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大婚(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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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狱卒打开牢门,劈头盖脸地甩了杨彩蝶一顿鞭子,凶神恶煞地骂道:“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器张。再不老实点,打得你皮开肉绽。”

杨彩蝶连连惨叫,鬼哭狼嚎了一阵,缩着脖子,蹲在角落里,畏惧地望着狱卒手中的牛筋鞭。

张婳叹了一口气,杨彩蝶生性尖酸刻薄,心胸狭窄,嫉妒心极重,又时常跟在杨氏身边,耳熏目染之下,越发地变本加厉,可说到底不过只是个十五岁的丫头,若有人悉心教导她向善,她也并非无可救药。

张婳指着托盘中的匕首,白绫,毒酒,淡淡地说道:“你自己选一样吧。”

杨彩蝶惊恐地后退,身子紧紧地缩在角落里,尖叫道:“拿出去,拿出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现在才知道害怕?张婳摇摇头,心念一转,试探地说道:“杨彩蝶,不如你临死前做件好事,告诉我今日之事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

杨彩蝶恨恨地盯着她,眼中满是怨毒,咬牙切齿地道:“你—做—梦!”

“那你带着这个秘密好好上路吧!”张婳无所谓地耸耸肩,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杨彩蝶恨她入骨,明知难逃一死,又岂会告诉她背后指使之人。

杨彩蝶刚刚还是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不知想到了什么,桀桀怪笑,“别以为当上了太子妃,山鸡就能变成凤凰。”又端起托盘上的毒酒,咬咬牙,一饮而尽,面目狰狞地盯着她,“太子妃就是你的催命符,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到地下来陪我了!哈哈哈!”长笑了数下,声音嘎然而止,脸色黑青,表情狰狞而诡异,双眼圆睁,充满怨毒与不甘,身子直直地向后倒去。

张婳望着地上已了无气息的尸体,心底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虽然杨彩蝶心肠歹毒,死有余辜,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般死在自己的眼前,仍是难以接受,转身跌跌撞撞地奔出牢房,逃也似地离开宫正司。

宫殿巍峨森严,红墙高耸,抬头只能看见四方窄小的天空。寒风呼啸,檐下铁马叮叮当当作响。

这一生她都要困在这个充满血腥与杀戮的地方!

张婳拢一拢衣襟,望着四面金壁辉煌的宫殿,拍了拍脸颊,努力地挤出几丝笑容。她从不向命运低头,不管老天给她多少磨难,她都会含笑地勇敢地活下去!

皇帝询问过钦天监后,择定二月初六为太子举行大婚。太子贵为未来的国君,婚礼仪制如皇帝大婚仪。依照祖制,执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亲迎。按规距大婚之前张婳须出宫回府居住。

回府那日,因张婳是皇帝亲封的准太子妃,身份今非昔比,陈保率着延祺宫所有内监宫女殷勤地送她至神武门。

宫门前停着一乘奢华气派的翠盖珠缨八宝车,数十名宫女内监捧着香炉,盥盘,唾壶等物什毕躬毕敬地立着,两边站着上百名气势威严的侍卫。

张婳再次望了一眼身后的九重宫阙,脸上不禁满是失落,直到这一刻,沈兰曦仍然没有出现。她曾去过清漪阁数次,可每回沈兰曦都是避而不见。心中满是酸楚,扶着宫女的手步上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还未到张府,远远地便听到鼓乐声及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张婳掀开车帘一角,只见张峦率着阖府大小满脸喜色地等候在府前,杨氏低垂着头,瑟瑟发抖地躲在他身后,旁边另立着一名眼生的女子,容貌秀美妩媚,体态娇弱,梳着家常的扁平髻,衣着淡雅,似是姨娘打扮。

马车停在府前,小太监搬来锦杌放在车前,恭敬地掀开车帘,张婳踏着锦杌步下马车,只见张峦率着阖府大小恭恭敬敬地跪下,声音里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臣张峦参见太子妃。”

张婳脸上维持着恬静而得体的微笑,极客气地说道:“父亲快请起。”

张峦谢恩后起身,热泪盈眶地望着她,神情激动,仿佛有千言万语想和她说。张婳却只作未见,进府后,侍卫们守在梨香院外面,宫女内监则在里面伺候,任何人没有张婳的传召一概不许禁入。

梨香院依然是离去时的模样。小环泪光闪闪地望着她,又是欢喜又是兴奋:“小姐,您总算熬出头了,这下当了太子妃,看夫人以后还怎么使坏。”

张婳苦笑了一下,小环哪里知道她现在表面上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准太子妃,实际不过是太子与万贵妃手里的一颗棋子,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舍弃。

小环叽叽喳喳地说道:“小姐,夫人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可能是坏事做得太多,遭报应了,经常不是头疼就是那儿疼,十天半月地躺在床上,汤药更是没有间断过。”又吐了吐舌头,十分开心地说道,“而且老爷还新纳了一位金姨娘,夫人差点被活活气死。如今老爷对新姨娘十分宠爱,夜夜宿在她屋中,极少踏足夫人的院子。这段日子夫人又使了很多阴招对付新姨娘,幸好老爷保护得紧,否则新姨娘早就被她弄死了。”

这个杨氏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张婳暗自腹诽,剥了一颗瓜子放入嘴中,心不在焉地问道:“原来刚才站在杨氏身边的女子就是金姨娘,长得倒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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