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宫宴,意外礼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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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苏小川后,苏云若整个人便没了方才的温婉大方样。只见她掐着帕子盯着眼前的茶盏发怔。半晌才似被抽空力气一般软在榻上,苦笑。苏小川,自打小从姨娘那听说是你害死了夭折的胞妹之后,我便恨上你了……可是,算计了你好些年,本以为进了宫就能高你一等,可为什么你还是那样风轻云淡的在炫耀你的幸运,为什么……我就该与深宫里所有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娘娘,您在宫门口守了半日才将北牧王妃给请来,怎么这才一盏茶的功夫就让她走了?”侯在外殿听信儿的林姑姑一闻苏小川前脚走了,她后脚跟便紧着进了殿内,看着靠在榻上撑着案几的云妃,贴心的上前替她细细揉着额角,问着。思绪被林姑姑打断,苏云若闭了闭有些疲惫的眼,缓缓摇头打消了她心里的不甘:“来日方长。”“可明日秋狩,虽说皇上同意让您去,可您拖着身子皇上定是不让您乱动,怕也是只能待在狩猎场的行宫里。莫如今晚趁着宫宴向皇上说明不去了罢,身子要紧,且还能趁着这几日去娘家看看……”。“你懂什么!”“娘娘莫动气,老奴知错!”瞅着苏云若一瞬间来气,林姑姑当即吓得心脏跟着抖了抖,伏地告罪,“老奴眼拙目浅,能否请娘娘将这其中一二说道说道?”“皇上,最厌烦那种仗着有肚子就不知斤两且矫揉造作的女人。”看林姑姑一副受教的惶恐,苏云若心底冷笑。其实,只有身为每日里枕边人的她跟皇后知道,江封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揣度他的想法,干涉他的决定……而她,为了点醒林姑姑日后好替她办事,这次也不得不拿皇上说道一次了。“这跟娘娘有什么关系?”林姑姑还是听得懵懂。苏云若冷哼:“秋狩这种事,不仅要去还要求着去。有肚子又敢挑战的女人,哪个男人会不爱?”看她眼里闪现的粼粼水光,林姑姑吓得心肝一抖,忙摆手:“娘娘可使不得呀!您这有身子的人最是金贵,可别去争那些个马背上的事儿,老奴说什么也不让您这么糊涂!”“慌什么!本妃的意思是,要对准皇上的心思做事才会事半功倍,懂了?”“只要娘娘不拿自己的肚子乱来,老奴愿意为娘娘赴汤蹈火。”下意识的,林姑姑跟着松了一口气。苏云若却当做没看到姑姑的表情,只是轻抚着还没显的肚子,笑得清浅。……肚子里的孩子,她还得留着当大用呢,自然不会因为一个秋狩就乱来。这厢,苏小川才打发了苏云若的轿夫便遇上领着御医的素和,打了个招呼才知道这是江封遣了御医随素和替北牧邪看病的。诊后,素和又随御医去江帝那里说明病况。此时的朝露殿里便只剩下苏小川与北牧邪两人,换了常服,两人对坐在亭子里,各自无话却又没人打算先离开。“刚才苏云若找我了……”。“可是被云妃请去了……”。两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异口同声,待说到一半又是一阵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跟着又各自别开眼,沉默了。事至此,北牧邪便也只有率先轻叹一声的份,再次主动开口问她:“关于什么?”“……关于怎么给臣妾一个强有力的下马威……这么件事儿。”搔着脸颊半晌,苏小川呐呐想出这么一个意思,“其实弄半天,我也没搞清楚她找我到底要干嘛?”隔着面具忍着笑意,北牧邪又问:“还有关于子嗣?”“你怎么知道?”几乎是下意识的接过话茬儿,待闻着他似在笑她一惊一乍的时候,苏小川的脸不顶用的跟着红了。下一瞬又看到他自顾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耳后,轻语:“本王看到你耳后未褪的红晕,猜的。”只是没想到,才对了。“我是说……苏云若估摸着是想在我面前炫耀她的肚子,嗯,不是说你我之间,别乱想!”看她慌了手脚,蹩脚的解释,北牧邪突然又叹一声,伸手倾身越过桌面,将手放在她摇摆不定的头顶,说道:“本王没乱想,但是看到王妃这么乱七八糟的解释之后,便知道王妃在想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想!”苏小川往后退了半截儿身子躲开头顶的重量和那一股子温热,强制镇定鼓了一眼把她当狗一样摸头的北牧邪,恶狠狠的比划着拳头说道:“下次再把手放我头上当狗摸,别怪我连病秧子也揍!”“王妃误会了,本王看你有些语无伦次,便想着让你镇定些。再说你是本王的王妃怎么会是牲口呢,下次再不许这般形容自己了。”“你丫才是牲口!”说着便起身瞎嚷嚷着逃了。有病才大白天跟他做亭子里讨论自己是人是狗!看着一溜烟没影的人,北牧邪收了玩闹心思往一旁侧目细语:“早前云妃将王妃截去做什么?”眨眼之间,一道看不清身形的人影在北牧邪身侧闪现。那速度就像快速倒退前进交替进行的带子一般,简直神乎其技!“回王爷,全如王妃所言,云妃并没对王妃如何,只是在云妃殿外训了个老妇人,又随云妃小坐了一会儿便回来了。”“事后云妃还说了什么?”北牧邪皱眉。云妃花了半日时间拦截苏小川的轿子就是为了与她小坐?“关于这次秋狩还有云妃自己身子的事。”北牧邪颔首,挥退那道黑影。当即起身回内殿,再有一个时辰晚宴就要开始了,他要先小睡一会儿,不然撑不到晚宴一半。一个时辰悄然而过……“王爷,醒醒。宫宴要开始了。”朦胧意识里,北牧邪依稀听到是谁在轻慢的唤他,接着温热的面巾又替他轻拭着脸。面巾擦过他脸上粗粝的刀痕的声音清晰可闻,下意识里他伸出手制止了那举动,缓缓睁开有些沉重的眼……入眼的是,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倾身僵着坐姿靠在他床沿。闭了闭眼待视线清晰他才发现自己抓着谁的手,没放。“小……川?”“王……王爷,您快些放开臣妾,都有人看着呢。”北牧邪愣神,随着她侧脸移开身子的视线,一个侧眼便看到一身明黄人正站在他床前,隔着苏小川,负手俯视着躺在床里的他,眼含心疼,是江封。他身后是总管旗木,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之后忙眼观鼻子盯鞋尖的侯在帘外。“王妃,什么时辰了?”看北牧邪挣扎着要起身,苏小川抽不开他抓着的手,便只好一只手吃力的扶着他靠在床里。背着身后的人又抽了一次还是没将手抽出来,不由鼓了他一眼,暗暗龇牙:“王爷,你倒是放手啊!”北牧邪虚弱一笑,摇头:“不放。”身后,将他二人这一亲昵的场面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的江封不由紧了紧负在身后的拳头,笑了。“邪儿可是醒了。”北牧邪点头:“让皇上挂心,臣的不是……”。江封摆手:“哪的话。正巧朕来看你,好在素和从太医院回来及时下针。方才……看你睡梦里眉头紧蹙似是做噩梦了?”北牧邪摇头:“倒不是,只是身子偶尔会在睡下的时候莫名的疼痛难忍,怕是时日病久了的缘故,形成了身体的反应,当是无碍。”“如此,今晚的宫宴便不去罢了,让王妃和素和好好照顾你。”看江封转身要吩咐旗木去传话,北牧邪却是忙让苏小川起身拦下。“皇上,今次来使已经知晓臣要参加秋狩。若连宫宴都推托不去,实为不妥。”说着又在苏小川的搀扶下下了地,朝江封行礼,并道:“还望皇上先行一步,臣稍后便携内子一同前往宫宴。”听出他赶人的意思,江封心下虽有不悦却也不好强留。只好领着旗木先离开。待他刚走和苏小川还没来得及说让他松开一直抓着的手时,北牧邪突然就松了手,倒是让她看着空落落的手,怔了怔神。看苏小川还愣在原地没走,绕到屏风后的北牧邪突然就开始宽衣解带……听着身后传来衣料摩挲的声响,苏小川回神没看到北牧邪人,下意识就往身后看去……“好一幅美人宽衣的身影图……”。“王妃可是看得还满意?”就在苏小川还呐呐合不上嘴的时候,一声轻笑伴着热气在耳边喷洒,吓了她一个激灵退了半步。“你这么快就换好了?”不是,她刚才是想问他怎么不见了的……怎么开口就成了另一个意思?“王妃这是很失落?”覆上面具,北牧邪看着有些失望的人,难得笑得邪肆。“少嘚瑟!既然换好了就走吧,中午没吃多少,现在有些饿了……”。“等等。”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苏小川,北牧邪将她拉至妆台边上,从袖里拿出一个妆盒。里头是一柄小巧的黑丝竹骨制成的扇形簪子,簪在了她发间……“这是?”“闲暇时打发人做的。”北牧邪解释着,顺道牵起她袖里的手一起出门,又道:“簪在你发间,刚好。”瞅着走在前面难得温柔的人,苏小川有些不适应的红了脸,又道:“可是我没准备回礼。”北牧邪回眸,轻笑:“先记着,事后想好再回礼,也一样。”末了又道,“不是说饿了么,快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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