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拦路,昔日冤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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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薛小池和段凡出手,就见四个方位的黑衣人同时应声倒地。观其模样,却是喉间各扎了致命一针,血正顺着针头往外渗着,直接死不瞑目。或者说,他们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了。

一直跟在他旁边的苏小川见此一幕直接倒吸凉气,抓着缰绳的手都不自觉地抖了起来。收了杀人手势,素和这才慢条斯理的理着平整的袖口,面上的怒气隐约的消了不少。在发现身边有一道视线盯着他看,他抬眼过去就见王妃那僵硬别开去的眼神和紧抓缰绳的手。

素和轻笑却没解释。在他看来,有些事情王妃迟早要面对的。从与北牧王府搭上关系那天开始,她就脱不了身了。

在四道黑影倒地之后,段昊立即下马前去查看他们的身份。掀开遮脸的风貌,看到的却是四张一模一样的脸,没什么特别的标志也都不认识。

没得到一点信息,段昊有些不甘。而后只得皱眉向北牧邪回禀:“王爷,没有易容,却是都不认识。”

“四张一样的脸,没有易容?”没待北牧邪开口,尾随段昊之后查看尸体的薛小池却是来了兴趣,蹲在一具尸体边上细碎的嘀咕着。而后扭过身子转头仰视身后对这四人下死手的素和,满眼指责,“都是道上老手了,下手也不知道分寸,一个活口都没有,不会跟你有关系玩灭口罢?”

说是那么说,又不给素和辩驳的机会又兀自回身查看尸体。手不停的在那死不瞑目的脸上来回摸索,在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皱眉又兀自嘀咕:“脸侧没有换皮的刀痕,也没有不协调的感觉。可这世上怎么可能同时有四个一模一样的人?”

他嘴上虽然不确定,手上动作却不紧不慢不知从哪掏出一柄两指长的小刀,直接对着面前的一具尸体的脸上轻轻划了一道……很奇怪,没有血?一般来说,刚死的人血液不会凝结那么快,那么就只可能是易容,只是手段比较隐秘。

一行人看到这里,看明白的都明白了,看不明白的也装作看明白了,比如苏小川。只见薛小池往一人后颈摸索,不消眨眼一张及透明的人头皮被轻易揭下,上面还连着头发,看着就像真的一般,难怪刚才一度查不出所以然。

薛小池收了泛着冷芒的小刀,扔了手里的假皮,回身冲他们得瑟勾唇,又挑眉看向北牧邪:“属下有一点不明,请王爷告知。”

北牧邪并没立即表态,却也是从薛小池动作里看出些门道,又将面具下的视线从尸体上移到薛小池的面上,才颔首。

“三不管里基本不插手各朝皇室之争,就算有钱也是不愿第一个打破三不管里规则的。”说白了,三不管的市场里,有各路买卖,却没人愿意以自身性命跟一个皇朝沾上边。说到这里,薛小池嗤笑一声:“你又是蹚了哪路浑水被他们盯上了?”

“因为本王富可敌国。”

良久,北牧邪才悠悠的给了薛小池一个措手不及的答案。那目中无人的口气,看着呆愣在一旁的薛小池,身为拜金主义的苏小川都跟着牙痒暗哼——这么**霸拽,怪不得有人要他的命!

沉默许久,薛小池才干巴巴的勉强接受这个答案,回了句:“我明白了。”

“或许,你认识他们的幕后之人。”北牧邪平淡的陈述着问句,听语气,似全然不关心那四人的来处。用苏小川对他的了解来看,他只看结果,不论过程中的小喽啰。

薛小池看着北牧邪,笑了:“自然认识的。这人就是企图与小爷平起平坐甚至想取而代之的鼠辈,江湖人称千面圣手,三不管里自称玉面多情其实常年流连柳巷说不得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疯症也说不定的易容圣手,沈滥情……是也。”

看薛小池呼哧带喘的介绍完一个复杂的人,苏小川忍不得笑出了声儿:“来头不短,跟韦小宝有得一拼。”

薛小池自然问:“韦小宝又是哪路人?”

苏小川只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然是从别人的嘴里听来的。”而后看着薛小池又问:“就不知这沈滥情是敌是友?”

薛小池突然就闭口不言,只是坐在马上也不牵缰绳就那么双手环在身前朝着前面某一处眯眼笑着。

北牧邪却从刚才继续前行之后就一直沉默,偶尔绷一下马缰缓缓驭马前行。神态之间很是平静如常。说他们是来狩猎其实不尽然,倒像是来郊游的,不慌不忙。

其实这次秋狩的重头戏对于北牧邪来说就是为了将小偷薛小池;百晓生闻人默两人收纳麾下再展开其他部署的一个媒介而已。这之前让闻人默与段丰前去凤国,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点。现在,只差一个噱头或是一个暗遇,让薛小池去蛮疆寻王妃体内咒蛊的来源。

他的计划在暗,还不宜让所有人一眼看透其中,所以苏小川体内的咒蛊作为当下盛极一时的噱头,必须要‘恰到好处且极不小心’的透露出去。他相信,江封绝不会上当却绝不会放任,他一定会将这件事交给身边的人,不论是谁,他要的只是江封的一丝心神不宁——那就是他反击的机会!

至于将苏小川带来秋狩,不过是让她履行作为王妃的义务。对于各处要塞其他女人到他身边,他已全权交给她,她若愿意他不介意,她若不愿,也碍不着什么。

就在几人以为死了四个喽罗就没人敢出来拦路的时候,坐下的马突然惊蛰起来。但说来奇怪,马受惊一般都是撒丫子扬蹄发狂,这会儿马匹却是只在原地不安地踢踏着,也不跑也不撒蹄子摔人,好生奇怪!

“这些线是怎么回事?!”

当先察觉事情诡异的苏小川突然惊叫。她视线飞快搜寻北牧邪几人,却见他们早已各自亮出随身兵刃,身下散着一些断掉的丝线。她恍然,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哎!不是,知道也不通知她一声,都是什么人啊!

气归气,她再看看自己,丝线纠缠在身上和马匹上越缠越紧的线,又不敢挣扎,可坐下马匹受惊却一直在挣扎,不消一会就闻到血腥味飘散开来。俯身去瞧,正是马匹身上锋利的长条口子正往外冒血,她的外衣也破了几道口子了。

几乎同一时刻,就听身后传来几声血滋呼啦的惨叫伴随着几声什么东西掉地上的沉闷响,苏小川僵硬了全身不敢回头看。因为充斥在鼻腔里的血腥味已经让她动弹不得。

“王妃!”

与此同时,身侧段凡见着身后一队侍卫的惨状,面色凝重。他紧抿着唇借着踩在马镫上的助力直接朝苏小川飞了过去,半空里提剑将缠在她身上的丝线挥断又跨.坐在她坐骑身后,扬起双臂展开披风将她裹在里面,隔开了飞溅而来的血色。

“段凡?!”几乎遮挡了两人所有的披风下,惊魂未定的苏小川才要询问身后之人的安危,一转头才发现两人离得有点近。

段凡急促的呼吸她都能感觉到,还有那不同平日里温言淡笑的嘴角,此时也是紧抿着,满脸担忧之色看着她。在看到她突然转头叫他时,脸上的担忧合着眼底猝不及防的错愕和呆愣。苏小川突然觉得这一幕有点太煽情,忙掉回头紧抓着缰绳默念‘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不要问她为什么念绕口令,这只是情急之下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画面,救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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