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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芊羽双手紧紧地拧着银色腰带上坠着的杨妃色如意丝绦,指节微微发白,低垂着头道:“多谢殿下。”
苏选侍恨恨地剜了她一眼,轻抚着腹部,向朱祐樘柔媚地撒娇道:“殿下,您很久没来鸣鸾轩了,嫔妾和腹中的孩儿都很想您。”
朱祐樘微笑道:“这阵子政务繁忙冷落了爱妃,等过些日子得了闲,会多陪陪你。”
苏选侍心下大恼,你日日陪着杜芊羽那个贱人也算是政务繁忙吗?脸上依然保持着柔媚的笑容:“殿下说话算话,可不许哄嫔妾开心。”
朱祐樘含笑颔首,又道:“我准备了一份生辰贺礼,你看看可喜欢?”说罢望向德全,德全会意,立即将一只小巧精致的乌木描金锦盒递给苏选侍身边的白菱。
苏选侍打开锦盒,却见大红绒布上托着一对水滴状的翡翠耳坠,翡翠水头极好,通透清澈似两滴晶莹的泪珠,不觉爱不释手,立即命白菱替她戴上。
朱祐樘忽又向后伸出手,德全忙呈上一只长方形紫檀镂金锦盒,打开盒盖,众人的目光立即被吸引住了,一串晶莹剔透的翡翠项链静静地躺在盒底,似一汪碧水闪动着潋滟光芒。
苏选侍呼吸一窒,目不转睛地盯着翡翠项链,正想开口撒个娇向朱祐樘讨要,却见他含笑望着杜选侍柔声问道:“喜欢么?”不禁气得七窍生烟,居然是送给这个贱人!!!今儿可是她的生辰!!!
杜芊羽吃了一惊,脸上神色极其复杂,似受宠若惊又似惶恐不安,期期艾艾地说道:“殿下,这条翡翠项链天下罕见,价值连城,嫔妾戴着它怕折福,您还是赏给太子妃吧。”
“说什么傻话。你是本宫的女人,福泽深厚,怎会折福呢?”朱祐樘从锦盒里取过翡翠项链,长身而起,走到她跟前亲自替她戴上,赞道,“果然极美。”
苏选侍双眸跳跃着两簇怒火,肺都快气炸了,那对水滴状的翡翠耳坠微微晃动,一下下地轻击着她的下颌,就像烧火的烙铁般灼痛了她,若不是碍于朱祐樘地场,她早就砸了这对耳坠。
“殿下,这条翡翠项链嫔妾不能要。”杜芊羽面无血色,一汪春水般晶莹清澈的翡翠项链映得她脸庞一片惨绿,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伸手想要取下颈上的项链,不料心慌意乱之下打翻了案前的茶盏,碧莹莹的茶水恰好溅了朱祐樘一身。
杜芊羽大惊失色,忙用丝帕去擦拭他衣袍上的茶渍,惶恐地说道:“殿下,嫔妾不是故意的。”
朱祐樘微微一笑,语气无比地温柔:“不过一件衣服罢了,慌什么?”
一直默不作声的张婳忽含笑道:“殿下,臣妾在内室备了几件您的衣袍,您还是进去换身干净的吧。”
朱祐樘颔首,执起杜芊羽的手柔声道:“有劳爱妃随我进去更衣。”
杜芊羽下意识地想开口拒绝,纤腰忽地一紧,朱祐樘已伸手搂住她,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径直走进内室,甫踏进门,朱祐樘立即冷冷地放开她,脸色阴沉,眉目间蕴着几分厌恶,脱下外袍,从黄花梨缠枝莲衣架上取了一件月白色缂金流云纹蟒袍换上。
杜芊羽双眸蓄着晶莹的泪水,既恨且怨地望着他,愤愤地问道:“嫔妾究竟做错了什么,殿下要这般折磨嫔妾?”
朱祐樘眸光一沉,冷声道:“你想要的本宫都已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杜芊羽惨笑起来,眼泪滚滚而落,不甘心地问道:“殿下既然想嫔妾死,也总该让嫔妾死个明明白白吧。”
朱祐樘面无表情地道:“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宫翻脸无情。”
杜芊羽失魂落魄般地望着他,伤心欲绝地问道:“嫔妾待您是一片真心,为何殿下非要这般践踏嫔妾?”
“你对本宫有几分真心几分算计,本宫清楚得很。”
“慈庆宫哪个女子不在算计殿下?难道太子妃就没有算计过您么?她对您虚情假意,满嘴谎言,不也是想得到您的眷顾么?嫔妾和她想要的不过就是殿下的宠爱。可殿下为何偏偏对我一人如此绝情?”
朱祐樘冷冷地盯着她:“太子妃若想算计本宫,本宫甘之如饴!”
杜芊羽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脸色惨败:“原来是她!!!”
朱祐樘不再说话,揽着她回到前厅,脸上神色极其温柔,与方才判若两人,又十分体贴地替杜芊羽理了理发髻,方向众人道:“本宫还有些奏折需要批阅,先走一步,你们尽兴游玩。”
众人忙起身行礼:“恭送殿下。”
朱祐樘望了一眼张婳,转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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