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张勋毙命(1 / 2)
就眼下的中国,都没几个人听说过飞机、飞艇这样的东西,更别谈看见过了。只见如此庞然大物飞临头顶,辫子军们顿时就吓尿了。好多士兵们丢了枪,跪在地上叩头,嘴里喊着“天兵天将饶命!”之类的话。
张勋也算有些见识,虽然没见过飞艇、飞机,至少还听说过,于是手里龙泉宝剑一指,“打,给我打下来!”
“大帅,天兵天将也能打得?”辫子军们手都软了
“给我打,天打五雷轰也有我张勋顶着!”张勋从一个士兵手里拿过一支汉阳造,对着飞艇就是一枪。奈何射程不够,反倒换来几颗从天而降的炸弹。
辫子军这下可炸了锅,纷纷四散崩逃。
东北军一拥而上,乘势攻入南京城。
张勋仰天长叹,将龙泉宝剑往脖子上一架,“皇上,老臣尽力了,请恕老臣无能!”说罢胳膊一拖,血染剑锋。
等东北军士兵冲进城之后,发现张勋的尸体时,都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变帅张勋。张勋穿着满清时期官服,对襟排钮的军服还戴着大樱子帽,上面一颗血红色的珊瑚珠子,脑后还拖着大辫子。东北军士兵再没见识,也知道红顶子肯定是大官,于是七手八脚把张勋的尸首给抬回了旅部。
张勋死了
在我国近代新旧文化交替激荡的历史时期,张勋这样一个在近代中国政治舞台上曾以复辟、遗逆流播天下的孤臣孽子,其死在当时成为新旧文化激荡中特别具有表达政治倾向的述怀题材。激进派的嘲谑自然散见各报章,为这个民国罪人、满清遗逆魂归西天而喝彩。
但是对于那些从清朝旧官僚阵营中分化出来的民国权贵,他们有相当一部分人非常忌讳与张辫帅挂上钩、沾上边,因为辫帅复辟几乎置民国于覆灭,是民国共和的罪人,谁愿掉进这潭污水,变成辫帅的一丘之貉呢!然而,我们不能漠视这样一个铁的事实:民国虽然以武昌起义为首功,但毕竟最后以和谈解决南北统一,和平过渡到所谓的共和国,其舆情并不乏民主与宽容的氛围,因而我们在当时最激进的报刊上仍然可以看到满清遗老们的酬唱“文苑”栏目,从政治上剥夺旧政权的存在并不必然引申出在文化上限制其应有的怀旧表达。因此,就张勋之死,也有不少民国权要表达了他们非常复杂的感情。
比如驻日公使陆宗舆,他对辫帅不乏好感,曾赠言道:“公如信国后身,当为乾坤留浩气;我亦贞元朝士,敢将成败论英雄。”当过民国总理的钱能训,赞美辫帅“千载凛然见生死,九庙于今有死臣”。“九庙”自然不是民国的故事,说的是张勋刷新了清朝忠臣的典故,也是别有一番深意。
张勋之死,使不同身份的人们体会到自己不同的人生境况,顾影自怜,难免要借题发挥一通,形成一股与当时社会主流文化完全不同的文化意识。说它是复辟逆流,显然有棒呵之嫌,“擎天柱”辫帅之死已将遗老遗少们内心仅存的一线希望都彻底破灭。
此时此刻,中国已经在共和的道路上了,想回头也不可能了。
在南京的东北军战地医院里,医护兵和南京当地的郎中中西合璧,用西医和中医一起治疗伤员。轻伤的士兵取一部分云南白药,一半口服一半外敷,休息十几分钟就又活蹦乱跳的了。伤势较重的伤员则由老中医施针取代数量原本就不足的麻醉剂和吗啡,效果还减少了副作用。手术之后,还视情况而定,是否给他们服用磺胺来消炎杀菌。
这一仗,东北军打垮了八千辫子军,自损不到八百人,伤亡比例十比一。这也让尽在咫尺的冯国璋和雷震春更加忌惮了,虽然北京那边一天三分电报,催促他们进攻东北军,但是冯雷二人就是装聋作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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