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杀人饮血(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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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友,当日你可应得贫道,不再为难凌忠公,为何出尔反尔?这可不是我东陆正道所为!”太上子面向谢钏,已然面若寒霜,适才他一直传音给对方,对方却是未答,他便隐忍未发,直至此刻才爆发出来。

对于太上子的质问,谢钏报以冷笑:“你这老道,不过是二清观的弃徒,竟想单凭那门派弟子的令牌便让我等投鼠忌器,真是可笑至极!”

太上子面色一变,一张老脸上忽青忽红,显然那谢钏所说多半不假。

而凌断殇自是第一次听到这事,目中也带着几分诧异地望着这平日吹嘘自己如何了得的师尊,不过这诧异中似乎还有些许早有所料。其实早在当初跟随太上子在戌元山脉中遇上萧姓男子时他便已经有所怀疑。

一心追求大道的人是什么样,在凌断殇的心中还是有一番标准。若说太上子当真是化外高人,他却不顾门规,在昭京时整日花天酒地,为老不尊。若说他并非得道高人,但他修为不凡,更是身着门派弟子旧服而不肯脱下,足以见得师门在其心中的地位。如此矛盾的一个人,再结合戌元山上的一幕,凌断殇已然断定他身负什么师门重罪,这才流落凡俗。

凌天承与屈飞燕两人的目光并未望来,眼中兀自盯着下方。

看到自己的徒儿在望着自己,太上子老脸赤红,颇为尴尬地道,“徒儿,为师我……”

太上子正要解释,却是见得凌断殇朝他摇了摇头,继而踏前一步,朝下方三人喝道:“我师尊如何,可不是你们这等三脚猫的角色所能妄论的!纵然师尊出了师门,但心中有道,更不是你们这些四处为恶的修仙败类能比的!”

“徒儿……”太上子神情一滞,望着凌断殇的眼中不禁更多了一抹歉疚。未曾想,自己的身份被暴露出来,第一个维护自己的不是别人,竟是被自己一直欺骗的徒弟,这份师徒之情足以令得太上子老怀宽慰。

“这位道友,贫道念在两派渊源颇深的情面上,还请道友速速离去莫管此事!”那长髯道人见得太上子的神色不禁眉头微皱,暗叹一声,“这小子好深的城府,谢钏故意不以传音告知,而这般直言便是想让凌家与那太上子反目成仇,虽然他乃弃徒,但依然是二清观的人,若是我们将之斩杀,若隔墙有耳届时被二清观知晓,恐怕将牵连师门。那凌天承也就罢了,但未想这小子竟然也能按耐得住!”

其实他哪儿又明白,凌断殇道出这番话来虽有让太上子安心的意思,但更多的却是真情所致,他对于太上子的师徒之情早已今非昔比。

太上子望向堂下三人,单手竖掌,沉沉道:“三位道友,不知你们到底所取何物?为何会朝凌忠公这等凡人下手?难道不怕犯我修仙之人的大忌吗?”

“这事可不是你所能知晓的!贫道再问一句,道友是走还是不走?”那长髯道人冷笑一声,已然声色俱厉。

见得自己劝说无效,太上子当即跨前一步,目中的坚定已落在那三人眼中:“凌断殇乃贫道徒弟,诸位可有见过临危之时,作师尊的舍弃徒弟而去的?”话到此处,百年前逍遥谷一战,魔道高人一掌劈向自己而师尊舍身相救的一幕蓦然在眼前闪现,若非自己,当时师尊必然也不会惨死。一时间太上子心中清明,老眼之中电芒深蕴。

“哼!上天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自来投!那道友就莫怪我等不念及同道之情了!”长髯道人眼中杀气渐浓,身旁那褐衣道人更是如视猎物一般凝视着太上子。

但后者气势如虹,凛然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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