岸的游骑仓皇奔逃之状,我已知之,必是主公至矣。”

“这就回来了?”张飞大是不爽,嘟嘟囔囔的抱怨道:“不是说好了守半个月吗?这才打了几天啊?亏得他走时说的那么郑重,俺还真以为要守到什么时候呢。”

“嗯,八成啊,是怕张将军你没酒喝,所以就提前了。”祢衡笑着打趣道。

这俩人脾气都不怎么地,本来是针尖对麦芒,关系差得很。可后来,在骂袁绍的过程中,两人一唱一和,却是很有默契,就像是说相声的捧哏和逗哏一样。于是,亲密的骂友关系,就此结下,两人的交情一下子就升温到亲密程度了。

张飞从腰间解下酒葫芦,扬起脖子猛灌了一口,吁出一口气道:“还真别说,这酒啊,还真就不够喝了。”

临阵饮酒是军中大忌,不过张飞只能算是个客将,在守城战中,发挥的仅仅是他的勇武,并不负责指挥。他的勇猛,连袁军都被震慑到了,自己人又有什么好挑剔的?

真正在城内负责指挥调度的,是王羽的一名从兄,名为王墨,字漠杰。

作为当地有数的豪强,泰山王家的家业也不小,虽然王羽没有任人唯亲的意思,反而尽量的避免裙带关系上位这种情况的发生。不过,偌大的家族中,总有那么几个出类拔萃的,王羽也不能因为有亲戚关系,就不予任用。

这位王墨。就是王家的人才之一,由于是旁支,此人也算是寒门出身,所长不在武艺,而在军略。

守高唐的任务,按照原定计划,要在冀州军的猛攻下,守住足足半月以上,相当的凶险。城内没个擅长指挥调度的将领可不成。

最好的人选当然是于禁,不过,大战将临,王羽身边同样离不开这个低调的武将。在军中选拔了一通,王羽最终选中了自家的从兄。

王墨的指挥水平固然不错。但更重要的原因,则是王羽想借此向幽州盟军表明,自己不会把对方当做弃之,给他们以信心。亲族关系虽然会造成诸多弊端,但同时,也是拥有很多特殊效果的。

“三哥不须烦恼,我家主公既至。这酒总是不会缺的。”王墨也凑了过来,笑呵呵的接茬道。

守城时,他一直城上城下的跑,忙于指挥调度;张飞则是挺着蛇矛在城头来回奔走。到处救火;祢衡最轻松,也最危险,只要他在城楼上一坐,把那种惹人厌的脸露出来。然后挂上一副冷笑的表情,袁绍就会怒不可遏。象发了情的公牛似的,把所有军队赶上城头。

若说祢衡和张飞是说相声配合出来的交情,那王墨和张飞,就是实打实的并肩作战了。所以,他的态度也是熟络得很。

“对了,前阵子家中稍了书信来,说糜家的酒坊又出了新酒,等仗打完了,三哥何不与小弟同回青州,喝个痛快?”他看似不经意的说道。

“好酒?怎么个好法?”张飞眼睛一亮。

“小弟不怎么懂酒,不过小弟听说,那新酒,喝过的人都说好。”这是王墨留下的另一个任务,笼络张飞。

其实王羽也清楚,这件事很难成功,不过既然到了这个时代,与前世景慕的名将们以各种方式交流,本来就是一种享受。胜固欣然败亦喜,这就是他招揽张飞、张颌这些大将时的心态。

可话说回来,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若是三番四次的招揽被拒,就算他自己不以为意,可属下却会有各种不满。

这些怨气未必是冲着王羽去的,但无疑会影响到众将与张飞的关系,所以,王羽干脆把任务委托给了自家兄弟。

以王墨的身份,也不辱没了谁,被拒绝,同样谈不上失了颜面、体统。

“这样啊。”张飞砸了砸嘴,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显然有些动心,可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有些落寞的说道:“仗打完,仇也报了,俺就要去寻大哥了,这事儿可耽搁不得,要喝酒,也只能以后再说了。”

这样的神情,出现在他这个叱咤沙场,万夫莫敌的猛将身上,多少有些违和。但王墨却也只是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主公说的果然没错,这个任务,比守城还难。

守城战虽然艰苦,努力支撑的话,就算是守上一个月也未必不可能,但说服张飞却是难之又难。每次闲谈,话刚开了个头,对方就提起了大哥,后面还怎么继续?挑拨离间吗?

“主公提前回来,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祢衡看出了王墨的尴尬,随口将话题扯开。

“能有什么变故?”张飞一手摇晃着酒葫芦,呵呵笑道:“鹏举那脑袋啊,也不知是怎么生的,像是多开了几个窍似的,玩起心眼来,一个顶十个。用不着担心,等着外面开打,一发信号,咱们就杀出去便是。”

王墨举目远眺,心里却没那么轻松。原计划当中,之所以有个半月之期,一方面是防备臧霸,另一方面则是留出了迂回的时间。

即:先在历城佯动,待敌人麻痹之后,迅速北上,经著县抵达商河,从那里渡河,然后逆流而上,直击平原城下的疲惫之敌。

从某个角度来讲,这一仗的原始计划,和当日于禁、黄忠奇袭刘岱之战同出一辙,都是设法疲敌,然后出其不意的长途奔袭,最终奠定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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