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想要的,近在咫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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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嘉,当你读到此信的时候,我早已离开了。请你不要再来找我。最初,我以为我会在沈家平平淡淡终老一生的。说实话,最初我是不打算对你付出感情的,因为对于我来讲,和其他女人一同拥有你,我做不到。所以,我选择了逃避。可是,在不知不觉间我的情感不再由我的意识控制,它走向了你,靠近了你,一步一步将我带入了你的深渊,不能自拔。经过了如此多的磨难,我没有屈服,但在面对你的不信任,你身边其他的女人时,我才明白,只和对方相守一生的爱情最终也只能是个奢望。被爱情伤的遍体鳞伤之后,我才懂得,也许你我本就不该在一起。我累了。我不想在与你彼此伤害,纠缠不清了,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绊脚石。我已经什么都不要了,放手才能最终解脱。最后,我在恳求你一句,不要找我,永远都不要。”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沈从嘉身形晃动了一下,内心猛烈的疼痛起来,看着手中的信纸,他才意识到顾青莲对他是怎样的存在。他也设想过顾青莲离开他那一天的感受。此刻,她真的走了,他才感觉到自己心中似比死还难受。他的意识,感觉像是瞬间被掏空了一般,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行尸走肉。

“少爷,府门外有个郎中说是要见夫人。”

沈从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他呆呆的坐着,只看见一个小厮在他的眼前,嘴不停的在动,却根本听不到声音。

小厮回禀完,见沈从嘉没有反应,也木木的呆站着。

“让他进来吧。”最终,是小喜子开了口。

不一会,郎中走了进来行了礼,便道:“之前老朽的药不适宜有孕在身的人一直服用,回去后老朽便连夜研制了更适合有孕的人服用的药,今日特来送上。”

“有孕”晃神间,沈从嘉听到了这两个字,他的脑袋渐渐恢复了机能,猛地起身双手使劲的抓着郎中的臂膀,声音微微发抖的问道:“有孕?是谁有孕了。”

“是…是…夫人啊。”郎中一时被吓坏,胆怯的回答道。

“当真!”沈从嘉喉中发出一声低吼,难以形容的喜悦完全控制了他,身体也像是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郎中被捏的吃痛的厉害,只一个劲的点头。

“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一阵狂喜过后,沈从嘉的意识彻底清醒了。

他现在脑海里满满的都是这五个字,他对着小喜子吼道:“还不快去牵马来!”

一声怒吼吓得小喜子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他慌忙的向马厩奔去。

找遍了整个京城,最终在一个小旅馆找到了顾青莲。

当看到顾青莲第一眼时,沈从嘉激动的泪水奔流,顾青莲生平第一次看见他的眼泪,心中也是动容。

顾青莲呆呆的看着他,脑子仿佛麻木了般,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

“一切都是我的错。莲儿,我们回去吧。”沈从嘉很艰难的发出声音。

顾青莲的嘴角狠命的抽动了一下,她的内心何尝不愿意。

“莲儿,昨日的话并不是出自我的真心。我一直都相信你,之所以那么说,就是想让你离开。可是,你真的走了,我的心却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我爱你,发疯似的爱你。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男人声音低沉沙哑,却是真情流露。

顾青莲眼眶中慢慢浮起一抹湿热,心底深处酸涩感动。

“我知道你恨我,一直以来,我也从未好好待过你。可是,这一切都并非我心中所愿。我承认,我懦弱,害怕。当我得知皇上势必要得到你时,我妥协了,软弱了。我以为只要自己狠心对你,我就能对得起沈家的列祖列宗。”

他脸色愧疚,双手用力捏拳,指关节咯吱作响。

“可是,当得知你离开那一刻,我的世界塌陷了,漆黑一片。似乎再也看不到光明。我这才如梦初醒——我是不能没有你的。你是否也是?”

他发声已近嘶哑,话音落下,一颗泪珠掉了下来。

顾青莲慢慢走近他,哽咽出声:“是的。当离开你的那一刻,我才清楚的看清我的内心,是有多么的爱你!”

刚说至此,沈从嘉一把便将顾青莲紧紧的抱在怀中,泪水滴落在两人的肩头上,滚烫炽热。

顾青莲唇下咬出一排深深的齿痕,泪珠大颗大颗下来,“我之所以离开,是我害怕!怕你不爱我了,我却依然深爱着你,我不知该如何继续在沈府里生活下去?那天你说的那些话,就像把尖刀,深深的刺在我的心中,那一刻,我几乎伤心到想要立即死去。可是,我又不能。这种生不如死,你知道吗?”

她终于痛哭出声,忍了许久的隐秘心事,忽然敞开说出,她埋着头使劲捶打着他的胸膛,似要将心中所有的屈辱,委屈,愤恨,一股脑的全发泄出来。

沈从嘉依然紧紧的环抱着她,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怪我,怨我,都对!只要,别离开我!”

顾青莲哭的更厉害了。

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头挨着头,泪水像河流般淌个不停,濡湿了对方的衣襟,像两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互相抚慰着,温暖着。

他们亦是被现实所困,为了保全自己想保全的,相互伤害着,却不肯坦露直面对方。

直至让对方伤心欲死,最终保全了自己保全的,这才发现,原来他们都错了,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最想保全的其实是他们的爱情,原来想要的,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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