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血泪(2 / 2)
这时,一艘几乎和长风号同时停靠码头的商船,上面堆积着无数货物正在装卸,还有上约百人地黄皮肤的华人走下商船,这些华人蓬头垢面,衣衫鹑结,露着鞭痕地皮肤暴露在热带海风中,赤着双脚从跳板上岸。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腿一软就倒在了码头上,打手中的鞭子立刻响起了与皮肉接触的清脆声。
“快看!”汪精卫拉着李想的袖子,“那就是贩“猪仔”的船!”
“就是他们?奴隶贩子?”李想停下脚步,看向那边,目光凝聚着越来越危险的信号。
李想一眼看到,那些充当打手的不用说,就是当地的华人黑社会:义兴会。这些人,真下的了狠手!
汪精卫说道:“义兴会一般是采取非法拘禁和诱骗,集中把这些抓来的劳工像关猪仔一样关在大铁笼子里,集体喂食,唤他们吃饭时就像唤猪吃食一样发出“啰啰”的叫声,饿极了的猪仔们争相吃食,其状惨不忍睹。等凑够了人数,这些猪仔就被辫子拴上辫子,集体赶上去往南洋的船,他们所住的统舱也被称为猪仔舱。在长达半个多月的海上行程中,猪仔们在猪仔舱里受尽了非人的待遇,恶劣的空气,猪食一样的饭食,短缺的淡水,让很多劳工难以坚持到南洋,就已经葬身鱼腹,所以猪仔舱又被称为海上游动的活棺材。”
跌跌撞撞的华人们拴在一辆马车后面,脚上的铁镣在地上带出一声嚓拉嚓拉的响动声,满是冻疮的赤脚上流出的脓水浸染着码头上。
李想只觉得自己的血管快要爆炸了,浑身的血液都在此刻燃烧起来,就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喷薄而出。
一位有点跛脚地华人上码头时踉跄了一下,被前面的绳索一拽,没有站稳,“扑通”倒在了地上,前面的大车丝毫没有停顿,继续拖拽着他往前,坚硬粗糙的码头洋灰混凝土地面上让他瘦弱地肚皮在地面上咯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几个披头散发的华人想伸手拉他,但被大车拽动着,只能徒劳地呼喊着,这些华人的长发上满是凌乱的枯草屑,满是泥垢的面容上有客家人特有面容。
实在看不过的一个战士伸出手来,想拉起这个倒在地上的同胞,一道鞭子灵活地抢在他前面抽在这个同胞的身上,破碎的麻布皮下是一道深深卷开的豁口,热腾腾的鲜血溅了几点在这个战士的唇角上,咸咸的。
“该死的家伙!要死不死的,你现在死了,一路上的粮食都浪费了,怎么不早点去死!”一位一只眼睛上蒙着眼罩,像个海盗的大块头冷冷地收回了鞭子。
“停车!停车!”
这些被栓成猪仔的华人们都在拼命地拽着扣着手腕的绳索,在狗腿子们的怒吼声中,几乎是硬挨着劈头盖脸的呼啸皮鞭,硬是将这辆马车拉住了。四匹驾辕的健马刨动着蹄子,在车夫的吆喝下,怎么也前进不了。
最靠近马车的几个年轻人,咬着牙,手腕上的绳索上一道溜开的暗红,无论狗腿子们的鞭子多么的凶狠,就是不撒手。
李想正准备出手制止,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住手!”
管家小妹已经带着一票子弹上膛,刺刀上架的金鹰卫栏在这些还准备挥鞭的狗腿子们面前。
“你们还是不是中国人!”梅迪怒斥着这些佣兵:“这样狠心的对待自己的同胞,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
金鹰卫不善的目光,寒光闪闪的枪口和刺刀,落在这些狗腿子们的身上,让他们很不自在。
“这位小姐!”一位看起来义兴会头领的家伙赶紧从前面的队伍中赶了过来。“这些都是签下契约的华工,签的是死契,而且都是自愿的,我就是把他们打死,也没什么!”
管家小妹愤愤地拉起了那个同胞,掏出一枚银洋塞到了他的手里,咬了咬嘴唇。拍了拍这个同胞的手,叹息了一声,走开了。
“谢谢大人……”这个同胞眼眶湿润了,颞颥着嘴唇,颤巍巍地准备跪下,被一个狗腿子一脚踹翻了。
“该死的老东西!”
这位家伙手脚麻利地把这个腿不灵便的华人同胞当场按倒在地,贪婪地从他手中剥去了那枚银洋。抽出锋利地匕首一下扎进他的腹部,鲜血喷涌开来。
这个同胞地惨叫震颤着大地。
“把生病的,不能走的全宰光了,我们有这么多地猪仔呢,我的种植园不需要不能干活的病夫!”
那个义兴会首领挑衅似的给手下地狗腿子们分派着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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