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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爷子的信任

所以司徒兰提出要马英杰给朱天佑书记当秘书时,他没有去拒绝司徒兰的提议,而是在用心观察马英杰。现在他对这个小家伙越来越满意了,只是罗天运到现在都没有松口放马英杰,而且这一次吴都捅出来的事情,后果是怎么样的,他和罗天运目前还没来得及去顾及,马英杰的事情就得先搁一段时间了。

马英杰当然没有去想过,朱天佑书记此时在观察他,而且会有这么多的想法,他只是极力地做好一件事,把手机递给了老爷子,他发现自己对老爷子是一种很自然的亲近,大约睡过司徒兰的原因。虽然是一种无法暴光的情感,可是两个肌肤相亲过的男女,总会有着与众不同的亲近因素的,大约这就是爱屋及乌的一种本能吧。

老爷子显然也对马英杰的表现很满意,拿着手机很欣赏地看了一眼马英杰,虽然没有说话,可这样的目光足以让马英杰开心的了。因为眼睛是心灵之窗,是最传神的器官,人的七情六欲尽可在眼中表露出来。而老爷子的眼睛就把他内心的欣慰表现得一览无余了。

马英杰这么认为的时候,便想起了一段话,这是他从书上看到过的,说的就是关于眼睛的:眼神闪烁,计从心来;眼睛上扬,吸引力强;眼神炯然,代表主见;冷眼看人,疑神疑鬼;两眼无神,斗志稀缺;眼睛眨动,学问无穷;向人眨眼,展示魅力;挤眉弄眼,传递秘密;自上而下,高调看人;死盯他人,另有所思;不敢注视对方眼睛,内心自卑;初次见面先移开视线,多想处于优势地位;斜眼看人,拒绝神态;似睡非睡,老谋深算;眼帘低垂,有轻蔑意。

这是马英杰以前看过的知识的,他装在大脑里,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帝都的地盘上看到了这些,而且是在老爷子的眼光中看到了些知识,显然,他发现自己跟着朱天佑书记、罗天运以及呆在老爷子身边时,全部的细心和观察都调到了最高峰,在他们面前,他很清楚自己来不得半点失误。

老爷子拨通了一个电话,在电话中,老爷子说:“小孙,你马上带两名勤务兵们来我的病房。”说完,老爷子就挂断了电话,却把手机递给了马英杰,马英杰赶紧把手机接了过来,再一次伸手放在了老爷子的枕头底下,这动作做得象是自己家人之间一般自然,越发让朱天佑书记满意。

马英杰把手机放好后,老爷子望着马英杰说:“小孙是我的秘书,他带了两个兵过来了,这几个人从现在开始全由你指挥着,有问题吗?”

老爷子打了一生的仗,说话的方式还如在战场上一样,马英杰赶紧接了一句说:“谢谢老首长,我会努力做好的。”

朱天佑书记便笑着说:“年轻人办事只要心动了,手一定会到。”

这话说得让马英杰不由得敬佩极了。心和手是一致的。心到,当然手会到。而且一个人手上的动作其实是暗藏深意的,一般情况下,在庄重、严肃的场合宣誓时,必须要右手握拳,举至右侧齐眉高度。有时在演讲或说话时,捏紧拳头,则是向听众表示:我是有力量的。但如果是在有矛盾的人面前攥紧拳头,则表示:我不会怕你要不要尝尝我拳头的滋味?由此看来,握紧拳头能给人带来力量和安全感。从另一方面来说,总是拳头紧握的人,也可能是内心缺乏安全感。

马英杰有时候爱去观察别人的手,于是就总结出了这样的规律来:拳头紧握,内心可能缺乏安全感;十指交叉,是为了掩饰内心真实想法;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这是一种挑战姿势;说话时双掌摊开,表示诚实可靠;十指尖相触呈尖塔状,表示的是自信;两手相扭且十指交叉,表示无助;喜欢拉扯自己头发的人,大都个性鲜明;用指尖拨弄嘴唇、咬指甲,代表内心不安;先凝视对方再握手的人,想在心理上占优势;用力回握对方的手,乃热情的表现;握手时大力者,多为独断专行者;握手时力度适中并注视对方者值得信赖。”

而且所有这些动作的支撑点全是由心而生,心生成什么的结果,这些动作展示给别人的就是一种什么结果。

当然了,有时候马英杰比较懒,懒得去想这些理论上的知识,也懒得去运用这些知识,心随意了,表现出来的许多动作就随意了。今天,在帝都的地盘上,他竟然亲自听到了省委一书记的话:心到了,手就一定能做。

看来,马英杰要学习的东西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很大的距离。而且他所看到的这些知识性的理论,必须牢固地装在大脑里。在秦县用不上,但是在这些大领导身边,绝对必须去应用。

老爷子叫来的人还没来,朱天佑书记此时却着马英杰问了一句:“小家伙,你是不是在想我的话?”

马英杰一下子怔住了,脸也涨得通红起来,赶紧结结巴巴地说:“大书记,是,我,我,”马英杰的样子是窘迫的,老爷子便笑着对朱天佑书说了一句:“天佑,你把他吓着了。想当年,你也是这种表情捉摸我的每一句话呢。”

“是的,老首长。所以,我才特别喜欢这个小家伙,逗着他玩的。”朱天佑书记此时笑了起来。

马英杰这才松一口气,赶紧接话说:“大书记,我确实在想您的那句话,心到了,手就一定能够到。我在想,大领导身上,处处都是知识和要学习的内容。”

这马屁拍得既到位又让马英杰的窘迫消除掉了,而他的话一落,老爷子便说:“马英杰,你一定要在天佑和天佑身边好好学习,我今天是格外高兴,可是过了一天,我还能不能看到你们,就难说了。小兰也很喜欢你,所以,多学习,善于学习,你才能够进步。”

老爷子的这话说得很有些伤感,朱天佑书记赶紧说:“老首长,今天是大喜的好日子,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马英杰也赶紧说:“老首长,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爷子便笑了起来,正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孙秘书带着两位勤务兵来了,老爷子便转向孙秘书说:“这位是马英杰,你带他去酒店,你和他负责把晚上的婚宴办好,一切听马英杰指挥,明白了吗?”

“明白了。”孙秘书做了一个军人的标准动作,两位勤务兵也做了一个这样的动作,老爷子便对马英杰说:“你跟着他们一起去吧,小兰喜欢什么,你尽量照着她喜欢的去布置行了。”

“老首长,我知道了。我走了。”马英杰说完,又转过目光对着朱天佑书记说:“大书记,我走了。”

“去吧。”朱天佑书记挥了一下手。马英杰便随着孙秘书和两名勤务兵一起走出了病房门。

孙秘书开车,马英杰坐在前座,两个勤务兵坐在后面,一起去酒店的时候,孙秘书问了一句:“二小姐喜欢鲜花,我们是不是先去订一些鲜花呢?”

马英杰便应了一句:“我们先去酒店吧,看看现场再作决定。”

孙秘书便没再说什么,既然老首长让他必须听马英杰的,他还能继续说什么呢?虽然孙秘书内心很有些不舒气,但是他也不敢表现什么。马英杰从孙秘书闪过的目光中,明白了孙秘书大约是不服气,至少,孙秘书认为自己更了解司徒兰。

马英杰没有去解释,因此他不知道酒店的场地是怎么样的,再说了,司徒兰现在的心境未必就愿意看到成打成打的红玫瑰,而鲜花少得了玫瑰吗?没有玫瑰为主打,这种婚宴怕是要露陷的。他想到这一层的时候,突然明白了朱天佑书记为什么要让他来布置这个婚宴了。他难道也知道老板罗天运和司徒兰之间的矛盾所在?他也在担心婚宴的布置会刺激到司徒兰?

马英杰在内心又是一种叹息,看来真正在关心和爱护司徒兰的人是朱天佑书记。

马英杰猜测的是对的,些时司徒兰和罗天运在办理结婚的手续,可这两个人似乎格外别扭一般,至少在办理结婚证的工作人员眼里是这样的,两个人问一句答一句,而且也没有买喜糖给工作人员,脸上的表情都是沉重,仿佛被压着泰山一般。

司徒兰是在赌气,也是在恨。这种恨是不会由这样的结果而消失的,而且只能在经历这个过程中,不断加深。而罗天运的心在吴都,彭青山在不断地在汇报着吴都的动态,而他却要被迫去娶他无法能够爱的女人,这种感觉本来就是纠结的,再加上吴都目前的情况如此之糟,他真的没有心情来结什么婚。

当工作人员在问罗天运婚否时,罗天运一下子恼了,望着工作人员几乎中怒吼地说:“我现在结婚,还问什么婚否不婚否的呢?你们这样的办事效率,对得起你们的工资吗?”

工作人员没想到罗天运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不由得语气也不好,说了一句:“这么大年龄,总不会是一婚吧?不是一婚就得先看离婚证,再办结婚证。”

###第10章 大小姐发威

罗天运气呼呼地说:“我是单身,把手续简单一点,我没有时间陪你们磨叽。”

“你以为你是国家领导人吧?国家领导人结婚也得走这些程序。”工作人员的这话说得让罗天运的火气“噌”地一下又冲上来了,他指着工作人员的鼻子说:“把你们领导叫来。”

工作人员也犯倔了,指着罗天运说:“你算哪根葱啊,口气好大啊。”

司徒兰本来一直在一旁没说话,见工作人员说这话出来,便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要想继续工作,马上给他道歉,不想继续工作的话,你有种就再重复一次,你现在的话。”

司徒兰的脸上的那种冷艳和高高在上的气势把工作人员震住了,她不敢再继续倔强下去了,而且就在这时,旁边一位工作人员说:“快给他们办吧。”说着,这位工作人员又圆场地说:“二位别生气,去哪边照张相,这边的手续问题,我来解决。”

司徒兰便冷“哼”了一下,也不看罗天运,就往照相室走出。罗天运本来很感激司徒兰,见她这么冷淡,便皱了一下眉,这婚结的真是窝心死了。罗天运这么想的时候,身边却传来那个解和的工作人员的声音:“别招惹他们,那个女人的车子可是法拉利藏品。”

“真的?难道这么牛-----逼。”刚刚发火的那个工作人员惊讶了一下。

罗天运听着,却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是啊,在北京他这个吴都的市委书记算什么呢?还不如司徒兰的那辆法拉利藏品呢。这么想着的时候,便让自己心静一下,有个司徒兰这样的老婆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再说了,他和她不是名义上的夫妻吗?这些可以对栾小雪解释得清楚,而且他也相信这件事,马英杰会去解释的。因为马英杰清楚他和司徒兰之间的全部事情,他已经确定了。在司徒兰如此伤心欲绝的时候,她肯让马英杰陪她,那么就足以证明,她和马英杰之间是无话不说的。这样也好,省得他去给栾小雪解释了,他为了这个丫头,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尽心尽力了,如果栾小雪还要怪罪于他的话,他真的也无能为力了。不过,他相信那个丫头会理解他的,他已经装上了这一对母子,他真的没办法,哪怕是留一点点空间给司徒兰,他做不到。他能够在那个场景把司徒兰推开,就足以证明,他没办法再去接纳这个女人。他可以当她为亲人,可亲人不等于爱人。这是他改变不了的事实,而这样的事实存着,除了一次次伤害司徒兰外,罗天运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了。

“快点行不行?”司徒兰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罗天运的思绪,他赶紧快走了几步,和司徒兰并排着,而摄相师却说了一句:“两个人靠拢,靠拢,笑,开心的笑。”

罗天运就是笑不出来,摄相师说了一句:“喂,那位先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笑啊,笑也不会吗?”

罗天运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可他感觉自己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而司徒兰却一直没再看他,这让他的心更加的郁闷和沉重。

好不容易拍完登记照片,在出来的时候,罗天运很小声音地对司徒兰说了一句:“小兰,对不起。”

“你妈比,老子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三个字。”司徒兰的火气终于暴发出来了,她终于控制不住地暴起了粗口。

司徒兰骂完,去了办手续的地方,工作人员此时的态度极好,对着司徒兰说:“麻烦您再等两分钟,照片马上好,照片一出来,我们盖完章,就会把本本给你们。”

“谢谢。”司徒兰大约是终于骂了一通罗天运,此时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了,对着工作人员好脾气地说了一声“谢谢”。

这样的结婚过程,对于司徒兰来说,她实在觉得压抑死了,她满以为就算是假结婚,罗天运也该好好配合一下,可这个男人,横鼻子,冷眼睛的,好象天下所有人都欠他几百万一样,他难道就那么讨厌她?难道她就连那个野丫头的半根毛都不如?

这样的想法让司徒兰更是不爽,好在工作人员很快把本本交给了司徒兰,看来人就是该骂,一骂,这程序简单多了。而一骂,罗天运也似乎听话多了,一直默默地跟着她,象是她的仆人一样。这个表情让司徒兰又有些心软,不由也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我知道。”罗天运简单地说了一句,就没再说话,继续跟着司徒兰往楼下走。上车后,司徒兰把车开动往医院方面驶去的时候,罗天运很动情地叫了一句:“小兰,”司徒兰把脸转了一下,罗天运此时的脸上,还是有一股让司徒兰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的表现,她“嗯”了一下,态度也好得多。

“我是真的对不起你,我一直拿你当妹妹,这么多年了,妹妹这个角色已经固有化了,我真的改不过来。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再说了,吴都的情况很有些糟糕,一个接一个信息发过来的时候,我的心七上八下的,我真不是故意要发火的,是心里装着事。我控制不住。”罗天运一边如此说着,一边把吴都的情况对司徒兰讲了一遍,他如此这般地讲完后,司徒兰的恨竟和恼怒迅速转成了对罗天运的担忧,她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天佑哥哥知道这些情况吗?”

“有的情况他知道,有的是最新的进展,我这不是没时间向他汇报吗?所以,小兰,对不起,我明天一大早就得飞回去。这也是我把马英杰带来的原因,他刚交接完,让他和你一起守着我爸,我也就放心一些,让你一个人守着我爸,我不放心,我也很内疚。”罗天运说这些话的时候,很真诚,而且没有一点做作的成份。这让司徒兰的心软和的同时,也不由得为罗天运捏着一把汗。罗天运已经不爱她,这个事实没办法改变,所以控制好吴都的局面不仅仅是罗天运的事情,也是司徒兰想要的事情,没有江山,她这个名义妻子还玩什么呢?

“好吧,天佑哥哥,我现在想通了。我们就做名义上夫妻,做一天就是一天吧,我们回去后,努力地配合好,让我爸不要看出什么破绽来,过了今晚,你就是自由的。好吗?”司徒兰一边开着车子,一边柔和地说着这些话。

“谢谢小兰的理解,有马英杰在这里,有什么事,你就尽量吩咐他去做吧。对于,马英杰的工作问题,你有什么想法没有?”罗天运见两个人把结打开了,说话也就要流畅得多。只要两个人都认可了亲人的事实,就不会再这么尴尬和别扭的。

罗天运突然问这个问题,司徒兰还是很感动了一下,至少她的天佑哥哥还是相信她的,没有爱情在,亲情还是永远存在的。这一点,怕是她一直没有认真去想的。

“马英杰自己有什么想法呢?”司徒兰反问了一句,因为她还没问马英杰,他到底想去哪里工作,她只顾伤心去了,却忘了马英杰的正事,现在被罗天运这么一问,她倒觉得她很有些对不起马英杰,对于马英杰而言,他的大事是去向问题,而她却除了把泪水擦了他一身外,没有半丝关心他,从这一点而方,她骂罗天运自私,她好象应该比罗天运更自私吧?

“天佑书记也看中了马英杰,我目前没松口。要不,你再问问马英杰,看看他的意思吧。”罗天运把这件事交给了司徒兰,他清楚,司徒兰的意思,其实代表着马英杰的诸多想法,司徒兰既然不想说,大约还是有顾虑吧,反正老爷子的事情,还需要马英杰在北京一段时间,让司徒兰平衡一下,再议这件事,也算是他给司徒兰的一个人情吧。

想到这里,罗天运把目光飘向了北京这人来车往的扎堆之中,无论是行人,还是车辆都在行色匆匆,看来,这个世界谁都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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