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一只黑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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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广说得眉飞色舞,直到快结束了。才明白讨来现在联出咸阳的酒楼里向那些庶民吹嘘,自己也不是威风八面的西楚王身边的虎贲郎了,一时有些怅然若失。好在项羽也心驰神往,到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两人谁也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房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只有项羽摩挲剑柄出的沙沙声。

项羽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眼光盯在案上的那团纸上,沉默无语。周宇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嘴唇,胆怯的膘了项羽一眼,不知道是该留在这里还是该退出去。正在他为难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季布按着剑走了进来,轻蔑的看了周宇一眼,凑到项羽耳边说道:“大王,亚父醒了。”

“哦项羽愣了一下,收回搁在案上的腿,重新坐好,整理了一下衣服,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亚父精神好些了没有?”

季布有些犹豫,沉默了片刻才说:“精神,,很不好。”

项羽的剑眉耸了耸,无声的叹了口气。范增一向自视甚高,他之所以在他的部下之中这么有威信。一方面是项羽尊敬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确实智谋出众。其他人都服他。可是今天却现自己从头到尾都被共尉给利用了,这心里肯定会不好过。

“我去看看他项羽站起身,刚要走,季布指了指周宇道:“亚父要见他,让我把他带过去

项羽有些意外,他扭过头看了看季布。又看看周宇:“要见他?不是要见我?。

季布尴尬的笑了笑:“都要见,不过要先见他。

项羽翻了翻眼珠,咧了咧嘴,无声的笑了笑,冲着周宇摆摆手。示意他跟着季布去。自己重新坐了下来,展开那团竹纸又细细的看了一遍,竹纸上沾了不少范增的血,字迹变得模糊不清。项羽仔细的分辩着,忽然有些感觉不对。他放下纸,想了想,一股不易察觉的怒气从眉间显现出来。

共尉这封信字里行间的语气,都走向范增在挑战,项羽这个霸王却被只字未提。他是眼里没有我这个兄长了,还是”他的眼里只有范增?项羽网想到这个念头,就觉得有些不妥,用力的甩甩头,想把这个想法甩出去,可是这个念头就象生了根似的,再也甩不掉了。

范增斜靠在榻上,脸色苍白,他看着跪在面前的周宇,喘息了半天,这才开了口:“你把西楚的事情给我讲一遍,从他即位开始讲起,一件事也不能漏,讲得越详细越好

周宇点点头,轻声的讲述起来。从共尉即位,封侯拜将,修改官制,创办西楚太学,和孔跗等人的冲突,一直到张良、吕臣入关。共尉西征,最后到逼得司马欣兄弟让出上郡为止。详详细细,不管是他看到的,听到的,还是猜到的,都跟范增讲了。

范增静葬的听着,一句话也不说,直到周宇说完了,他才缓缓的开了口:“张良入蜀带了哪些人?有多少兵马?他和共尉都说了些什么?”    周宇愣了一下,紧张的搜索着记忆,忽然现张良入关和共尉见面的时候,他正好不当值。

“不当值?”范增花白的眉毛一抖,随即又释然了,虎贲郎每五天休一天。正好休沐也是很正常的。他又问道:“义帝归玉,熊英到宫里吵闹究竟是为了什么?。

周宇默然,好半天才摇了摇头:“不知道

“又不当值?”

“不是,本来我的当值的,可是后来,“后来虞大人”虞大人派我去办事了

范增不快的看了周宇一眼,从榻上坐了起来,喘了两口气。又问道:“冒顿和共尉究竟说了些什么?”

周宇的汗一颗颗的从额头滚落,他虽然没说话,但是范增知道,他肯定又不知道。一股怒气从胸口涌起,范增觉得胸口一紧,喉咙又有些甜。他咳嗽了两声,身子晃了两晃,站在一旁的英布见了,连忙过来扶着他,手掌贴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范增慢慢的平静下来,他也明白了,既然共群早就知道周宇是奸细,那些机密当然不会让周宇知道。他无可奈何的挥挥手,准备让周宇出去。周宇走到门口时,范增又想起来一件事,连忙把他叫住。

“操平现任何职?”

“陈    平?。周宇转了转眼睛,忽然很惊讶的现,他好象有很久想不起陈平这个人了。他只知道关中封侯拜将的时候。陈平是桃侯,封户八百,官职是御史承。但是自从即位大典之后,他就不见了。

“不见了?。范增倒吸了一口凉气,陈平是共尉的最黑的那只手,这个人在明处的作用不大,但是在暗处。就让人不得不担心吊胆了,现在居然不见了,范增立刻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他只觉得背心凉嗖嗖的,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特别是黑暗的地方,似乎陈平就躲在那里似的。

“秦朝原来的黑冰台,现在由谁掌控?。范增抚了半天心脏,总算平静了一些,他偏着头。恶狠狠的瞪着周宇。似乎他要说出个不字,立刻就要了他的命。

“先是由左尹公子婴掌握,后来交给御史大夫邸食其了,好象是陈恢在负责。”周宇汗如雨下。

“陈恢?就是桓腑的那个门客吗?”

“是的周宇想了想,肯定的说:“他自从投入西楚王帐下,一直从事秘密的事务,当初和咸阳的陈平接头,就是由他负责的

“哦。”范增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无力的靠在榻上,摆摆手:“你出去吧

。喏周宇也暗自松了一口气,退出了大门。出了门刚要转身,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抬头一看,项羽就站在他面前。他刚要说话,项羽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然后挥挥手,示意他快走。周宇不敢多说。连忙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阿籍啊,你来吧。”范增在房内叫了一声。    项羽愣了一下,犹豫着进了门,有些不灯意思的笑了笑:“亚父,可好些了没有?”

“承蒙大王关心,老朽暂时还死不了。”勒曾的眼光盯着案上的那套琉璃杯,喃喃的说道。一看到这个杯子,他就觉得脸上烧。共尉在信的最后说,祝亚父心如琉璃,寿比南山,这分明是笑话他,那杯子在灯光下反射的光,都象是共尉那双狡猾的眼睛,怎么看怎么让人生气。范增要不是自己起不来,真想把杯子给砸了。

项羽顺着范增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套杯子,想说些什么,可是又把话咽了回去。

“阿籍,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送我这套琉璃杯?”范增收回目光,平静的问道。

“他敬重亚父,有了好东西,当然先要孝敬亚父了。”项羽也说不清是真心话,还是气话。这么好的东西,共尉只送了范增一套,却没送他。让他有些失落。据周宇说。这种琉璃杯现在是咸阳最值钱的酒具。能够拥有的人家非富即贵。琉璃并不是新鲜玩意,楚国早就有琉璃,但通常是一些有颜色的珠子,当作玩物用的,象这么清透而又没有气泡的,项羽也没有看过。

范增看着项羽闪烁的眼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为他是喜欢这套杯子,便说道:“我用不上这些。你拿去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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