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洞藏身(1 / 2)
鸡叫了三遍,契丹大营里燃起了袅袅的炊烟。初晴的朝阳映照着风姿矫健的身影,轻快的马蹄溅起一路飞扬的残雪。
嵌在日轮里的男子脚下一弹,战袍一抖,飞身下了马。拂去长襟上零星的泥污,正了正胸前大得嚣张的金项圈。将手中的横刀丢给恭候在帐门外的贴身侍从,棱角分明的唇瓣轻轻动了动,“送走了吗?”扬起年轻而俊朗的脸庞,问的显然是昨晚的那个小女孩。
“回少主的话,犬奴亲自将马车送出了营门。”述律珲,虽谦称自己为犬奴,单凭尊贵的姓氏就不得不让他人另眼相看。二人自幼在一处读书,一起玩耍,表面上是主仆,私下里的感情堪比兄弟手足。
耶律尧骨点了点头,小声吩咐道,“好。我要睡一会儿,没有要紧的事儿不要叫任何人打搅我。”习惯了在黎明时分巡视大营,督促各处哨卡加强戒备。自从四年前受任契丹国天下兵马大元帅,南征北战,从未因此而废弛一天。
当初,很多人都为他的年轻而担忧,作为契丹帝国最高的军事统帅,二十岁,的确是太年轻了。事实证明,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四年的风雨,四年的历练,赫赫的战功已经证明了他的天赋秉义。
掀起帐帘,忽然停下了脚步,扫过宿帐内通明的烛火,转头轻问,“昨夜为何。。。。。。”他记得清清楚楚,没有掌灯,黑漆漆的。
述律珲赶忙一抱拳,“为了少主的安全着想,前营空帐的灯烛彻夜通明。那女子毕竟是渤海王的掌上明珠,只恐大諲撰作出什么过激的行动,所以。。。。。。”单膝跪地,“恳请少主恕罪!”
“起来吧。”挥手示意对方退下,话一向不多。
举步进了营帐,端起小几上放温了的『奶』茶,径自走向榻边,巡视着昨夜造就的一片狼藉与香艳。
那张花纹艳丽的波斯毡毯,记忆里仿佛裹在最外面。里面的袍裙很薄,只可惜漆黑一片,什么『迷』人的春光都没看见。
或者,本就没什么春光让人垂涎,一个半生不熟的女娃娃,该长的都还没长齐呢。昨夜若不是喝多了酒,他压根不会拿正眼瞧她。等着他垂爱的美艳女子多得是,轮到她,再过几年吧。
揭开毡毯,淡淡扫过团花中央一小片醒目的血迹,随手丢在榻边。袖底赫然甩出一道金光,一枚坚硬的钝物铿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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