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嘴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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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到现在,尸骨未寒呢,子孙一个个两眼发绿,都盯着那一块肥肉,戴如眉撇撇嘴,没好意思当着自己闺蜜得面子说人家已经不再了的爷爷,到底是长辈不是。

这边厢田萱还在跟戴如眉大倒苦水,可怜戴如眉三更半夜才睡,刚沾枕头就被吵起来,踩着高跟鞋,只穿了件不太厚的羊绒大衣,在大年初一凛冽的寒风中抖如筛糠,怎一句美丽冻人了得。

田萱的性子有些傲娇,没办法,谁让她有个很喜欢圈养家人的爷爷呢,田家上上下下都是不谙世事的性子,哪怕田萱在外面工作,可是看人眼色的本事还是渣得要死,戴如眉眼神都快瞥抽筋了,根本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田萱还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与仇恨中无法自拔。

田诚岦带着几个佣人收拾二叔田兴运留下的烂摊子。

要说这位二叔,可算是集纨绔之大成了,吃喝嫖赌,就没有他玩不转的,论花钱,在田家他敢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的主儿。田得旺不知道是脑子有坑还是这几个子女都是后的,那叫一个毁人不倦,他活着的时候,每到家里每周末的聚餐时间,将田兴运这坨翔一样的东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还鼓励别人跟他有样学样。

学?怎么学?学他怎么天天在家喝酒打牌,看些能让人长针眼的东西吗?以前只有田诚岦的父亲田兴远能制一制他,小的时候,田兴运被大哥狠狠打过几次,留下的心理阴影哪怕他儿子都二十出头了也没能缓过来,见到大哥跟老鼠见猫一样。比父亲有权威多了。

田得旺与田兴远车祸身亡,压在他头上的两座大山没了,不久前母亲赵晓红又因为意外受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田兴运就像孙猴子没了紧箍咒一般,疯得不着边际。

田兴运和罗初当初刚结婚的时候,也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好日子,罗初出身很一般。算得上是田家上一辈几个妯娌中家世最不好的。但是她长得漂亮,还很有些仙气,田兴远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哭着喊着要娶,田得旺看罗初没什么心眼,本来是反对的,二儿子本身就是个棒槌。什么晕头晕脑的事都敢干,他本意是想给二儿子找个厉害点的媳妇。能管一管他那山大王般的脾气,可是谁知道田兴运哪根筋搭得不对,王八吃称砣铁了心地要娶,甚至闹出绝食抗争的戏码。还是赵晓红疼儿子。最终才让田得旺松了口。

按说娶回这么个天仙样的老婆,田兴运也算是癞蛤蟆吃上天鹅肉了,总该安下心来好好过日子了吧?但事实再一次证明。男人要是真渣起来,是没有下限的。田兴运就是一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追逐美是本能,家花哪有野花香?而且野花到处是,模样还各不同。所以在田萱出生后没多久,田兴运就华丽丽出轨了,更过分的是,还将那花枝招展身上衣服少得可怜的小三堂而皇之地领回家,就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福祉园里过起了日子,罗初哭也哭过闹也闹过,无奈田兴运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人,任罗初怎么闹也没用。

离婚?呵呵,罗初倒是想,她能离得了吗?一是田兴运就是吃锅望盆的性子,哪怕占着茅坑不拉屎,这坑他也得先占着,二是田家人毕竟是向着他们自己人的,罗初算什么?说白了不过是他们花钱从老罗家买回来的,八十年代末的七八万块钱啊,可不是小数目,连田兴远娶王彩纹都没花这么多,那还是长媳呢。想离?先把这钱还回来再加上利息来通货膨胀再说。他们老田家在燕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让罗初这么给他们没脸?这三嘛,田家五个子女各怀鬼胎,谁跟谁哪怕面上再热情,背地里都是希望着看笑话的。二房免费给他们演这么精彩的大戏,不看白不看,自然不想让罗初干干脆脆地脱身,他们闹得越热闹,在老爷子的心目中形象就越差,以后想这家产嘛,能少分一个人也是好的。

田兴运后来与罗初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两人彼此谁也不搭理谁,连那个儿子田诚岽都是田兴运给罗初下了点药才生出来的,在他看来,外面的女人玩玩就行了,但是生孩子这事没商量,必须得自己的老婆来,哪怕罗初自那之后再也不愿意跟田兴运同床也无所谓,反正儿子都有了,想要女人,外面有的是。罗初美则美矣,但是身上的仙气实在太足,让他有很不真实的感觉。

于是夫妻两个彻底分道扬镳,田兴运在众美女之前流连忘返,罗初深居简出,最近几年更是已经开始吃全素,瘦得皮包骨头,在田家是很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田萱小时候因此吃过很多苦,对这位神仙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母亲也简直爱不起来。

至于福祉园最后一位名义上的主人,田诚岽,几乎是父亲田兴运的翻版,他样子长得像父亲,性格更是随了个100%,提起田家二少,燕郊城里没有不认识的,酒吧ktv私人会所,哪里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如果说他有唯一比父亲好一点的地方,那就是这位二少玩心太重,已经公开表示自己以后绝对不会结婚,做出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的举动,气得田兴运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根本没办法,总算是明白什么叫一物降一物了,这个倒霉儿子生来就是克他的!到得后来,田诚岽也不想总跟父亲对着干,他的零花钱根本不够他玩的,母亲那个神仙样就差糊上层泥去庙里当菩萨了,花钱还得找父亲要,所以后来这位天才儿子用些花样勾得父亲什么原则都忘了,一头扎进女人的怀抱里不出来,连父子二人跟一个女人的三人行都整出来了,简直恶心没下限。

田诚岽去旅行了,剩下田兴运一个。玩起来没个节制,活活把自己给玩死了。

发现田兴运死的,是专门负责收拾福祉园的男清洁工董友,原本田家的清洁人员雇佣的都是女工,可是田兴运是个荤腥不忌的货,稍微长得周正点的女工都有被他硬拽上床的可能,事实上。田家已经为了堵这些受害女工的嘴花了不少钱了。最后在全家人的抗议下,福祉园的清洁工就变成了董友。

董友才是最郁闷的那个,田兴运可是什么都敢玩的。他们家里能翻出的东西,让他这个大男人看了都脸红。

昨天晚上这位二老爷又玩嗨了,得有七八个年轻漂亮的小姐跟着她一起回来的,为了避免看到活春额宫。董友先回了家,想着等到十一二点再收拾。田兴运毕竟是有些春秋的人了,心脏还不太好,心有余而力不足,最晚十二点也差不多要散了。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在家休息。跟家人一起守岁,吃饺子,还抽空睡了一小觉。等到十二点过,看完春晚的敲钟。才回了田家。

隔着老远,董友就能听到福祉园传来的迪曲,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让董友不禁怀疑田二老爷那样一颗破心脏,是怎么能在这种环境下顽强地活下来的,只得摇头感叹果然个人意志在一定程度上强得可怕。

病成那样,都不改爱好美女的初衷,田兴运也算是真小人,至少坦诚。

福祉园灯火通明,一楼大厅里却没有半个人影。奇怪。董友先是在外面观察了一会,田兴运特别反感在兴头上被人打扰,所以董友再三确认里面没人,才推门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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