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未雨绸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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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李彦对月独酌无相亲,想起苏轼的《行香子》,不禁对景朗口吟唱。

“大人缘何做此感叹?”笑官正摇扇踏月而至,手中也提着一壶酒。

“人生苦短,世人何不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何必费劲心机,穷生之力,争些个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名利做什么?”李彦抿一口酒,感慨道。

“然大人所谓‘乐’者,从何处来?”笑官帮李彦斟满酒,笑问,“怕我等不屑一顾之名利,便是他人乐之源也。追逐名利,对他们来说,不也是及时行乐?”

“言之有理!”李彦笑道,“先生此来,莫非有什么好消息?”

“大人可知皇上让谁来主持剑云关?吴浚!”笑官自问自答,“皇上果然不简单,眼光独到!”

“吴家纨绔子弟,人称京城第一公子,吃喝嫖赌无所不通,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十三岁孝仁帝钦点探花,十五岁入枢密院,二十岁迁枢密副使,名噪一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果然眼光独到,厉害厉害!”李彦笑笑,喝着酒。

笑官听出李彦语多讥诮,也不介怀,笑道:“道听途说,不足为凭。吴浚和学生师出同门,此人当真天纵奇才,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稳重冷静,雄才大略,更有一手百步穿杨的本领,虽同时同学,学生难望其项背!”

“哦?”李彦好奇了,脑海中吴浚的形象重新组合,“难道是孝仁帝有意为之?”

“此事学生不得而之,不过剑云关从此稳如泰山,大人可以安心了。”笑官举杯对李彦庆贺。

“未必,守卫剑云关的将士哪一个不是有一身荣耀的,又怎可能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骑在头上?若是以何常在为节度使,而让吴浚为辅,或可各尽其能。而今的吴浚犹如深陷泥沼,越是使力越是下沉,剑云关只怕将更乱了。”李彦摇摇头,叹气道:“皇上太着急了,所以才会兵行险招,却没考虑周全,原是一招活棋,可惜”

笑官听言也是皱了皱眉头,放下酒杯,扇敲掌面,道:“莫非大人多虑了?”

“是先生对吴浚太过崇拜了,以至于才有此论。想一个刚出道的小子,能有多少城府?且临危受命,更失往日心怀,未战已输一成。”李彦将杯中酒饮尽,坚定道:“我们该未雨绸缪了?我们不能对剑云关抱太大的希望,多一手准备,多一分胜算。”

笑官拱手道:“是!”

“先生以为,杨相如何?”李彦背手看着月亮,眯眼笑道。

“世之枭雄!”笑官茫然答道,听不出李彦话中之话,顺着李彦的眼光看去。

“错错错,高处不胜寒,他早有退志了。不过我问的不是这个,先生觉得杨相在剑云关的作用大,还是在廉营?”李彦转头盯着笑官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心,突又回首笑道:“剑云关设置早已满员,杨相在那反正也是多余的不是?”

“这”笑官脑子“嗡”的一声,仿佛绷紧的一根弦突然断了,“能不能把杨相和他的军队调出来且不说。若是一旦剑云关失利,我等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哪有先生说得那么严重,况且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杨相知,又有什么关系呢?”李彦嘿嘿一笑,“都是大明得军队,哪里阻敌不是一样?”

笑官听得冷汗之流又脾胃翻腾,没有见过如此光明磊落又阴险无耻的,颤颤拱手道:“可是是”最终还是吁了一口长气,应承了下来。

“有劳先生了,回去洗洗睡吧!”李彦打个哈欠,自己先回房了。

笑官摸着脑门上的汗水,摇头自言自语:“这你还睡得着?服了!”

驿道上,尘土飞扬!

吴浚一路换了五匹马,不眠不休,只用了八天时间就赶到了剑云关,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吴浚远远见了剑云关,高举圣旨,大喝一声,“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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