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过关斩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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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滕栖冷带回了好消息,馨予也同意参加明日的三关提议,当然若是过不了这三关,他们都会知趣的打道回国;但滕栖冷说了半响,我还是闷闷不乐,他终于发现我不在状况,急忙拥着我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闷着头将今夜碰见滕子炎的事给滕栖冷说了一遍,听完,滕栖冷也沉默了,清冷的双眸里波澜不惊。

“雅,你终是无法忘记他。”

“我是忘不了他,忘不了他对你我所做的一切。”

闭上眼我难过的回答,和滕栖冷一起讨论滕子炎的事,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但除了他谁又能够知道我心里的苦楚,当年那些是是非非依旧历历在目,就算我想忘又怎能轻易忘得掉;滕栖冷思考良久之后,为我轻轻倒上了一杯香茶,他细长的指头在杯沿上轻轻敲打着,那双绝美的眸子对视上我。

“雅,在很久之前我就想和你说这件事,其实你为何不放下对二皇兄和八弟的成见,用另一种目光去看待他们呢?如果他们是因为爱你才做那些事,也就无可厚非,说句实话,二皇兄是我们之中爱你最早,爱你最久的人,我从未见他对哪一个女子如此用心过;而八弟……”

滕栖冷住了嘴没再说下去,我心猛地一跳,滕瑞祈早在滕子炎逼宫的时候就被我留在了皇陵,之后便再也没了他的消息,天晓得他此时是死是生,又身在何处,那也成为了我的一块心病,滕栖冷从不在我面前提起,怎么今夜就想起和我说这些事?而且滕子炎伤害最深的也就是滕栖冷,不管他是为了皇权,还是为了我,那些都是无法原谅的事,但滕栖冷如今反而转过身来劝我,我真不知该骂他傻,还是心疼他的大度。

隔日一早,我梳洗完毕,从镜中就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之后,才迈着大步走向了主营;苏木鬼主意多,竟想出了个什么隔帘出题的法子,在正营中拉上了一道长长的帘子,而那一边正是代表着龙翔、凤仪的滕子炎和馨予;不过这也有好处,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也并不会清楚在帘子这头到底有几个人,又都是什么人在听他们答题过关,而他们则时刻落在我的眼线中,我也多了几分自在。

风月影、百拓还有滕栖冷就围在我身边,今日的一切根本不需他们出面,帘子的外面则是负责发难的吾焱,苏木正在我面前唧唧歪歪,眉飞色舞;今日大家都是一身白衣,戴着银色的面具,若不是十分熟悉他们身上的味道,只怕一时间我也无法分辨谁是谁;何况苏木这家伙为了营造氛围,还让正营之中的所有人都换上了白衣,一时我云卞的正营被苏木弄得和灵堂没什么两样,他还振振有词说这才像回事,我差点没被气得抽过去。

我低声怒骂苏木,问他干嘛不把北玄皇宫也弄成灵堂,苏木眨眨眼终于醒悟,原来他的小娘子压根就不喜欢白色,他说等他回北玄就把皇宫全部漆红,一定让我满意,见他玩世不恭、油嘴滑舌的样子,我也实在没力气再和他说下去,我还得留着精力看外面那两人怎么过这三道关。苏木也见机闪了出去,很快我听见苏木在外面说了一串光面堂皇的话之后,终于宣布了开始,并问他们谁先来?馨予显然没把所谓的三关放在眼里,她自告奋勇抢在了滕子炎之前。

“馨予大使,请你听好了,这第一关是文题,我指定一件物事,你必须在半柱香时间内以此成诗,只要你做得出来就算过关。”

“没想到魅冉竟也是个高雅之人,冲着这一点,我怎么也得试试,请出题吧。”

甜腻的声音在帘子之外响起,我身上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滕栖冷轻轻按住我的肩膀,那早已变得温暖的手将他的温度传到了我的身上,让我也心静了下来;苏木估计是记恨馨予,所以这第一题出的也比较刁难,他竟以女妓为题,要求馨予作答,苏木矛头直指馨予,谁都能听得出来苏木说的女妓指的是谁,他在暗骂馨予是个婊子,是个祸国殃民的祸害,但我没想到,苏木如此低俗的题目一出,馨予竟咯咯咯娇声笑了起来。

“这又有何难,听好了。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我心猛地一颤,没想到馨予张口竟背出了白居易的《琵琶行》,只怕苏木这下没什么好果子吃,果然,馨予刚开场几句,就吸引住了所有人,本来还在窃窃私语、议论馨予的人们,瞬时安静的没有了半点声音,整个正营之中只有馨予那甜得发腻却抑扬有至的声音。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一首白居易的琵琶行硬是让馨予给背了出来,本来暗指自己的矛头轻易被她转化为了一个古代青楼女子凄凉的身世和遭遇,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声息,沉浸在馨予勾勒出来的悲凉中,我玩着手指头却是一脸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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