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波澜犹未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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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暗流涌动,大胜之后的虎牢关就太平多了。

尽管损失微乎其微,但联军还是没有采取果断行动,乘胜追击。

袁绍等人的突然退兵,是最关键的因素,在摸清楚其他盟友的意图之前,无论是自信心爆棚的公孙瓒,还是老成持重的陶谦,都不敢轻率行事。

背后被人插刀子的经验,公孙瓒是很丰富的。

当年张举、张纯叛乱,勾结乌桓、鲜卑,大掠青、徐、幽、冀四州,无人可制,气焰嚣张至极。

当时,汉廷正为了镇压黄巾起义和西凉叛乱而疲于奔命,根本抽不出手来,唯一的对策就是:先是传令给正往西凉赴援的公孙瓒,令他中途折返,回援幽州;再就是派遣宗室刘虞出任幽州牧,总督战事。

公孙瓒千里奔波,不顾疲惫,在回返的第一时间发动了反攻。

在相当不利的局势下,他以寡敌众,其中艰辛自不待言。饶是如此,公孙瓒不愧白马将军之名,先是在石门之战中,击败了张纯、丘力居、鲜卑三方联军,张纯仅以身免,与鲜卑人一道狼狈北逃。

然后公孙瓒继续追击丘力居,结果因军情泄露,后援不济,被丘力居反包围在管子城。一直被围了二百多天,才寻找到了战机,和丘力居拼了个两败俱伤,令后者远遁柳城,从而化解了这一场大危机。

带着一身伤口和征尘,回到了右北平,公孙瓒得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就在他浴血奋战的时候,刘虞已经和乌桓、鲜卑人展开了谈判,如今已经取得了相当的成果,鲜卑人表示,如果汉廷愿意不计前嫌,他们愿意把张纯送回来,以示诚意。

公孙瓒不知道和谈时,刘虞的心情到底如何,和谈背后有没有什么阴谋,他不擅长这个。

他只知道,将士们的血不能白流,胡虏入寇的仇,也不能轻易放过,而且,自己的背后,不能暴露给无法信任之人。

所以,在判明袁绍等人的动向前,他不打算继续进兵。

袁术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他的直属部队不在身边,跟公孙、陶谦只是盟友,也谈不上指挥调度。

唯一的不安因素,只有王羽。

公孙瓒很担心,这个少年会再次不管不顾的请战,如果真是那样,他可就要头疼了。他和陶谦商量了不少借口,比如要等王匡来汇合,去敖仓搬运粮草需要时间,敌情不明,不好轻进什么的。

结果,这些借口一个都没用上,王羽一个字都没提请战的事,而是一头扎进了白马义从的军营,白天晚上的都泡在那里。

众人松了口气之余,也不由生出了些疑惑:这位少年英杰又要干什么?

对此,不同的人,得出的是不同的结论。其中,以刘备最有危机感。

“诸君,鹏举他还在伯珪兄的兵营,备请他来军议时,他说若是没有大事,他就不过来了,让贾先生来旁听即可。”

“又去了?他老是在别家的兵营泡着作甚?攻打洛阳才是当务之急啊!”袁术本就口无遮拦,此刻一着急,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把最大的忌讳给挑明了。

陶谦也急了,袁绍已经撕破了脸面,联军内讧已然呼之欲出!在这关键时刻,王羽也不知犯了什么邪,不顾分寸的乱来,跑去别人的军营拉关系,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挖墙角么!

王鹏举少年心性,袁公路又是个莽撞人,这倒也罢了,刘玄德分明是个稳重君子,怎么也不知道轻重,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这要是公孙瓒一恼,联军可就彻底分崩离析了。

内讧事小,葬送了大好局面是大,老陶谦忧心忡忡,却又不得不强打精神,出来打圆场。

“伯珪的战法,独出一格,威力绝伦,便是老夫,也是见而心折,若是年轻几十岁,肯定也是不肯放过的。”先轻轻帮王羽开脱了一句,陶谦话锋一转道:“伯珪,敖仓的粮草何时能搬运完?”

“呵呵,恭祖兄,别人不知某,难道你也不知?莫说瓒与鹏举相交莫逆,知他磊落,就算不是,瓒对一心为国之人,也是敬重有加的。再说了,少年人,肯虚心求教,是好品格,瓒赞许还来不及呢,又岂有发怒阻挠之理?随他去,随他去。”

公孙瓒比众人想象的豁达得多,对王羽有些肆无忌惮的挖角之举,他半点都没放在心上,反而对王羽的好学上进,颇多赞誉之词。

“西凉兵进京的时间不长,但这份搜刮的本事却不一般,敖仓的粮草,比想象中少得多,尚不及鹏举前次运来的。不过现在军中并不乏粮,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最棘手的,还是酸枣那边……”

公孙瓒前一句话宽了陶谦的心,后一句话却加重了老陶的烦恼,无法齐心合力,形势再好,也没法利用啊。

“没什么可担心的,南阳方面,应该很快就有捷报传来。虽然不知比鹏举和伯珪如何,但那孙文台也是一员猛将,当日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叛乱,无人能制,孙文台一出马,旦夕而平,此番北上,他也是信心十足,在某帐中下过军令状的!”

袁术得意洋洋的说道:“董卓的主力都集中在洛阳周边,南线并无大将,孙文台这种猛将秉决死之心而战,董卓焉能挡之?等南洋消息一到,确认了孙文台的位置,我等出兵西向便是,何必理会酸枣那些庸碌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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