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理想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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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拿此来与柏拉图的《理想国》相比,柏拉图的《理想国》追求的“正义”之国,寄希望于“哲学家执政”,也是一种“贤人”政治。而且还明确的化分出“统治者、武士、平民”三等的阶级社会。

柏拉图的《理想国》的产生是在公元前三、四世纪,自由的古希腊城邦进入衰微时期。孔夫子的“小康”是在“周室衰微”、“礼崩乐坏”的公元前五、六世纪。

如果说柏拉图的《理想国》在中世纪的欧洲没有出现,而在中国,孔夫人的小康社会,似是一直时而出现。特别是这个贞观时代,不正是儒家所希望的“圣君贤臣”的时代,不正是柏拉图的“理想国”?

虽然这个时代还不太“理想”。

想到此,杨悦不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燕德妃看到杨悦一直在沉思,显然没仔细听自己所讲,出言问道。

杨悦笑道:“我在想,孔夫子的‘大同’能不能实现。”

燕德妃与徐充容二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显然二人针对这个问题,以前已经讨论过。

“似乎不太可能实现。否则为何舍‘大同’,而追求‘小康’?”燕德妃笑道。

杨悦不由一怔,没想到二人有这等见识,一时辩瘾大起,反其意而论道:“也不见得。以德治或许不能,以法治或许能实现?”

杨悦想到后世的注重“法”治,与这个时代的“德治”,正好是两个相反的概念。

“法治?”燕德妃笑道,“‘德治为本,法治为用’。治理国家怎能舍本逐末,不用德治而用法治?”

“舍本逐末?法治如何是舍本逐末?”杨悦说道,“战国之时,秦国以法治国,终于灭六国,而一统天下,岂非最好的例子,以法治国才会更加强大。”杨悦十分想用后世的“法”治例子来说服,可怜不能。只好用古代的例子说事儿。

“暴秦?”不只燕德妃,便是徐充容也大大地摇起头来。

“秦以酷刑暴民,因而传二世而失天下……”

“前隋不也只传二世,岂是法治之因?”杨悦不服地说道,“何况秦始皇统一全国,建郡县,开创了中央集权的帝国时代,难道不是秦国之功?”

燕德妃与徐充容一时无言相对。

“秦皇之功又岂是只此一个,统一文字,才使中国成为一个统一的国家,统一度量衡……”

燕德妃与徐充容面面相觑,心中暗呼杨悦所说不对,但却无以辩驳。目瞪口呆地望着杨悦侃侃而谈。

其实杨悦的谈论早已偷换了概念,燕德妃与徐充容这两个古代美女,向以“纳言”为标准,那像杨悦这般“巧言令色”。

杨悦见二人哑口无言,正在自得。

却听一个声音大笑着走进来:“你刚才所说,虽然有些道理。但并非说明只用法治便能使天下大治。”

三人转头去看,见是李世民。

“圣上。”燕德妃与徐充容起身行礼,齐声叫道。

杨悦起身行礼,说道:“何以见得?”

“答案便在这篇《礼运》之中。”李世民笑着坐下来,拿过杨悦面前的《礼记》,翻到《礼运》的中篇,说道,“刑肃而俗敝,则民弗归也,是谓疵国”

“刑肃而俗敝……是谓疵国?”

“如同治水一般,鲧用掩法面堵水而四处有决堤之险。禹用导法,顺流而下终使水大治。‘德’便如用顺导之法,而‘法’则不过是土淹。只用重刑,而不以德、礼教化民众,民俗混乱不堪,即使将天下之民全部刑之以法,也未必大治。”李世民说道。

“疵国?”

轰的一声,杨悦如遭电击一般,一下被某种东西击溃,呆立当场。感觉头脑里只剩两个大字——“疵国”,而且越来越大,占满了她的整个脑海。

至于后面三个人在说什么,她一点没有听到。只呆呆出神。

原来是疵国。那个让她一向自以为的喜的时代……

中国人向来只看到西方的“法治”精神,而忽略了西方现代文明的另一精神源渊——“基督精神”。而这个“基督”精神不正是西方的“道德”源泉?是“德治”精神?

而中国人的道德在哪里?

完全斩断了道德根源的中国人的“人道”在哪里?没有道德底线,没有做人原则,一个任何人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恶人的时代……

第136章理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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