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就这么定了(1 / 2)
至于袁立,此时满脑子的就是星期一镇政府例会上,自己该如何提出调整崔键分工的事,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这个镇长似乎快要当到尽头了……
常怀庆来大肚川甚至都没有坐纪委的车子,在大肚川,出现一辆小车就会引人注目,何况还是纪委的车,恐怕刚进大肚川的地界,就会被传开。当他下了班车之后,也没有进大肚川政府,在来大肚川之前,他就给霍大伟打了个电话。
霍大伟告诉常怀庆,他已经在镇政府斜对面的计生委二楼安排几间房,进出计生委的人很多,常怀庆到时需要谈话的对象不少,在计生委不会惹人怀疑。计生委的二楼,右边是两间检孕室,端头有个卫生间,左边加装了个铁栏门,里面是计生委的机房和资料室,现在被腾出来,当成纪委的办案地点。
来计生委的人确实很多,但上二楼的不多,就算上了二楼,也只是去右边的房间,左边加了铁栏门,外人是进不来的,常怀庆看了看地形,对霍大伟的安排很是满意。在这里,只要有人送饭来,住在这里再长时间,也不会有人知道。
当得知是由自己来查这件案子时,常怀庆一开始还觉得有些难度,毕竟袁立也称得上名老资格的镇长,想要撬开他的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当他看到那封举报时,就知道这件事变得简单了,甚至可以说是轻松,如果举报信上说的都是真的,自己就省了一个最重要的步骤:取证,而凭他多年工作的经验,他从看到举报信的第一眼开始,就认定,这封信上说的内容是真的,里面列举的材料实在是太翔实了,任何人都不能在这样的铁证面前狡辨。
常怀庆敲了敲铁门,很从快里面的房间内伸出个头,是才到大肚川不久的纪委干部吴震。见是常怀庆,连忙小跑着出来,轻轻开了门。
“常书记,你来的可真快。”吴震随手把门关好,轻声笑道。
“郭书记亲自拍板,我能来得不快吗?怎么样,进展如何?”常怀庆问,吴震是纪委案件审查室的干部,纪委的后备干部,也是他的得力干将。
“已经叫了一名行贿人来问话。”吴震回答道,顺便也把这里的基本情况介绍人一下,计生委的机房当成了办公室,里面有部电话,资料室当成休息室,摆了三张行军床,最端头的一间房是临时审问室。
“走,”常怀庆说道,在吴震的带领下,到了最端头的审问室,此时张长会正在问话。
“刘楷我问你,去年八月二十六号,你干了什么事?”张长会问。
“我没偷也没抢,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刘揩委屈的问。
“你真要是偷了抢了,就不是我们找你,你手上也会多副拷子。我提醒你一句,你那天晚上是不是去了袁立的家里?”
张长会厉声问,在房间的窗户上挂着厚厚的绒布,而且房间也在最端头,房间的密封兴也很好,在里面说话,倒不用的被外面的人听到,甚至就连站在门外的常怀庆也得仔细聆听才能听清里面的说话声。
“哦,你说的这事,隔了这么久,我哪里记得这么清楚?当时我就是提了两条烟和两瓶酒,没别的东西啊。”刘俊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的烟里就没有动点什么手脚?”张长会冷笑着问。
“烟是从供销社买的,如果是假烟,那也不是我的事。”刘俊看到张长会的笑容,活像白日见了鬼,加上心虚,被吓得心惊肉跳。
“刘楷你是真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还是假不知道?如果是假烟,轮得到我们来问你话么?说说烟里钱的事。”张长会冷笑道,“我提醒你一句,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可是狡辩,自己考虑后果。”
从张长会准确的说出日期和时间,还有烟酒的事后,刘揩就知道不妙他是个包工头,去年为了揽到镇政府的装修工程,给袁立送了四千元钱,后来工程果然顺利到手,没想到事情过了这么久,还是被人翻了出来。
“怎么,还要我提醒你?再提醒,兴质可就不一样了。”张长会冷若冰霜的说道。
“我说,我全说。”刘俊哪里还敢抵赖,人家什么情况都知道了,甚至连烟里放了钱也清楚,再不说,不是与自己过不去么?
常怀庆回到机房之后,随口问:“吴震,这次办案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度吧?”
“常书记,我敢肯定,这肯定是我办过的最顺利的案子之一,举报信上把什么都说清楚了,其实他们说与不说,都已经能定案。”
吴震笑了笑道,在他看到举报信后,表情与常怀庆差不多,这哪里是什么举报信,简直就是本证据账本,时间地点人物钱物,甚至就连谈话内容都清清楚楚,如果还查不出来,除了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外,他再也想不出其他的自残办法。
“程序还是要走的,只是可以走的快一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案。”常怀庆现在对于袁立的案子其实已经不怎么感兴趣了,县里之所以会派自己来,主要是表明一个态度,对袁立案的重视。其实有了这封举报信,纪委任何一个人都能办得漂漂亮亮,甚至交给张长会,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而今他感兴趣的反倒是这个举报人,需要什么样的手段才能拿到这样翔实的证据啊?而且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风声,袁立在大肚川的风评如何他不知道,但县里领导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现在这举报信一出,有几个领导都是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吴震,你去审问室问一下那个刘楷。在此之前,特别是近期,他有没有把向袁立行贿的事告诉过别人。”
常怀庆说道,对于举报人的身份,纪委就算是查出来,也是要保密的。常怀庆只是好奇,顺便查一下,如果能查出来,他非常想见见这个人,如果是党员干部,他很乐意把这个人调到纪委,这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这封举报信不可能出自袁立之手,只有从那些行贿人中找线索,或许是他们中的某一个,甚至是某几个,也有可能是与他们所有的人都有过交往的人。
吴震很快便回来,“常书记,刘揩说,这件事他连自己老婆也没有告诉,真是奇了怪了。”
吴震明白常怀庆的意思,但是去问了之后,这件事又进入了死胡同。
“不可能吧?举报信里可是连刘揩与袁立的谈话都有,如果他没告诉别人,那举报人怎么就知道了?”常怀庆也是满头雾水。
“要不您去问问?”吴震就刚才这个问题,仔仔细细的问了好几遍,他办事稳妥,滴水不漏,再问也问不出个名堂来。
“算了,再问问其他人吧。”常怀庆摆了摆手,毕竟调查举报人不是他的本职工作,本末倒置的事可不能干。
刘揩被暂时送到了派出所看押起来,在没有结案之前,他暂时不能离开。接下来被问话的是一个叫袁宜钧的,还是袁立的远房亲戚,这次常怀庆决定亲自问问,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办起案来,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轻松,简直就是悠闲自在。
“你叫袁宜钧?是干什么的?”常怀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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