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章 金盆洗手,神剑纵横(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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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身边的嵩山弟子中却有人立时醒悟,赶紧提醒道:“掌门师叔,这却万万不可,咱们本是来修理刘正风的,若是忽然间莫名其妙的袒护一个帮助刘正风的敌人,那不是叫本门所有师叔师伯,兄弟姐妹们人人心寒,可对掌门的大业不利啊。”

左冷禅点了点头,再不多言,这却是他思虑不够周到了,就算是真正的皇帝,这种命令可也不是乱下的,何况他还只是一个想要争霸天下的大军阀,外加还不是武林霸主而已。

这时林平之左手拉着那官儿,右手拉着刘正风,冲全场所有人道:“今日本来是我兄长刘正风金盆洗手,退出武林的日子,个中原委,到了现在,各位想也明白了,兄长结交了魔教长老曲洋,可是五岳剑派却与魔教势不两立,兄长却怕若是当真大战一起,一边是同盟的师兄弟,一边是知交好友,不知该相助那一边,因此今日金盆洗手,想要遍告天下同道,从此退出武林,再也不与闻江湖上的恩怨仇杀,这其中的苦心,想来各位还是能理解的吧。”

这个形势之下,却又有谁敢去不理解吗?

“只是刚才洗手之时,不幸为武林屑小所累,未能得成,现下有朝廷的大人在这儿主持此事,却不正好,取净水来。”林平之这一说,刘正风弟子立时便又去找水盆去了,此时全场倒是一片寂静,等了几秒,闻先生问道:“你是谁啊?”

“好教先生得知,在下林天雨,是刘正风结义的兄弟,也得称他一声‘二哥’,只是在下年纪尚轻,若是自以为能与各位平辈论交,却是僭越了。”

二哥?那大哥不用说就是曲洋了,这叫怎么回事啊?曲洋虽然低调,毕竟还是武林中人,而这个叫林天雨的家伙,除了最近几天甚是活跃,以前可从没人听说过,难不成是朝廷,军队中的高手?嗯,八成是的。

群豪们还在疑惑之时,向大年早已端着水盆前来,这所有事情实在蹊跷,这官儿和里里外外那浩大的队伍,确实看着都不像什么有武功,有战力的角色,但他们毕竟就意味着朝廷啊,何况谁又知道其中是不是已有许多大内高手呢,至少那个扇耳光的家伙,也人人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忽然间,便是一片阿谀奉承之词大作,个个恭维刘正风甚么“福寿全归”,“急流勇退”,“大智大勇”之类,更有肉麻的祝他官运亨通,大富大贵之类。

不多时,向大年捧着水盆放在大堂之中的文岸上,林平之拉起刘正风双手,又拉上那官儿的双手,笑道:“大人在朝中作官,本非我武林中人,只是既然适逢其会,便也一齐来洗一洗吧,想大人一生平白拿了别人那么多金银,这双手也确实是要好好洗一洗才是。”

什么?没听说过这么滑稽的事,竟然要拉着朝廷之上的大官来一齐洗手?武林之中自古以来也没这种规矩,可看林平之那么认真的样子,哪里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就在各人面面相觑之时,便看林平之已经抓着两个人的手,就要按入那水盆之中了,但忽然间,一只手已伸到了那水面上,将六只手一齐接住道:“且慢。”

这人是谁?看武功很高啊?难道是嵩山派请来的帮手?天门,定逸等人却觉似曾相识,好像是见过他的,但就是认不得。

“别忙着洗手,先让我洗洗脸再说。”说着他便就着这一大盆水洗了洗,一大盆净水转眼就变的浑浊不堪。待他抬起头时,却哪里是什么外人,不就是左冷禅本人吗。

刘正风却是大惊失色道:“小可这点勾当,却劳烦盟主大架光临至此,还为了我如此辛劳,真是罪过罪过。”

“这一点跋涉,倒也算不上如何辛苦,只是刘师弟当真作了如此亲痛仇快,徒另我侠义道中人叹息的事吗?却不如......”左冷禅侃侃而谈,却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还是刚才他的师兄弟们便已说过的陈词滥调,只是嵩山派众人却有些不解。

费彬疑惑道:“掌门先前不是多次嘱咐我等,为上位者,要与人保持距离,才宜于树立威严吗?”

丁勉答道:“是啊,本来说的好好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让他本人出面,纵是今日里阻止不了刘正风,也不能轻易由他出头,怎地他却这般上前了,难道那个脑满肠肥的官儿那般身份,值得他这么降尊纡贵了?”

却不知那个脑满肠肥的官儿,果然并不是此举的原因,此时在左冷禅眼中,或许不是尊贵,但却真正重要的,便只有林平之了,所以亲自出场,便是要当面与林平之相见,既可显示出尊重,言语之间,也好自己掌握尺度,可软可硬,自有斟酌,这却不能由手下决断。

但无论如何,在刘正风之事上,他还是得强硬到底,尽管所有的一切本来是他自己的主意,却不能由他进退自如,因为既然那么多属下已经至此,专为了这件事而来,倘或他本人却忽然退缩,这对整个门派都不好交待。

谈了半天难有结果,左冷禅忽然问那官儿道:“张大人,你今天这般作态,好像跟我们之前约定的不太一样啊?”

那官儿本来心中有鬼,一时张口结舌,心中连连后悔,本来早该知道这些武林大豪的钱财其实是烫手的,他根本就不该贪了又贪,奈何如此大笔的贿赂,饶是他官位极高,平日里却也是见不到的,鬼迷心窍之下,便收了又收。

抖抖索索的指着林平之道:“他,他。”

左冷禅问:“他怎样?是不是他又给了你一大笔钱财?如果是那样,倒也说的过去,你本来就不是什么诚信之人,收了刘师弟的钱,还能再收我的,那自然可以再收别人的,这也确实是你。”

左冷禅又接着说道:“你可知我不是刘师弟那种老实人,从我手中拿到每一两银子,我可都是留下了证据的,你收受武林中人贿赂,谋害地方兵马大员,这罪名够你全家洗干净脖子等着砍头的了。”

“可?可给我行贿的人是你啊,你难道?”

“我怎样?我留的证据,除了能证明你的事情,可没一星半点能证明出钱的人是我,你好好想想,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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