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一盘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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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兴珏款款而来,直接忽视众人在看到她的瞬间微微皱起的眉头。对她来说,只要自己活得好就行了,管别人那么多的想法干什么?讨厌她喜欢她又如何,都不如到手的钱是真的。一开始田得旺死的时候,她以为那个控制欲极强的古怪老头肯定早已经立好遗嘱,以他一贯重男轻女的作风,那么大一份家产跟她一毛线关系都不会有,想想她就觉得心痛。可是,嘿嘿,人算不如天算,那老头子还没来得及立遗嘱就翘了辫子,她这个嫡嫡亲的女儿,当然也有份分家产的嘛。

以前是在田家蹭吃蹭喝,看着这些与她一母同胞的哥哥们、侄儿侄女们拿着钱舒舒服服过日子,就连根本不是田家人的嫂子和弟媳们都有一份,田兴珏眼睛喷火,找偏疼她的母亲赵晓红怎么哭怎么闹都没能得到拿月钱的权利,只有赵晓红私底下的贴补,可那才哪到哪。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她凭什么过得不如哥哥弟弟?田兴珏的不服气是老早就存下来的,所以才在结婚之后性子越来越让人头疼。

不过这田兴珏纵然有万般坏处,对自己唯一的儿子白木桦那真是疼到骨头里去了。田兴珏脑子不是多聪明,却明白两个大道理:慈母多败儿,小树不修不直溜。所以她对儿子的教育方式就是在衣食住行上妥妥的没能受半点委屈,在其他方面聘请了专业的人才给儿子做家教,不光学知识,还得学做人,林林总总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这也是为什么田兴珏很爱钱的原因。

听闻福祉园这边出了事。田兴珏在家里就坐不住了,她住在田家大宅的东北角,与福祉园正好是一条直线,田得旺在建宅子的时候极尽仿古之能是,除了田家各位主子住的楼房里现代化设施齐全放,别的方面都是照着古代建筑的,使得田宅里出行简直就是个噩梦:路太窄。开车就不用想了。根本进不来,冰冷的天气里顶着寒风赶来的田兴珏对没能看到自家二哥的尸体表示非常遗憾,最好要让二哥死了也丢光脸才好。哪让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拿白眼瞪她,还指着她鼻子骂她是吃白饭的癞皮狗,听听听听,他们可是一个爹一个妈的。她田兴珏是癞皮狗,田兴运又是个什么东西!

她眼珠子一转。开始撺掇着田萱:“萱丫头啊,这里面死的可是你爸爸,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叫人抬走要毁尸灭迹了,你就甘心?他一定是被人算计着害死的。赶紧报警吧。”

一直哭闹的田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对对,要报警。自己父亲是被人害死的,只要事实闹开。他们二房孤儿寡母才不会被你欺负,如果父亲不在了,母亲又是个万事不理的性子,小弟也是个靠不住的,她再不立起来,以后田家的家产可能就没她什么事了。便宜谁也不能便宜这个道貌岸然的大堂哥。

田萱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拿起手机准备拨110报警。

“还有完没完?”田诚岦大步向前,从田萱手中夺走手机:“好好好!我费尽心机替二叔遮掩,反倒做了恶人!你们要看,那就随你们!不过……”田诚岦冷冷地盯着秦鹏修和戴如眉:“如今田家事多,贵客上门招待不周了,改日诚岦再登门道歉。”言下之意,剩下的事都是田家*,你们两个不速之客还是从哪来的回哪去,别没事闲地在旁边看大戏了。

戴如眉没有理田诚岦,她有眼睛,自然能看出来田萱与这位关系不太好,自己是田萱的闺蜜,自然要无条件地向着自己的好朋友。

没想到,田萱此时居然同意了田诚岦的意见,扭头对戴如眉说:“如眉,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谢谢你了,改天等我闲下来,找你玩啊。”

田诚岦挥挥手,便有两个统一着西装的佣人客气有理却不容拒绝地引着他们往外走。

戴如眉气结,大年初一的,她灌了一肚子冷风,因为担心田萱,大老远跑来,居然最后被赶了出来。

这都什么事?戴如眉觉得有些关疼,反正她只是跟田萱关系很好,其余的田家人与她无关,就是他们都死光了,又能怎么样?

“开车,回家。”戴如眉胡乱扯扯身上的衣服裹紧,靠在车门上闭目养神。

田家的闹剧怎么收的场,戴如眉不知道。田萱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田兴运已经安葬下去了,她的话音中,所不出太多的悲伤,只有疲惫。

田兴运这种米虫的死,当然不会有人真心为他伤感,田诚崇依然联系不上,罗初仍然每天吃斋念佛,田萱也已经回来b市准备过两天上班,一切风过无痕。

田家大宅里,有人拿着一张写满名字的纸条出来,先勾掉田兴运的,然后喃喃自语,居然还有这么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那人目露寒光,既然没有证据,找不到真正的主谋,那就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反正这污浊不堪的宅门早就该塌了!

b市犯罪心理研究室。

项钏略有些拘谨地坐在会客厅里,每当电梯门打开,他都会带着期盼看过去,却始终没有等到他要等的人。

抬手看看表,早上七点四十,嗯,他来的好像是早了一些。

说实在话,项钏会来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手头上的案子确实复杂,他需要帮助,也许仅仅是想亲眼来看一看,看看罗沁是不是真的站起来了,是不是在这里真的过得很好。

短短一年时间,项钏的变化可谓脱胎换骨,这个昔日里爱说爱笑马马虎虎的大男孩真正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公安干警了。磨难使人成长,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又等了半个小时,项钏终于等到了罗沁。

她是站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脸上带着的笑意很自然,也很灿烂。记忆中的罗队长不是爱笑的人。哪怕她本身长得不错,据老刑警说,罗沁以前也是市局的一枝花来着,不过后来当上队长后她就再也不爱笑了。

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项钏的心底隐约松了口气。知道她真的过得不错,他就放心了。

甩甩头,将这些莫名其妙的思绪从脑海中挤出去。项钏迎上前:“罗队!”

罗沁听到有人叫她。视线挪了过来,这才看到项钏,她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脸上便绽放出比刚才更灿烂的笑容:“项钏,你小子怎么来了?说了多少次别叫我罗队了,就是不听。”

“不过是个称呼嘛。我已经叫习惯了,罗队你就别再让我改口了成不成?”

罗沁耸耸肩。无可无不可:“随便你。这位你还认识吧?”她拉过身边的文沫。

“当然,文主任,上次咱们在市局见过,其实我这次来。就是专门找您二位帮忙的。”

“怎么?你小子碰上棘手的案子了?卷宗呢?拿来我看看。”罗沁一听有案子,眼睛瞬间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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