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晕倒(1 / 2)
出了门刘氓就开始后悔。他对岳母阿黛勒一向不知该如何应付,这次也是。先为女儿“做错事”道歉,随后讲做人道理,然后就传统和信仰问题上纲上线。一通云遮雾绕,他稀里糊涂就答应瑞士和阿尔萨斯出兵协助法兰西查理镇压异端。虽然只答应以个人名义派出两千猎鹰和一千国防军器械兵,并让莱茵库曼人协助追捕过境人员,他知道自己的士兵会怎样忠于职守。
先不谈道义问题,协助法兰西加强王权,到底是对是错?欧洲现在是北方联盟,他,法兰西,三强鼎立,似乎该强化守旧势力,而且利比里亚问题也的确需要法兰西中立或调和。可弄到最后会不会养虎为患?德意志和法兰西可向来是对抗多合作少。
另外,从阿黛勒透漏的信息来看,法兰西查理所倚重的德?黎塞留的确是个人物。不仅给查理献策,依托、利用大商人和工匠分化瓦解大贵族,加强王权,还顺利借鉴瓦本政务体系对法兰西进行了改革。
虽然囿于传统和王室实力,改革并不完善,会极大增强法兰西实力绝对没问题。而英格兰早就开始政体和教会系列改革,还不断加强海上力量。
看来,他嚣张的日子似乎到头了。这也不错,指望对手太弱不是好习惯。他无奈笑笑,将这事撇在脑后。
懒惰不是好习惯,勤谨同样不是好习惯。岳母的“小心愿”满足了,自家和别家的贵族似乎看到了什么,再不惧怕这位古怪的君主,一整天三三两两跑来献殷勤。难道以为自己死了一回就能通情达理?还是认为自己做了亏心事,不好意思收拾这些家伙?虽然搞不懂,他还是尽力应付。他也明白,自己向来不近人情,现在时代在迅猛变化,必须要稳定这一阶层。
无利不冒险,等几个含糊其辞的贵族离去,他才明白这些家伙是为曼海姆和美因茨等地来的。
曼海姆伯爵的私生子“公开叛乱”,刘氓够仁义,依旧让他继承爵位,但领地大为缩水,曼海姆的贵族和骑士领地也会大规模变动。至于美因茨和特里尔,油水更大,本是教会领地,侵夺了就全归他,想封给谁封给谁,不涉及贵族遗产问题。最重要的,这些地方都是富庶之地,可不是东欧穷乡僻壤可比。
权衡半天,他难得举办一次晚宴,将弗莱堡亲王等近亲和当红贵族全请来。大家本来还忐忑不安,不知道他搞什么鬼,等从他言语中听出来,这是分赃大会,一个个兴奋的都像是做梦。倒不是觉得有好处可得,而是…,这太难得了…
刘氓做的也不错,不涉及遗产问题领地虽然都归他,对贵族、骑士和一般军官所立的军功他毫不吝惜赏赐。更让人宽慰的,除了安置流民,他还将属于自己,贵族们认为不错的地盘租赁给亲戚经营。租金低廉先不说,他整天在外,这些地方还不是承租方说了算?再不行,让孩子跟他打仗。对涉及遗产问题领地,他大多遵循姻亲优先原则,也算是皆大欢喜。
难得的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虽不算喧哗热闹,大家也算第一次在这皇帝面前放开,菜品不算丰盛,众人却微醺着居多。见两个贵族勾肩搭背唠叨自己过往在战场上的英勇,刘氓突然想到瘟疫之前跟金帐汗国的战斗。
不管他如何压制,火器替代冷兵器的趋势不可阻挡。也许他可以制造百余年缓冲期,之后呢?既然在这兴风作浪,不能说死后洪水滔天。
默默看会众人,他突然敲敲杯子,等大家安静,轻声说:“各位,贵族是什么?”
众人愣住,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他并不为难大家,继续说:“身份和地位的确来自主的恩赐,家族的传承,可主为什么要恩赐我们?家族又该如何传承?大家想想,百年前,我们的祖先都在干什么,百年前,尊贵的家族有几个延续到现在…”
他把前世初中课文《触龙说赵太后》那一套翻出来,这些人那曾见识过?立刻啥傻眼。半天,若有所思的,惊疑不定的,察颜观色的,百态皆出。
见阿黛勒、胡安娜和汉娜等人也在思索,他叹口气,深沉的说:“虔诚和血脉的确重要,可主的意愿不是我们能揣摩的,这世界也不会一成不变。大家可以想想,就这七八年,我们身边发生多少变化。”
沉默片刻,众人不由得相互交流眼神,喟叹的,窃窃私语的,低头看着酒杯发呆的,又是千般烦扰。刘氓到是真的有感触,把玩一会酒杯,接着说:“很简单,我们想什么,主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大家知道,包括我们轻视的农夫。德意志为何动荡苦难大家知道,瓦本这几年有什么变化,为什么变化,大家也应该知道。主愿意看着自己创造的孩子幸福,而孩子们如何去做,对这世界做了什么,那就是恩赐的缘由了。”
道理大家都懂,如何做才是问题。就如你这个传说中的使徒,那行事风格…,嘿嘿…。看到大家神色恭敬,却但不住心底的不以为然,刘氓顿时泄气。
他也不神棍了,直接说:“贵族就是典范,王国或公国的典范。学识、性格、仪态、能力等等,凡是应该被大家赞美的,你至少要有值得大家称道的地方。每个家族都要有让人铭记,让所有人认可的传承。要是做不到,等着家族衰落,被主遗弃。骑士,我不用多说,重要的不是仪态和不知所谓的矜持,而是精神,是你恪守的信条。除此之外,在战场上,你必须是合格的领导者,而不是逞个人威风;在家,你也要让邻里和农夫敬服…”
“好了,我也不废话,贵族,孩子十五岁要举行佩剑礼,成年时要举行成年礼,由教会、领主和属民综合评判是否合格。骑士受封,除了战功,还要有军事学院的学位。规矩该怎么定,如何做到公正,如何惩处不合格的,你们商量。”说半天,刘氓口干舌燥,也不耐烦了,丢下问题闪身而去。
胡安娜此时已经幸福得像花一样,对他的敬仰更是滔滔江水不可遏止。不过她又些不安,以前的例子摆着,他正经起来,往往意味着要离家很久。刘氓也看出她有心事,但她很快在自己哄骗下睡去,也不再挂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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