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给孩子一个晚安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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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伤心,但她伤心的只是又被这个男人骗了,自己在已经完全开始接受新生活的情况下又被他拐带了来,就这么莫名其妙又开始了那种关系。

看,她就是这么没用,就是这么没骨气,她到底是作践自己还是在作践爱情?

要断就断得彻底一点,干净一点,谁像她这样似地断了还藕断丝连?

沈祭梵听着她那些混账话气得差点就真动手了,那到底也是她的孩子,怎么,她就真的半点不心疼?他还指望能靠着孩子早点成事,她那样子,哪里是在乎?

“真真是养了头白眼儿狼!”沈祭梵从齿缝中咬了句话出来,孽种?她竟然这么说他们的孩子?

安以然手背擦了下滚出来的眼泪,吸了下鼻子说:

“你也别光说我了,你又好得了多少啊?我是白眼儿狼,我要了你什么嘛?离婚都没拿你一分钱,回国的机票都是魏峥订的,路费钱都没要你给,你还在这说我。本来就离婚了没有关系,你觉得我就应该要记住你的好,可我凭什么还要记得你是谁?就算,就算你这段时间做的另算,可我觉得你也没有对我多好多好,再说了,那都是你自己愿意的,我有要求你那么做了嘛?”

沈祭梵那脸色实在难看到死,安以然是知道这些话会惹怒他,他这段时间顺着她,并不表示他脾气就变得多好了,他那只是想讨好她而已。她今天要真惹怒他了,没准儿就还会挨揍。

所以安以然在看到沈祭梵捏紧了拳头后赶紧往门口退了几步,接着说:

“我没有要求你那么做,你却要求我要记你的好,凭什么呀?”

“你说你没有算计我什么,只是有那个想法而已,可为什么我怀孕了?我说了要孩子嘛?你明明就故意的,早就预谋好了。还每次总说是安全期,什么措施都不做,其实你就是在骗我,你是不是想到时候怀孕了我也无可奈何,你就可以顺水推舟跟我提复婚,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安以然一咬牙,又继续。

沈祭梵阴沉着脸子,目光冷戾得骇人,语气平缓而冷静,同样极冷:

“然然,你不要忘了,做/爱是我们两个在做,做出孩子了责任就全在我?你那么不放心我,那为什么自己不吃药?做前做后吃都行的,你自己不注意?这种事就是相互的,现在有了就来怨我?你怨得上吗?孩子要你就生,不要就拿掉,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现在闹腾这些,是真怨我没做好措施,还是想借机向我邀投资?离婚没给你钱,是想现在全拿回去是吗?你那动漫社资金困难,找不到别的金主只能在我头上想办法,这是逮住了这一头咬死了不放是吗?好啊,用孩子说事儿,想要多少钱?投多少你觉得才够,给个数儿,我即刻办。”

“沈祭梵!”安以然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才收住的眼泪再度滚了出来:

“我是那种女人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沈祭梵那心硬起来,金刚钻也钻不出跟什么来,冷声道:“然然,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白,说太白了扫了你的面子,你也没脸。”

“沈祭梵,你现在实在刺激我吗?”安以然颤抖着吸了口气,泪光闪闪的望着他。

沈祭梵阴沉着脸看向她,“刺激?然然,你可别不承认每晚上你就没有快乐过,这种事是我想就能成的?我看你也享受得紧,出岔子了这事就怨我?”

“沈祭梵,你不觉得你这么说很过分吗?”安以然没想到他竟然会翻脸不认人,明明就是他的错,他现在想跟她算情账吗?

“我可没觉得哪里过分了,然然,事情本就不难,是你自己想得太复杂。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你享受了性,你就得承担享性的后果。多少年轻男女做/爱时做了措施同样有了的?那又怎么说?难道他们还因为意外来的孩子分手不成?”沈祭梵就揪着她最敏感的一点说事,她要把责任推开,那索性说白了来。

安以然有些崩溃,脸色涨得通红,“我没有,没有享受,都是你逼的!”

沈祭梵目光落在她身上,安以然眼珠子不停的颤抖,沈祭梵冷声嘲讽道:

“现在倒是撇得一干二净,在床上可是主动得很,没有享受每次还夹那么紧?又吸又夹恨不得让我在里面呆一辈子吧。然然,你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说话要厚道些,没有享受过每晚上谁叫那么大声?谁缠着还要?”

安以然脸子羞愧得红白交加,她是真的错愕那种事情沈祭梵还会拿出来说,很无地自容,那种事情怎么能拿出来说?他们现在说的不是正事吗?

安以然捂着脸,蹲地上哭。觉得被个老无赖老流氓骗了,这让她觉得好丢脸。

沈祭梵叹口气,得,她知道找话给自己辩解,他说两句她又觉得委屈了?

沈祭梵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摊开双臂将她圈起来,安以然忽然冲他吼了句:“走开!”

又伸手推他,沈祭梵索性把人抱了起来,转身坐进沙发,抬手给她擦脸上的泪,心软了下去,大掌不停给擦,撕了张湿巾给她擦洗着哭得通红的脸。这么哭法儿,也不知道小宝宝会不会受到影响。

安以然推他的手,沈祭梵避开又拿着湿巾擦她的脸,轻轻的擦,然后用手捧着她的脸仔细盯着,低声道:

“哭的时候真难看,以后不要哭了,嗯?每天都要美美的。不想被我迷得神魂颠倒,那就努力让自己漂亮一点,让我为你发狂,着迷。”

安以然转开脸去,赌气的撇嘴,他是天生的冷血动物,他会为什么发狂着迷?别开玩笑了,她没那么傻。

“生气吵架时候的话不当真,我刚才都是胡说的,不当回事,嗯?”沈祭梵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了她额头,捧着她的脸把她脸上的泪抹净。

“沈祭梵,你好过分。”安以然忽然说了句,声音还没完眼泪又滚出来了。

不过,这一通吼了过后,倒是很快安静下来了,也没有之前心里堵着闷着发痛的感觉,更没有心慌的感觉,情绪是平静了下来。

沈祭梵轻轻摸着她的脸,然后掌在她肩上,低声道:

“然然,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也不小了,出了事情不要先想着推脱责任,先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办。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事对吗?既然这个孩子不在我们预计中,也没有条件让他生下来,那就拿掉。事情已经出了,总要想办法解决,这时候追究谁的责任并不好,你说对吗?”

安以然撇嘴,他休想撇开他的罪行,以为这么说她就会相信这不是他早预谋好的吗?

沈祭梵轻轻捏了下她的脸,拉出了丝笑意道:

“好了,别生气了。我们现在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好吗?”

“我是不会生下来的。”安以然低低的出声,嘴唇无意识的还在抽搐。

沈祭梵点头,揉了下她头顶,应道:“好,不生就不生,我让约克联系最好的医生,等你身体养好一点后,就去做手术,好吗?”

“会不会很疼?我有点害怕。”要不是怕,在医院就直接做了。

“不会,我陪着你,你要疼了,就喊我,我给你把关,嗯?”沈祭梵握着她的手低声道,她若仔细看,就能看到沈祭梵眼底的泪光。

“要等很久吗?”安以然问他,“你会不会往后拖,把时间拖到不能手术的时候?”

“不会,你要不放心,我现在就打电话,让约克联系医生。我们再养半个月就去,好吗?”沈祭梵声音被一再压低,是讨好和商量的语气。

安以然点头,把头往他怀里靠。抓着他领口,低声问:“沈祭梵,为什么要等半个月?要大了的话,就不好做手术了。”

“你身体太差了啊宝贝,再养半个月,到时候再做手术才不至于把身体弄得太糟糕。不急,嗯?”沈祭梵轻轻拍着她的背,养半个月,让他再做半个月的父亲。

奢侈吗?可能吧,他这一生,得到的比别人多,注定也是要他所挚宝的东西去换。

安以然想说她身体很好,可多少也听过人流很伤身体,她不想自己变得不健康,所以,那就养一养吧。

沈祭梵轻轻抱着,良久才低低出声道:“乖宝,以后我们不要为这些事情吵,好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不吵架,好吗?”

“哦。”安以然咕哝了声。

沈祭梵还不放心,把她的头给扳了出来,双手捧着,盯着她的脸道:

“乖宝,答应我,以后不说分手的胡话。我非你不可,你这小东西也要有点良心,嗯?别再让我伤心,知道吗?我也会难过,嗯?我们以后好好过,怎么高兴怎么过,什么都不想。”

“你是男人碍,男人也会伤心呀?”安以然低声问。

沈祭梵笑得苍白无力,“男人也是人,当然也会伤心。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只是不会像女人那样伤心了用哭来发泄,男人痛哭流涕多弱,对吗?”

“你也有脆弱的时候?”安以然可爱的苹果肌轻轻颤了几下,觉得不可能。

沈祭梵顿了下,点头,倒是换了种说法:“表面的强大或许只是掩饰内心的武器,越强大的人就越令人看不透看不懂,所以,越强大的人,掩饰得就越成功。虽然掩饰了内心的一切,可心底深处还是潜藏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安以然手轻轻贴着沈祭梵胸膛,感受到他心脏震动胸腔的频率,力量感十足。抬眼看他,圆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他,问:

“沈祭梵,你的心,会疼吗?疼过吗?有没有难过的时候?”

“有,都有。”沈祭梵点头,安以然的守在他胸膛上轻轻压着,又问:

“这里,真的有我吗?沈祭梵,你不要再骗我了,我已经被你骗得好惨了。我在你面前,我觉得我像个傻瓜,我被你骗得团团转。”

“这里有你,没有你,我也不会从那边追过来,你说对吗?”沈祭梵看着她道。

“那你把手术日期定在半个月后了?”安以然话转得有些快,沈祭梵微愣,却依然点头,“嗯,半个月后。然然,我的话,你要相信,不要怀疑,嗯?”

“哦。”安以然圈着他脖子,脸往他颈窝里拱。

他们房间挂了本月历,过一天划一天,用朱红色的油性笔画叉,鲜红鲜红的。日子每天都数着的,安以然还是正常上班,只到临近的两天才请了假。

因为心里在害怕,有些隐隐的不安。知道做个手术不至于死人,可她怕痛,她在网上问过有同样经历的人,很多都说痛,还有各种副作用。手术是真的对身体伤害非常大,如果子宫壁薄的女人一次手术过后就会失去当母亲的资格。网络上就是大杂烩,怎么样的情况都有,安以然是越怕越要看那种,所以被吓得有些惨。

这两天一直睡不安稳,对孩子她只觉得很抱歉,绝对没有沈祭梵那种心痛的不舍。孩子在她肚子里除了身体上映射出来的反应之外,她本身还没有多大的感觉,所以并没有母亲那种割舍的疼惜。她怕的是给自己身体带来多大的伤害,她不想生病,她想健健康康的活着。

月历挂得有些高,安以然垫着脚去画叉,顺带把明天的也画了。

沈祭梵从外面进屋来,把人抱起来,安以然顺手就两笔就画了个叉。沈祭梵出声道:“明天还没到呢,今天就画掉了?”

“明天就不用画了。”安以然把笔扔在桌上,滑下地,沈祭梵又把人拉了回来,抱着她直接给放床上,安以然翻了下眼皮子,“孩子又不准备生下来,不用这么小心呀。沈祭梵,你把手机还我,再玩一下下好不好?”

“不好,在的一天我们就要尽到做父母的责任,等他不在了,我们也没有愧疚是不是?”一家三口相聚的时间本来就只有这么些日子,还不好好珍惜?

“父母,父母?圆圆滚滚可以代替的嘛。”安以然一边伸手往他兜里摸,找她手机,一边咕哝的出声。

沈祭梵但笑不语,圆圆滚滚能一样吗?不是他不喜欢那两只肥猫,两只肥猫摆在一块儿他到现在还分不清谁是谁。那两只,不能说话不能走路的家伙,能跟他沈祭梵的亲生骨肉比吗?

“我听听有没有动静。”沈祭梵让安以然躺好别动,俊毅的脸就已经贴在了安以然的小腹上。

安以然脸子有些发烫,哪里会有什么动静?他是太把这当回事了,安以然是真真没感觉到任何反应。

沈祭梵掀开安以然的衣服,在她小腹上亲了下,安以然赶紧伸手挡住:

“你干什么碍?”

“给孩子一个晚安吻。”让他知道,至少他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嫌弃他。

“给到我了。”安以然低声嘟嚷,沈祭梵抬眼看她,安以然赶紧把眼珠子转向,看别处。沈祭梵笑笑,大掌一下一下在她小腹上轻抚。

这两天,沈祭梵这个动作经常做,就像在安慰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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