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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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长椅市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赵政策却是欠肖达一顿酒饭。

这不,肖达就找上门来了,如同一个上门要账的债主。

“走吧,去杜鹃大饭店。”赵政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肖达看来也是闲得无聊了,才来找自己喝酒。

赵政策和肖达的酒量都很大,基本上是一口一小杯,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味。

肖达虽然是记者,却是见多识广,再加上出身京城世家,谈吐很为不凡,更有一种豪气,与记者的身份不太相符合。

“政策好酒量。”肖达是越喝酒脸越白的那种,打着酒嗝,嘿嘿笑着说。

“彼此,彼此。”赵政策倒也谦虚着。

“这喝酒的乐趣啊,”肖达侃侃而谈,谈性很佳,“在于饮,还是在于醉,众说不一。饮分文饮和豪饮,醉分生理醉和精神醉。但无论如何,饮的乐趣只在瞬间,而醉却是一个陶然的境界了。醉的最大好处就是一种回归感,片刻的真实犹如一饮而尽的痛快。所以酒和美总是分不开的。美酒美酒美在何处?醉也。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像酒一样使人陶醉,甚至沉醉呢?酒的魅力在于醉心,而不是醉人。”

“是啊。”赵政策颇为认同,“酒与人一样,酒分千种,人有百态,但酒高于人,酒可以让人表现百态。如果说酒有爱憎,那么酒的爱憎取决于人。酒偏爱男人,但是一旦女人学会喝酒,男人基本不是对手,不过看一看女人端酒的姿态,男人会觉得美上加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端着酒杯的美人,英雄们恐怕就更过不去了。因此,不醉才怪呢。”

“政策这酒论不凡哪,来,干杯。”肖达呵呵笑着,“倍有哲理,倍有哲理!”

“肖达,你为什么一直当记者,不愿意涉足官场呢?”赵政策也有了三分酒意,笑着问。

“那你为什么要从政呢?”肖达嘿嘿一笑,反问道,“从政有什么乐趣吗?”

“这个啊。”赵政策微微一愣,思索了半天,才回答说,“我觉得自己就是颗流星,出发了就不问归程。我的政治生涯其实是从北方大学读书时就开始了,实践出真知一文的问世,我就已经跳不出去了。”

“这话有些不中听。”肖达撇了撇嘴,讥笑道,“虚假。”

这还是肖达没有完全喝醉,否则的话,虚假两个字只怕要变成虚伪了。

“我觉得啊,权力本身并不伟大,伟大的是运用权力的人。”赵政策讪笑着,“权力在起伏回转的人生风景中,摄影人底片的是人类的灵魂写真,对权力的**越大,灵魂深处就越隐痛,权力不等于权术,因此政客们打扮得更像政治家。”

或许,在肖达面前,赵政策放得特别开,说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忌讳。这在赵政策,也是第一次对权力的认识说得如此主观。

“运用权力的人宛若站在群山之上,可以一览众山小,但同时也必须承受由此而带来的风险。”赵政策接着叹息着,“因为一旦掌握了权力,命运就不容许你再做选择,而只需要你思考,是的,权力使人愉悦,人就要尽情地愉悦。权力使人苦难,人就要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决心。”

“可地球是圆的,地球上任何东西都是圆的一部分,无论它在地球上哪个地方。”肖达却有不同的见解,“人生是圆的,生生死死一个轮回,无论怎么折腾,最终还是回到了起点。因此,自己应当喜欢自己,喜欢自己才能被别人喜欢,喜欢自己是圆的,糟蹋自己是方的。人生无论怎么玩,人生的主体都是圆的,局部是方的,人的成熟称之为圆熟,人的成功称之为圆满。人生任何辉煌的瞬间都是人生圆轨上的一点,这一点一旦在人们心灵的暗房渐渐显影,便成为人们心中的永恒。”

“高论,肖达兄。”赵政策乐了,“看来,肖达同志对记者行业情有独钟哪。”

“不。”肖达连连摆手,“我也想过从政,不过,自从我爱人嘴里得到你的一些事情,我就知道:如果从政,我怎么也不会有你这样的成就。我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我做记者,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监督你,让你在仕途上走得更远更好。”

“你没有说酒话吧。”赵政策有些吃惊了,“在当年的衡北市收报事件中,我觉得你比我政治上更成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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