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恐怖的厉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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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灵局的人越来越多,厉家,或者厉笙歌的手下便慢慢收队逃走。

猎灵局显然也不想过多去管闲事,便没有去追击,而是打扫战场,收拾残局。

我跟闫弈城看着他们将尸体随便丢进一旁的河水里。这才顺着河水流向往上看,这才发现我们已经绕到了山村后头。

往后则是一片丛林,不知什么去向。

此时天光早已经大亮。我回头看了一眼车上宁思的遗容,顿觉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虽然此宁思并不是宁思本尊,但是我们依旧将她送回了老家进行火化。宁思祖籍四川,其实跟厉家住得很近。只是祖上的老房子早就没了。但是祖坟却还在,我们便将宁思葬在那。

处理完这件事后,猎灵局的人说,必然要去跟厉家讨回公道。既然到了四川,那就直接去厉家一趟!

由于封灵契被厉笙歌抢了去,我也只好跟着猎灵局的人一起去往厉家。出发之前。我给老道跟陈清姿都发了消息,表示要去厉家决一死战。当然这夸张了--主要是要回封灵契。

闫至阳被扣押待审,闫云晓帮着二大爷掌管家务,居然将闫弈城这水比派出来代表闫家去跟厉家聊聊这些事,看来闫家并未把厉笙歌的事儿当回事。

也就是说,这家比较狡猾,发现国家都介入了,想必也不用四大家族费什么事。

路上,闫弈城跟我讲了讲厉家如今当家人的情况。

厉家女人居多,好几任当家人都是女人。这次厉家族长是厉笙歌跟厉霆的姨母,但是外界对这个人随厉家人的姓,叫厉珍。然而外界对于她的传闻少之又少,因为这个人比较低调。

上一任当家人很厉害,但是却很早就去世了。由于当家人走得匆忙,所以这一任选得比较匆忙,估计只是选择了一个资历比较老的人来担任。

可等我们到了厉家之后。却发现老宅的大门口挂起了白灯笼,上头写着偌大的奠字。

“谁出事了?”我吃了一惊,心想总不至于是厉笙歌。

闫弈城愕然道:“没听说厉家有人去世啊。”

于是我们一行人立即上前去敲门。没多会儿大门打开,厉家的管家--同样是个女人。

“你们?”厉管家显然不太欢迎我们的到来,脸色随即冷淡下来。

“请问,这是谁过世了?“闫弈城说道。低爪叼号。

”我们当家人。“管家冷冷说道:”所以没有时间来照顾几位。“

”不需要照顾,我们来吊唁。“我说道:”厉霆,是我们的朋友。“

”厉少爷啊,那你们等等,我要去问问他。“说着,管家离开了。没多会儿,她又回转回来:”你们可以进去,厉少爷在。“

于是我跟闫弈城,以及几个猎灵局特工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发现厉家满院子挂的都是白灯笼,白帆。四下里一片寂静,来往的人走路都仿佛尽量不发出声音。

虽然在多年前,北京市就率先实行强制火葬政策,当然一般只限于汉族。时至今日,殡葬改革已开展至全国,骨灰盒几乎是现今每一个中国人的最终归宿。对比土葬,火葬的确有不少优胜之处,能有效防止病毒传播,更能节省大量土地。但在中华数千年的文化中,为何一直都是以土葬为主,火葬在史书中甚至鲜有提及呢?祖先的智慧是不容忽视的,现代所谓的科学与数千年的智慧沉淀相比,无异于管中窥豹。

但是四大家族却是被允许实行土葬的,这就是区别对待。

我悄声对闫弈城吐槽了一句。闫弈城低声说道:”你不懂,其实对先人来说,火化不是一种殡葬方式,而是一种酷刑。”

“酷刑?你扯吧。何以见得呢?现在我国有十三亿人口,如果不推行火葬,那以后大部分人都得住到墓地里。哪儿有那么多土地给死人。”我说道。

“其实我小时候也是这么想。”闫弈城说道。

“那为何现在不这么想呢?”我问道:“就你们四大家族矫情。”

“如果你在火葬场工作过,你就知道火化是一件多恐怖的事情。让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吧……”闫弈城低声道。

由于厉家老宅挺大,人家家里又在办丧事,来回的人很多,我们走得就比较慢,正好闫弈城倒是有时间给我讲他的经历。据说四大家族的骚年们在小时候都要经过试炼。

大概十年前吧。那时北京开始推行火葬,河北承德政府也响应号召出资建了个火葬场。因为在火葬场工作终日要与死人打交道,愿意到这里工作的人没几个,而且当时正值经济起飞,是个当乞丐也能锦衣肉食的年代,要找人来这里工作谈何容易。

后来,火葬场好不容易才找来两个人,一个是叫老成的师傅,另一个就是闫云晓,当然闫云晓那时候才二十来岁,倒不是他想去火葬场工作,而是为了陪着闫弈城完成练胆的试炼。

当时俩人本来是捡骨的,就是那种替别人把已入土两三年的先人骸骨取出,装入宝塔供奉的人。

因为闫家人其实本来就是终日与死人打交道,加上火葬场也与政府沾上边,所以他俩也就进去工作了。当时,火葬是自愿性的,虽然政府有补贴,但是愿意送先人遗体来火化的没几个。因此,虽然火葬场就只有他们仨人,但工作还是挺轻松的。

闫弈城这小子从小胆儿不小,还经常开玩笑说,没有比这份工作更好的活儿,然而那时候这小子也才十岁出头。

当然,直至那一天之前,他是经常这么说。

说到这里,闫弈城突然沉默起来,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来,似乎在回想起一些不愉快,甚至是痛苦的回忆。我一直都认为,要让一个男人放松,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一根香烟,可惜我不会抽烟,便瞧着他的神色追问下去。

闫弈城继续说道:“我记得很清楚,虽然已经过了快十年,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那天,天色很阴沉,很压抑,太阳被厚厚的云层完全掩挡住。虽然那时是早上十点左右,但我也得把火葬场的灯全都开着,因为我们需要火化一具遗体。那是一具老人的遗体,其实那年头愿意火葬的都是些老党员、老革命。听说他是自然老死的,在和孙子散步时,突然说觉得很累,累得站不起来,就坐在地上睡着了。然而这一睡,就再没有醒过来。”

“当时没有大堆大推的纸扎品,也没有一袋袋的香烛冥镪,只有几束鲜花。我想这位安静地躺在廉价棺木内的老人,生前一定是个清官,所以我们和老师傅做事时特别小心,希望他能舒舒服服地走完这最后一程。现在的火葬场都是不让家属观看火化过程的,就算看也得隔着厚厚的玻璃。但在当时则没有这样的规定,家属要看的话,我们会让他们派三两个代表看,只要不妨碍我们的工作就行了。我们小心地把老党员的遗体搬进火化炉,关紧炉盖,一切都跟平时没两样,只要一按点火键,半小时后,遗体就会化成一堆灰烬。”闫弈城叹道:“可是,可是可怕的事情就在我按下点火键之后发生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当我按下点火键不久,火化炉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在这之前,我从未听过如此恐怖的叫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出来。”

说到这里,闫弈城一声叹息:“我当时虽然年纪小,但是很小的时候就见识过死人,我们仨算是都是终日与死人打交道的人,但也吓得几差点没尿出来。老党员的儿子及儿媳当时也在场,儿媳吓得跌坐地上,儿子呆了片刻突然大叫爸还活着,接着就想冲上前打开火化炉的炉盖。老师傅见状扑上去推开他,大骂你不想活了,现在打开炉盖,我们都会被烧死。他说得没错,火化炉是全自动的,按下点火键就不能停下来,如果强行打开炉盖,炉里上千度的火焰会喷出来,就算不把我们烧死,也得烧成残废。但儿子可不管这些,与老师傅打起来,不停说他父亲还活着,我们是杀人凶手之类的话。大哥见老师傅有点拗不过他,就上前帮忙把他按下来。直至火化炉里再也没有传出那可怕的叫声。”

顿了顿,闫弈城又继续说:“事情后来闹得很大,但最终还是给压下来了。毕竟,这事要是传开了,殡葬改革就不可能再进行了。之后,上面下了规定严禁外人进入火化室观看火化的过程。虽然没有家属在旁,但大哥有时候不能来看我的话,我和老师傅每次火化遗体时,同样是心惊胆战……我算过,大概每火化三十具尸体,就出现一次老党员那样的情况。想想这情况,我就觉得像是亲手烧死了很多人,我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我是个杀人魔王。当然,这个想法有点可笑,但是--火葬确实对阴魂是一种酷刑,虽然这酷刑也维持不了多久,最后也不会造成多么深的影响。可是我知道,那一瞬间会很难受。”

“我在那火葬场呆了大半年,也就回了家。但是后来,我偶尔从医院得来的资料证实,跟我们一起工作过的那个老师傅七年前因精神病需长期住院,半年前病情出现好转,便回家休养。从他家人口中得知,他的确在火葬场工作了十多年,直至七年前,同在火葬场工作的一个同事自杀之后,他的精神就开始出现问题。因为自杀那位觉得他听到的叫声就是尸体发出来的,那些人都是假死。知道什么是假死吗?那是低等生物一种自我保护的原始本能,当遇到恶劣环境时,身体机能将会出现接近停顿的状态,跟真正的死亡极为相似。人类极少出现假死状态,当然,古今中外关于人类假死的记载屡见不鲜,不过总是把原因归咎于返祖现象,我个人认为倒也并非如此。比如我所说的那个老党员,我后来推断,他并不是因为身体机能衰退而自然死亡,而是因为脑溢血或者其它突发性病因而引致濒死状态,继而激发出他的原始本能,进入假死状态以保存性命。但假死与真正的死亡从表面上看来,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就算经验丰富的老医师也难以分辨。可是在火化炉内受到高温刺激,老党员立刻就从假死中苏醒过来……总之,火葬其实并不太好。"

听闫弈城比比半晌,我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时候,到了大厅里,见到厉霆,才知道现代的代理当家人就是厉霆。

厉霆对我们说,厉家当家人是心脏病猝死,今晚下葬。听完这个,闫弈城吃惊道:”猝死?病死--额,看你们现在布置得这么匆忙,应该当家人是刚刚病故吧?“

厉霆冷冷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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