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恶人(2 / 2)
“你们看是君主好,还是共和好?”隆裕太后开口问到。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众王公惶恐的跪伏一地,回话道:“我们都主张坚持君主制,反对共和。我们请求皇太后坚持君主制,不要被小人迷惑。”
隆裕太后摆摆手,苦笑,下谕:“我何尝主张过共和啊?我怎么能成革命党呢?”说完,她指着跪在最前面的奕劻,“都是他同袁世凯一起来说,革命党太厉害,我们没枪,没炮,没军饷,万万不能打仗。我说能不能求外国人帮助?他说我去和外国人商量商量看。过了两天,他对我说,外国人不愿意帮助我们,外国人的意思是:革命党是为了百姓好,他们想改良政治,所以才闹革命。外国人给我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让摄政王退位,退位了,才肯帮助我们。你们问载沣,是不是这样说的?”
载沣一脸惶恐的膝行上前两步,回话道:“是!”
“既是奕锜这样说,现在载沣已然退政,外国何以仍不帮忙,显系奕锜欺君罔上!”宗社党先锋溥伟立刻跳出来大叫。
那彦图含着一泡眼泪奏上道:“即是太后知道如此,求嗣后不要再信他言。”
溥伟郎声上奏:“禀太后,乱党实不足惧,昨日冯国璋对载泽说,求发饷三月,他情愿破贼,请太后问载泽有没有这件事儿。”
载沣赶紧上奏证明:“是有。冯国璋在汉口打了大胜仗,军气颇壮,根本不怕革命党,他求发三个月兵饷,自己领兵去打仗,其心可用!”
“又是银子!”隆裕太后叹气,眼泪都快出来了。“现在内帑已竭,前次所发之三万现金,就是从皇帝内库拿的。我现在真是没有银子了。”
溥伟听了,大急,跪地磕头,上奏道:“太后!库帑空虚,焉敢迫求?但是,惟军饷紧要,饷足,则兵气坚,否则气馁兵溃,贻患甚大。从前日俄之战,日本帝后解簪饰以赏军,现在人心浮动,必须振作。既是冯国璋肯报效出力,请太后将宫中金银器皿,赏出几件,暂充战费,虽不足数,然而军人感激,必能效死,如获一胜仗,则人心大定。恩以御众,胜则主威。请太后圣明三思。”
善耆身子深深的伏下去,也上奏道:“恭亲王所说甚是,臣附议!求太后圣断立行。”
“胜了固然好,要是败了,连优待条件都没有,岂不是要亡国么?”隆裕太后心不情愿再战的反问。
“太后!”溥伟急促的喊道,“优待条件是欺人之谈,不过与迎闯贼不纳粮的话一样。彼是欺民,此是欺君。就请用贤斩佞,激励兵心,足可转危为安。若一议和,则兵心散乱,财用又空,奸邪得志,后事真不堪言。况大权既去,逆臣乱民倘有篡逆之举,又有何法制之?彼时向谁索优待条件?”溥伟越说越激动,突然,又叩头道,“太后,即使优待条件可恃,夫以朝廷之尊,而受臣民优待,岂不贻笑列邦,贻笑千古?太后、皇上,欲求今日之尊崇,不可得也。臣忝列宗支,实不忍见此等事!”
隆裕太后依然犹豫,道:“就是打仗,也只有冯国璋一人领兵,有多大的胜算啊?”
善耆奏道:“除去乱党几人,中外诸臣,不无忠勇之士,太后不必忧虑!”
溥伟大声道:“臣大胆,敢请太后、皇上立刻赏赐冯国璋,让他领兵杀贼!”说完,溥伟扭头看着载涛问道:“载涛你管陆军,知道我们的兵力怎么样?”
载涛面无表情,全然没有溥伟的激情澎湃,当初袁世凯点他的将,要他率领禁卫军南征,可把他吓得半死,现在溥伟又想点他的将,不是把他往火坑推吗?他立刻冷冷地说道:“我没有打过仗,不知道我们的兵力。”
隆裕太后默然良久,摆摆手,“你们先下去罢。”
善耆叩一个头,上奏道:“一会儿,国务大臣赵秉钧、梁士诒他们进见,请太后慎重降旨。”
隆裕太后长叹一口气:“我怕见他们!”六神无主的她反而去问溥伟,“一会儿,他们又要主和,我该怎么说?”
溥伟对奏道:“请太后仍是主持前次御前会议谕旨,着他们要国会解决。若设临时政府,或迁就革命党,断不可行。如彼等有意外要求,请太后断不可行。”
隆裕太后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溥伟又叩首奏道:“革命党徒无非是些年少无知的人,本不足惧,臣最忧者,是乱臣借革命党势力,恫吓朝廷,又复甘言诈骗,以揖让为美德,以优待为欺饰,请太后明鉴。南方为党人占据,民不聊生,北方因为两宫照临,所以地方安静,此正明效大验。太后爱惜百姓,如杀贼安民,百姓自然享福;若是议和罢战,共和告成,不但亡国,此后中国之百姓便永不能平安。中国虽弱,究属中华大国,为各国观瞻所系。若中国政体改变,臣恐影响所及,从此兵连祸结,全球时有大战,非数十年所能定。是太后爱百姓,倒是害了百姓。”
隆裕太后静静听着,最后点点头。
载沣上奏道:“今日臣等所奏之言,请太后还后宫,千万不可对御前太监说,因为事关重大,诸太后格外谨慎。”
隆裕太后当即说道:“那是自然,我当初侍奉太皇太后,是何等的谨慎啊!你不信,可以问载涛。”
善耆上奏道:“载泽所言甚是,太后从先圣孝,今日与彼时不同,一定要谨慎!”
隆裕太后不语,众人退下。第三次御前会议,还是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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