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跪求(1 / 2)
亲人,兄弟,朋友,这在每个人的字典里都有不同的解释,没有对错,没有是非,只是各自的理解不同罢了。亲人,在陈富贵的世界里爷爷和娘死后就只有一个弟弟了,亲兄弟,诚如富贵对二狗所说,“如果我这当哥的不能保护弟弟,那我这哥当的算个球。”所以才有了陈富贵对着大半个江苏权贵的那番跋扈滔天,也才有了富贵大闹赵家的彪炳气焰,那不是兵王,也不是天下无双的陈富贵,只是一个肯为了弟弟做任何事情的哥哥。
而亲人这个字眼对于王解放来说那比躺在床上比荡妇还荡妇下了床比贵妇还贵妇的那些金丝雀笼中鸟都来的不靠谱,可有可无,但如果说兄弟,那对于王解放来说就是他的全部,兄弟不多,一个半,陈浮生顶多在王解放眼里算半个,这陈浮生也知道,那一个就是那个和王解放血缘关系比矿泉水都要来的稀释的表哥,也就是小爷王虎剩,仅仅因为有人骂了小爷一句就能让王解放用三年的时光把那个人的老婆孩子上了不说还想要拿回那件古董,这就是王解放为小爷这个表哥所能做的,如果有人拿枪狙击了二狗,那富贵会刨他们家祖坟,王解放确实没有富贵生猛,那有人拿狙击干了王虎剩,王解放会做出什么?谁也不知道,或许陈浮生知道,王虎剩也了解,可现在陈浮生正在娘坟前,小爷在瞻仰那位他师傅都顶礼膜拜的陈半仙。
张家寨陈家院子里,王解放好像在寻找什么,三间房的门都被王解放打开,并且仔细的搜寻了一遍,王解放看着阴霾的天空,喃喃自语道:“陈哥,你和小爷都是大局观很好的人,但我不是,如果我做错了什么,陈哥你要杀要剐随便,但我必须得为小爷做件事。”说完转身走出院子,来到他刚进村时看到的那几辆越野车旁,一个一个用手在后备箱敲了个遍,最终站在了中间的那辆越野车旁,想要打开后备箱,可发现后备箱居然锁着,王虎剩大将军说过王解放不是干大事的料,但鸡毛蒜皮的小事王解放可以做到极致,王解放确实能但得起这个评价,只见王解放在后备箱一阵捣鼓,没有任何人看到这一幕,而王解放也没有弄出任何响动,打开后备箱,已经醒过来的熊子眼神再没有那份恶毒,只有迷茫,看到王解放的一瞬间眼神中透露出的那种赤果果的求生欲望让王解放冷笑一声,王解放再怎么不能成大事也好歹跟着小爷掘金挖坟死人堆里混了十几年,这种眼神他见的多了,自然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如果把一个人放到一个漆黑的环境中没有食物和水也没有人陪,不出三天这个人就会崩溃,而熊子就在后备箱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已经呆了整整一天一夜,精神上的折磨和肉体的伤势已经让他崩溃,他再怎么成长也脱离不了那个纨绔的身份,注定他受不了不吃不喝还被人践踏的这份苦,一次的打击可以让他成长,两次的打击可以让他仇恨,蜕变,但这次的打击不会再让他蜕变,内心不为人知的那一份自卑和女性在这一天一夜的折磨中被彻底激发,人性的懦弱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这不能怪熊子,如果是刚被拎回来的那一刻熊子绝不会露出这幅姿态,他被富贵追上的那一刻就有心理准备,可是被抓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人管他,一天一夜的折磨那份心态早被磨的一干二净,所以在看到一丝光明的时候求生的本能让他露出了那份最原始的生存欲望,可看到王解放的那一丝冷笑的时候,熊子只能绝望。
看着王解放的那只手伸过来他本能的想要大叫一声来缓解那一份恐惧,可惜的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王解放的另一只手早已经掩了上来,把熊子的那一丝叫声逼在了喉咙,王解放冷冷的说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也只需要点一次头就可以了,我表哥是不是你开枪打的?”熊子没有说话,王解放另一只手抓起熊子的手咔嚓一声,折断了熊子的手腕,熊子一声闷哼,王解放的脸色依然冰冷,说道:“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熊子已经扭曲的脸点头,王解放冷冷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惹谁不可以,非要狙击我表哥,我这人不怕犯法,四处流亡逃窜的生活我也过了十几年,你只能怪你自己不上道。”说完一招手刃就砍在了熊子的大动脉上,熊子头一歪晕了过去。
王解放盖上后备箱,拎着熊子的身体走向山里,而在此时一条人影也接近了陈家,正是和赵老爷子同来的疯子,疯子到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背影走向山里,手里好像还拎着什么东西,而疯子并没有着急去追,仔细观察了一下地下的脚印,来到那辆越野车前,打开后备箱,一滩血迹,疯子点了点头,不慌不忙的盖下后备箱,转身向那条背影的方向快速跑动起来。
而此时的陈浮生跪在娘的坟前,陈浮生红着眼睛带着哽咽和颤抖轻轻的开口说道:“娘,二狗有媳妇了,给你带回来了,媳妇就是那个第一次来咱家要带富贵去当兵的姑娘,她为咱们陈家留下了种,如果你还活着就能抱上孙子了,我本来出去想让娘过上好日子,给富贵讨个媳妇的,可是二狗没本事,没有能接娘去上海看看,更不用说过好日子了,原本打算攒够给娘买房子的钱的时候,就回来带娘去上海住,可是娘你没等上我回来看你一眼就走了,你嘴上说不怪二狗,其实心里还是怪的,是二狗没本事,娘,我给你磕头了。”说完用能听得清的声音磕了三个响头,富贵没有拦着,这个大个子站在一旁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打转。
而在远处一个小女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转身离开,在更远处一抹胭脂红看着这个背影转身,决绝。
陈浮生掏出一根烟点燃,说道:“富贵,你说娘会怪我这么晚才回来看她吗?”富贵摇了摇头,就这样兄弟两一个问一个摇头或者点头,一个老人慢慢的走向两人,陈浮生对着富贵问道:“富贵,你说我是不是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我就是个祸害,祸害了那个老头祸害了娘,祸害了你,祸害了蒹葭,我上辈子作孽了吗?”富贵这次没有再摇头,轻轻的抓起娘坟前的一把土,说道:“二狗子,爷爷说过你命途多舛,我一直记得爷爷在挺过大年30死的那时候让我照顾好你照顾好娘,如果你是个祸害爷爷会受着那么大的苦挺过年30?会在死之前还不忘让我照顾好你?娘会在临死前都惦念着你受冷受冻?你苦,哥知道,可这些话要被娘听见会在下边不安心的,说谁是祸害哥也相信,可说你,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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