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古村风波1(1 / 2)
第二章古村风波
在蜿蜒的乡间小路上,有一只奇怪的送葬队伍正在前进。他们排列成奇怪的阵势。吹着唢呐打着鼓点儿,慢慢的沿着道路前行。夕阳西落,把一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显得格外诡异。
这时路边上两个衣衫破烂的人正在说话,他们就是卫平跟马彪。他们逃出来已经两天了,身上连一点钱都没有,饿了两天。出逃的时候因为比较匆忙,不但没带钱,连衣服和随身的东西比如手机什么的都没有带。他们不敢走大路只敢沿着乡间的小路走。在荒山野岭走了两天多路,睡衣都磨破了,饭也没好好吃过,只跟村边的农民要了几口水喝,又累又渴。
马彪盯着送葬队伍看了一会儿,然后对卫平说:“兄弟!机会来了,看这些人,就是给咱送盘缠的。”
为平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马彪嘿嘿一笑,这个送葬的队伍有古怪,你看他们排成的阵势没有,这是七星压尸阵。他们这也不是去送葬,而是把尸体往回抬。
卫平听得一头雾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哪有把尸体往回抬的。
死掉的人不想死,因有心愿未了,若勉强下葬,则会祸害后代家人。只有把尸体抬回来,重新了了他的心愿,并且重新下葬,子孙才得安宁。这叫“净尸进土”,是好久不见的一种习俗。你等我去给他们施法,安定尸身,就能赚一些口粮钱了。
马彪追上队伍,跟在人们后面,没有上去搭话,而是双手叉进袖口,大声唱起歌来:
“二月初二龙抬头,
各路神仙过路愁,
金纸银钱花不够,
过肠酒肉泛中流,
三月初三过五更,
牛鬼蛇神颂阴经,
点香莫要过三注,
穷鬼祸神跟一生,
四月初四日当午,
黄土黑泥和(huo)稻谷,
稀汤倒在墙跟里,
…………”
刚唱到九月初九,前面送葬的队伍就停了下来,为首的一个络腮胡子走过来,看着这两个衣衫破烂的人,诧异的问到:“哪路神仙?”
马彪一躬身:“落魄道士两人,流落至此,只求一起做法事,分点香火钱充饥。”
络腮胡子和其他人一商量,回到:“这是个硬茬差事,道行浅的怕是镇不住。”
马彪笑道:“生死由命,命里注定!何况我还有个师弟助阵。”说着一把抓过卫平来。
络腮胡子又回头和其他人嘀咕几句,然后说道:“多个人多份力,只是份儿钱不多。”
“只求盏茶顿饭!”
随后,大家一起随队伍走起,唢呐又吱吱呜呜吹起来。
走了大概三里土路,到了村庄的打谷场,有一个简易的灵棚。
一群人正围在棺材周围,默默念往生咒。棺材周围被放置了黄纸、香炉、红线,围成一个镇魂的样式。
马彪和卫平混了一顿面条吃,这顿饭吃得香,虽然就是白面条加蒜泥,但他俩呼哧呼哧喝了三大碗。吃完后,众人围着棺材“做法”。
卫平从络腮胡子那里大体弄清了事情的经过。棺材里的死人,是刘老汉,84岁死于家中炕上,属于自然死亡。从发丧到头七,一切正常。怪异发生在入葬的时候。由于当地交通不便,经济落后,村里一直还保持着土葬的习惯。刘老汉的棺材刚入土,还没掩埋,突然从棺材里发出“笃””笃“的敲击声,有耳朵尖的听到了,马上叫停,这是标准的“鬼敲棺”,表示死者不愿上路,还有留恋。孝子贤孙一起哭丧:“你安心去吧!不要再挂念我们了!”一顿哭后再听,敲击声依然在。
这下大家慌了,这是死不瞑目啊。大家亲眼看着刘老汉入的棺材,绝对错不了,死后七天不肯走黄泉路,一定是心事未了,需要再请回灵堂,焚香祷告,做个镇魂仪式就好了。于是刘家请的村里专门做白事的朱家兄弟,也就是络腮胡子几个。络腮胡子是朱老大,另外还有四个是亲兄弟,一起做这种白事多年了,镇魂的事也做过多次,业务熟练的很。
卫平一边滥竽充数的念咒,一边自己琢磨。死人会动很常见,医学上有明确解释。一般人死了,人体内的细菌却是活的,尤其肠道的细菌,还会继续分解食物残渣,甚至分解肠道自身。由于人体是个密闭的环境,细菌分解产生的气体,不易散发出,就会积存在消化道里,一旦肛门包不住了,就会出现死人放屁的现象。再发展下去,皮下腐败的气体还会把人皮鼓起来,像气球一样膨胀。另外,新鲜的尸体,肌肉还有部分功能存在,如果给予适当刺激,比如电击,肌肉依然会收缩,有时候人体内的细菌、寄生虫等会产生生物电流,刺激肌肉产生收缩,从而使死尸做出某些简单动作,都是有可能。村里人文化水平低,迷信现象依然存在,这种情况直接火葬不就得了,卫平想到这,便止不住的打哈欠。
“酉时已过!酉时已过!”络腮胡子朱老大喊道。酉时结束时,大约晚上7点的时候,这时太阳一般要落山了,阳气稀薄,阴气开始抬头,是鬼魅和其他不干净的东西开始活动的时候。朱老大这一声吼,是告诉大家小心了,要是有啥劳什子,这点要开始活动了。
周围一片寂静,大家舒了一口气,若能这般坚持到子时,就基本安全了。看来,刘老汉的怨念并不深,也许是死前忘了告诉儿孙藏私房钱的地点了。这时,气氛变得松散起来,周围看热闹的老乡开始散去,吹唢呐的掏出烟斗,静静抽烟。
突然,无比清晰的一声“笃”的叩击声像霹雳一样传进大家耳朵。
“快念咒!敲锣!”朱老大大惊。于是念镇魂咒的声音和锣声一下子热闹起来。
“笃”又是一声。不到三秒,又来了第三声。
不知别人如何,但马彪是一身冷汗下来了。他明白,这次真碰上硬茬了。马彪在琢磨,早上入殡大概七八点,那时阴气未消,阳气正盛,鬼魂不敢造次,最多敲敲棺材。大部分过了头七还不死心的鬼魂,也撑不到日当午,中午日头最高的时候,充盈的阳气一冲,大多魂飞魄散了。能活到傍晚的阴魂,绝对不是善茬,不是苦大仇深的怨魂,就是有道行的人加持过法力。总之,看来今天要出大力了,想混过去是别想了。
敲击声越来越急促,用力也越来越大。完全不把周围敲锣的、念咒的、哭丧的放在眼里,大有你念你的,我敲我的之势头。
这时候,胆小的村民都跑了,只剩下做白事的和几个刘老汉的家人。
刚开始的敲击声,很像用食指的骨节在敲门,但很快,就变成了用拳头用力的拍打。
马彪和朱老大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喊出:“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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