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惊变 (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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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太子,胤禛略有沉吟,方道:“恕臣弟多一句嘴,索公之事,已时过境迁,太子爷再提无益。快”太子虽默然了一发,像是犹自介怀,并不停口,缓缓道:“原来身居九重之上,便可视苍生如刍狗,一言以兴之,一言以亡之。”言罢,眼望地上不语。胤禛也被说得有些恍神,陷入沉思之中。

康熙四十三年,太子德州重病,康熙唤了索额图前去侍疾,月余,待太子病愈返京之后不久,便下旨将索额图索拿宗人府,不光索额图身陷囹圄,便是其二子格尔芬、阿尔吉善也一同拘了。着实令朝野之间一片哗然。旨意之中言及索额图之罪时颇有几分含糊其辞,指其致仕之后背后怨尤,议论国事,居心不轨,侍疾德州期间不守仪制,跃马至行宫中门而方下。

于胤禛而言,那道圣旨之中,最耐人寻味之语,却莫过“即此是尔应死”一句。索额图罪之一:致仕大臣谈论朝政。若这便是死罪,只怕致仕之人中没几个还能活着了。其罪之二:骑马至中门之事,也不过是细枝末节而已。以往索额图任内大臣时还有紫禁城骑马的恩遇,怎么到了行宫骑马便成了罪过?若此两款都不是索额图圈禁的理由,那么是什么让康熙如此光火呢?

此前,索额图在德州与皇太子“潜谋大事”的流言就曾传入胤禛耳中,原本以为不过是些并无实据之说,见了那一句,胤禛知康熙必是信了这一说辞。也只有这一桩,是真正要了索额图命的。胤禛琢磨着,将索额图处死,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康熙给太子的最明确的警示,也算是康熙权衡之下,仍旧选择了保住太子的无奈之举。只是,太子未必能体会康熙的这一片苦心。

记得也是四十三年夏,视德州之时,胤禛曾见过河道总督张鹏翮循例向康熙保荐官员时,把索额图家人名列其中的折子。当时康熙不过浅浅一笑,批了留中不发。待索额图圈禁,张鹏翮惶惶不可终日,急上了请罪折子,康熙的朱批明发竟是:“问尔本心,乃索额图走狗乎?”张鹏翮大惊之余,再上折,洋洋千言痛陈己罪,几乎把自己骂的狗血喷头,方才得恕,饶是如此,还是免不了降三级留任的处分。从这一处置中,不光胤禛,便是朝野上下所能得出的恐怕只有太子储位只怕有碍这一种结论。更而况,当年八月二十一日,康熙在上谕之中谈及与索额图素有来往者时,亦称“此事朕不追求自能完结”。在这“不能完结”其中,是否也包括揣揣不安的皇太子胤礽在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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