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拦路(1 / 2)
龙江经过宁城往东而去,到了铜山一带,江面渐渐变宽,是汇合了附近支流,而形成较大水系。到了铜山,一直往下过河口,这一段河流就叫南江。钟老头的《将进酒》里曾提到过“南江”,不知是不是指的眼前这条江水?云帆走了两程路,于江边稍作休息,望着这一条成了气候的河流,目光往东北而望,白县大概就在那个地方,而他的子芋兄弟想必早就办完了事,应回到家中罢。
在无人烟处下马,也在无人烟处上马,云帆只停留了一刻钟的样子。江边风不小,乱了游子心。坐在马上的云帆以为单人匹马会比坐着马车赶路速度更快,却总觉得少了些乐趣。一个人的旅行,一个人的归途,沉默的时候居多。无论有没有心事,看上去此人多少装着点类近的事物,就如现在,云帆策马而前,凭着记忆在大道上走着,他未能狂奔飞掠。他装着自信,更装着有来由的牵挂。<来得早,江南的秋却来得相对晚一些。其与北方不同,少了几分萧杀,多了点妩媚。自然,云帆是从山上下来的,因了落差,到了地面,人烟处处之地,和贯通人烟之间的大路之上,仍能见到些路边野花,这就是秋冬之间此暖和之南方常见的郊外之景。江南是云帆未曾生活过而在文艺作品中时常听说,算已了解过的地方。他长在更南边,四季模糊了的更南边,到了这里,宁城三潭章州而天堂、河口、铜山,是一个圆圈般的地理摆放,边沿他已算是走过,内里仍需自己探察。因此,对于江南的秋的味道,大抵于小小一朵花儿身上,他嗅到点与自己经历不同,与经过文人加工的秋的se彩类近的怡人味道,很感亲切。可惜的是,路上的风景,路上的秋的味道,他没能带到马背上,带回家去。这是共同的客观的难以独享的风光,或能在图影上存一个数个世纪,而不能被关进私人的花园,毕竟一枝红杏出墙来,chunse秋se皆关不住,这也是被诗人所诵吟过的自然之理。
云帆真的倒骑着马,走了好几里路,速度却不敢恭维。如此强自的潇洒,怎么看怎么别扭,不待他将倒骑的要领摸清,清凉的午后,在云帆路上遇到的第三还是第四批路人拦在路心,像是等待了许久的样子,生生的将云帆这种有益的摸索打断。他们不像是良民,因为他们手里拿着武器,出鞘了的武器。
“小子,快停下来,乖乖地到这边来让我们检查一番,再登记一下。”大路上已被设置了路障,这是云帆扭头过来时看到的,因为他的马被逼停,在他听到身后的声音的同时被迫停住了。马匹很诧异,云帆亦感到奇怪。这一条路向来太平,应该不至于有拦路抢劫的事情发生罢。带着疑问,在那一个握着狼牙棒的大汉催促声中,云帆“乖乖”的下了马。
“这位大哥,这是何故,为什么你们要在此处设下路障?”云帆的这一句问话就显得不够温顺了,他的下马而来,表面上看是听话的,其实云帆正是要学习倒骑技术的时候,就这样被此人打断,心底有些不爽。这就好比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正进行到jing彩之处,突然被裁判终止,无论是观众或是对战双方,都会憋着一股气,要发泄一下。云帆从江边到这里来,时间尚未过去多久,此时的他被人从“思考”中拉下马来,说话的口气自然“冲动”了点,是以问话时没去深入的想,究竟这是合法的路障,或是拦路之人的把戏。他冲动,也存了试探一番的心思。
“叫你停下来你就得停下来,问这么多话干嘛?”握着狼牙棒的汉子粗声粗气回道,他一眼就能看出云帆的不乐意处,以为自己手里有家伙,像云帆这一类瘦弱的过路人就应该好好听话,不能有任何的异议。他领着两个喽啰上前逼近几步,命令道:“小子,你是过路的还是住在附近村落,先拿出路引在上面登记一下。”话说完他从手下的手里取过一只本子,向着云帆扬了扬,同时转了转狼牙棒的手柄,像在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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