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绵帛证身(1 / 2)
司徒定澜佯装出一副神色淡然的表情,刻意的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慌乱,他如同幽深的深渊般的眸底如常般未有丝毫的波澜显露出来,他静默的望着头顶湛蓝天空中恍若静止般的云朵,不时瞥过眼偷瞄一眼一旁的沈君清,默声在心中说道,就算是修罗地狱,只要你去,我就陪在你的身旁,只是他不敢确定沈君清心中对自己的想法,只得暗暗将自己的心事隐藏,不敢表露出半分。
沈君清见司徒定澜说话有些许的吞吐,一时弄不明他心中所想,也不再追问,两人扶着石栏,静静的看着云霄,麻雀,飞雪,一切都显得如此的羡煞旁人。
许久过后,一阵寒风袭过,沈君清风寒仍未痊愈,衣袖半掩,连连咳嗽了几声,司徒定澜心头微微一紧,似是无意却是有意的为沈君清披了披肩上的披风,手一直放在她的肩头,拦住他,不再挪开。
沈君清只是淡然的看了眼司徒定澜搭在自己肩头的厚实的手掌,没去说些什么,似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般,两人在一起已有半载,同司徒定澜在一起时,沈君清时常会忘记他就是那个曾一剑穿过自己胸口,屠了楼安百姓的冷傲的人,仿佛如同初见那般,没有了成见,没有了国仇家恨,自己就如同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般依偎在夫君身旁,享受着片刻的幸福宁静。
“要不要回屋内歇息?”司徒定澜言语中满是关切,不再是令人闻而却步,若是此刻细看,冷眸中竟有了些许的异样,只是这异样的神色未曾在他的瞳孔中见过,连沈君清都恍惚中以为这只是错觉。
沈君清点了下头,没有回声,脸上微微一笑,略显苍白的脸上显得有几分令人心疼。
司徒定澜搀扶着沈君清躺在床榻上,便让她暂且歇息片刻,他就先行告退,说罢,他便转身关上门,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沈君清躺在床榻上,看着上方层层的纱幔,想着七煞的来由,心底更是疑惑不解,思索了许久,她觉得双眼有几分倦意,闭上双眼便沉沉的睡去,梦中一切都如此的美妙,鸟语花香之处,一身着绸缎,身形板正的男子款款向自己走来,这里没有战火纷争,没有他国之见,只有她们两人,静静的看着彼此,恍若恋人翻过万水千山才得以相见,如同分别夫妻久别重逢,相望两眼,无语凝噎。
待到沈君清醒来时,睁开眼,朦胧间见床榻边七人身影,她忙不迭的坐起身,晃了晃神,定睛看去原来是七煞,这她才长舒了口气,抚平了下情绪,缓缓开口问道:“你们所来为何事?”
初七不如图铮那般能说会道,虽精通武艺,通涉兵书,但嘴上说话总是显得笨拙,他向前迈出一步,微微拱手作揖,恭敬道:“我等七人无意打扰公主美梦,只是迫不及待想向公主证明身份,才前来于此!”
“可有何物?”沈君清眼神中颇显期待,既然七人拿信物来,那定然是自己母后所托付,连声开口问道。
初七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绵帛递到沈君清的手中,沈君清见着绵帛微微泛黄,颇有些年头,她端详了片刻,缓缓打开,只见上面工整的写道:
“君清若是你看到此绵帛,正如母后在你面前一般,母后身为江湖密门传人,在你出生时不得不被迫接人掌门之位,如若不离去,江湖中人必将暗中谋害你和你父皇的性命,母后此番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若你心中有怨,那便怪罪在母后一人身上。
母后时刻担忧你的安危,特培养出七名精锐时刻守护于你身边,倘若你深处险境之中,七人必将不顾性命救你,此七人将竭尽一生守护于你,忠心耿耿,不会有丝毫的违背。若是有缘,定会相见!”
当沈君清看到绵帛落款赫然写着“楚夜”二字时,眼泪不由得夺眶而出,她认得母后的笔迹,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出来的隽秀工整的字体,原来自己的母后从未离开自己,只是有苦衷才不得已而离开,沈君清缓缓合上绵帛。
“长公主,你没事儿吧?”腊月见沈君清哭的如此伤心,她走到床榻前,紧紧的握住沈君清的手,满眼都是担忧之情,关切的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眼睛有些不舒服!”沈君清哽咽着回道,试图给自己这一面的脆弱找着借口,只是这个理由,眼前的人都明白,不愿意戳破罢了。
“长公主,吾等七人自幼无父无母,皆为皇后所抚养长大,她待我们视同己出,我等七人都将终生效命于你,甘愿付出生命!”奈何拱手作揖,眼眸中满是坚定之色道。
“这一切都是母后所安排?”沈君清疑惑道,“就连楚河之前交予我的《毒经》也是一样吗?”
楚河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稚气的脸上显出了些许的不知所措,眼神中露出点滴的慌乱,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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