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易如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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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朕有些乏了。”女皇面上露出了些许倦色。

“那儿臣先告退了。”

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女皇长长叹了一口气。

出了后殿,宁月昭感觉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一样。

“我要去偏殿,找安晨。”宁月昭摆摆手,阻止了想要跟上来青池和燕默。

宁月昭心事复杂地走在长廊上,青池和燕默跟她隔开了一段了距离。

远远的,宁月昭就看到了偏殿透出的昏黄灯光,她可以想象地出安晨在灯下看书的模样。她很想冲上去看一看实际的场景是不是和她的想象一样,但是理智让她停下了脚步。

月上中天,清风徐徐,本该是诉说衷肠的最佳时刻,叫她怎么说得出那些决绝的话呢?

不能狠心诀别,又不忍母亲伤心,这就是她这几天一直对安晨避而不见的原因。

就在宁月昭愁肠百结的时候,安晨竟然从偏殿走了出来。

月华下的他,依旧白衣胜雪,然而轻蹙的眉头昭示着他这几日也过得不轻松。

宁月昭最喜欢安晨穿白衣,所以太医院只有他一人有特权可以不穿那古板的御医袍。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如往昔:“阿昭,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宁月昭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他,那些话,她真的说不出口。

“这里风大,阿昭跟我到屋里坐着吧。”安晨笑着去拉她的手。

和蒋年颇有热度的掌心不同,安晨的手总是带着微微的凉,可是她却更喜欢这份微凉,那份火热,她有些消受不起。

偏殿的陈设比较简单,两人隔着圆桌相对而坐。

“阿昭,宫外好玩吗?”安晨先开口了,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仿佛笼着一层轻雾。

宁月昭感觉心底一抽,不自觉地就解释道:“你都听说了?我是看母皇最近似乎对民间那些说书十分有兴趣,才想去听一些,回来讲给母皇听,让她开心一下。”

安晨勉强扯了扯嘴角,“我不是听说的,是我看到的。”

自从安晨进了太医院,女皇就给他在宫外赐了宅子,许了他自由出入皇宫的权利。是以安晨平素都是居住在宫外的,那么看到她和蒋年进听风茶楼,也不是不可能了。

宁月昭想要解释,却有种无力感,“那时人多……所以,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晨给了她一个宽心的眼神,复又愧疚不安地道:“今天我犯了错误,害了陛下。陛下没有惩罚我,这让我更过意不去了。”

宁月昭见他这般样子,又心疼了,“母皇宽厚,连犯错的宫人都很少责罚,你往后尽心些就是了。”想来他今天是因为下午看了她和蒋年出双入对的样子,才心神不宁的。

安晨摇了摇头,再次握住宁月昭的手,“你不理我,我心里乱,就没有办法集中精神。阿昭,不要不理我好吗?”

宁月昭注视着她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眼中读到了卑微和乞求。她有些动容,但是她一时间问不出那些话。

安晨顿了顿,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我知道阿昭的驸马必须是蒋大人,我自知出身卑微,不敢奢想能和你并肩而立,只求能每天看到你就可以了。”

宁月昭心里跟吃了黄连一样,苦不堪言。母皇果然心思通透,将每个人的心思都看得清清楚楚,她让自己过来之前,怕是早就知道安晨的心意了吧。

“安晨是御医,自然是可以经常来为本宫诊脉的,到时候就能看见了。”宁月昭觉得他的这份情谊太深重了,她到底是不忍心委屈他。如果可以,她宁愿他娶一个贤惠的妻子,平淡却也自在地过一生。

“不!”安晨猛地站了起来,扶住她的肩,“你知道吗?我今天满脑子都是你和蒋大人手牵手的样子。我觉得我要疯了!阿昭,我不求别的,只要你的身旁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宁月昭浑身一抖,声音也有些颤,“你愿意做我的面首,可我不想你做我的面首!”

安晨抱住她,道:“我不觉得委屈,你不是我,不要替我做抉择好吗?”

宁月昭任由他抱着自己,贪恋地闻着他身上的药香,鼻子酸了,但是这一次,眼泪不争气地留了下来。

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安晨赶忙松开了她,掏出帕子帮她拭泪,“阿昭,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好吗?”

宁月昭也不说话,只是放任自己大哭一场。

女皇现在是允了她将来可纳安晨作面首,可是这并不意味将来他们两人就能肆无忌惮地长相厮守。蒋家祖上是开国功臣,百年望族,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怎么允许嫡系子孙在皇家受委屈?再说,蒋年虽然嘴上说得好听,谁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等他将来登上了皇夫之位,他是主子,安晨是奴,还不是任他搓扁揉圆。

“对不起。”宁月昭最终冷着脸推开了安晨,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安晨不可置信睁大了眼睛,颤抖着伸手,想要帮她擦干眼泪,可是却被她避开了。

为了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宁月昭迅速起身离去。

一声惊雷下,窗外风雨大作。偏殿内灯火摇曳,片刻前还是伊人相伴,此时只余孤身对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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