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书房寻宝(1 / 2)
我终于接近了御书房,虽然还没进去,但已经不远了。因为吴海一般当班的地方是在乾清宫的南书房,我借口说为了不耽误吴师傅太多的时间,另外也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学武,就把地点放在了御书房前的这块空地上。御书房平时有侍卫把守,据说除了康师傅隔三差五地来一次,一般人不敢到这里来。康师傅看在我学习劲头这么足的份上,算是爽快地答应了。
人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练武功跟唱戏真的有相通之处——就是要下功夫练呐。说永远是简单的,想象永远是美好的,真的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所谓“知易行难”。
吴海的确是个功夫大家,对各路功夫知之甚多,对各种流派更是如数家珍。他问我,想学哪种功夫先,我脑海中净想着有朝一日能飞上“紫禁之巅”自然对轻功心向往之了,于是就说想学“轻功”。吴海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就拿出两个沙袋给我,让绑在腿上,说让我戴着沙袋练习走,跑,跳,那沙袋的重量,随着练习量的增加还会增加,只要我每日坚持练习,假以时日,脱掉沙袋,我就能练成此功。
听着他的叙述,看着手中的沙袋,我脑门上一阵冒冷汗,心里开始发虚,飞上“紫禁城之颠”的梦想当即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开玩笑!遥想当年,一听说要跑八百米俺就腿肚子打颤,现在竟然要我挂着两个死沉的沙袋跑!这不是要我老命嘛?还不如学骑马射箭算了。
我忙不迭把俩大沙袋塞回到吴海手中,道:“吴师傅,这轻功咱还是暂缓吧,前两天我跌了一跤,这会儿腿还隐隐有些疼呢。您不如就教我一些能打架的……哦,不是,实用一些的拳法什么的好了。”可能是这些天经历的“战斗”有点多,这会儿“打架”两个字竟然脱口而出,可见环境对人的影响多么深重,生生地让一个淑女变成了“好斗之徒”。
吴海的脾气是相当的好,总是一副气定神闲,不疾不徐的样子。他略略思忖片刻,拱手道:“那这样,奴才就教大公主一套太极拳吧。”
太极拳?这个我熟,从前总看见一堆老头老太太吃饱了没事儿在公园里比划来比划去,慢的要死。这样的拳法学来有用么?该不会临敌之时,我还没出拳,就被对方一拳击倒在地了吧。
我说出了心头的疑惑:“吴师傅,这太极拳很慢的,能实用么?万一真跟人打架,能打得过人家么?”
吴海笑眯眯地解释道:“大公主此言差矣,太极拳以静制动,虽看似无奇,实则精妙无比,若练习得法,假以时日,能够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招招皆可制敌。”说完,他随便找了个在御书房门前站岗的侍卫过来跟他一起演示了一番实战给我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从未看到过有如此威力的太极拳。攻打吴海的侍卫先出的招,每一招都是又快又准,都是奔着要害去的,那吴海虽然是后发制人,发出的每一招看似不经意,却偏偏能将对方的招数化解于无形,时间一久,那侍卫倒渐渐落了下风,最后只得跳开一步,抱拳认输。
我在一旁已然看得目瞪口呆,这是继轻功之后的第二次震撼,对吴海的敬仰之情立刻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我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兴奋地道:“吴师傅,这个太极拳好,我就学这个了!”
见我对太极拳这么有兴趣,吴海自然也开心,一口答应。于是,我便在吴海的指导下开始学习太极拳的套路。好不容易摆好了起势,我忽然想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开口道:“吴师傅,我什么时候能练到像您这样?”
吴海笑吟吟地说:“以大公主的聪慧,若能勤加练习,依奴才看约莫二十年左右就能到奴才的程度了。”
二十年!!我心中不免暗暗乍舌,又问道:“那吴师傅您练了多久了?”
吴海思考了一会儿,答道:“奴才自小随家父习武,屈指算来,至今已有三十五年了。”
三十五年!这消息对我来说不啻为一个噩耗!我蛮以为傍上了一个高手,在他的指导下我可以速成!快则一两个月,慢则一两年,不说成为“个中高手”吧,那起码“中手”总有吧?听吴海的口气,那简直属于痴人说梦。想起此刻我离理想中的“高手”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我心里不禁有些气馁。
大约是看到我的表情有些呆滞,吴海不轻不重地说了句:“练武之人切忌心浮气躁,唯有心静方能快速进入正道。奴才年少时练武也常有懈怠,那时奴才的阿玛就这么对奴才说的。”
我抬头看看吴海,他的眼睛中蕴着笑意,很真诚地望着我,到让我觉得有些惭愧。
吴海的阿玛说的很有道理,其实“速成”的确是我想岔了,这世间之事哪有速成可言呢?遥想当年因为觉着二胡的音色特悠扬,就拼命想学,结果这一学不也学了十年?结果怎样,还不只是初窥堂奥?这武功可是我自愿要学的,还打了包票,总不能被康师傅说准了又要半途而废吧?也太丢脸了。
稍想通了一些,心里的疙瘩也解了一些,虽然心中还有点“怨念”,但总算下了决心要跟着吴海踏踏实实地学,不过目标已经降低很多了——能学到哪是哪吧。
吴海说他先教我一套七十五式的太极拳法,每天教五个招式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就可完成,剩下的事情就是我自己勤加练习了。待我将这一套拳法练得纯熟了再教我别的。
我点头答应,心想:还别的呢,这七十五式全能一招不误地记下来就不错了,想要纯熟可就是猴年马月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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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吴海在御书房前的空地上已经练了有四五天了,招式学得七七八八,虽然勉强记住了十几招,但那姿势总是不到位,不是头没摆正,就是立身不正,要么就是步法有问题。这十几招打下来,没有一个招式吴海不给我纠正的,天还没热呢,每次练完一个时辰,我的衣衫就湿透了。小穗领着几个宫女在一旁站着,手里捧着毛巾,脸盆,茶水等专为我中场休息准备的。
四五天下来,在御书房守卫的几拨侍卫基本上我都熟悉了,逢中场休息时我偶儿也会跟他们聊聊天,唠唠嗑,联络联络感情。
拳,虽然练着,但我一刻也没有忘记我来到御书房门外的初始目的,只是就我这些天的观察来看,这里的侍卫也太忠于职守了,除非特殊情况或者换班,一般不离开岗位一步,想趁他们不注意时候进到御书房,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真是让人挠头啊。
绞尽脑汁之后,我终于有了豁然一亮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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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海帮我正位完二十个招式以后,我早已汗流浃背,双腿发抖,坐在为我准备好的椅子上“咕咚咕咚”连喝了两杯茶水,此刻也顾不得是不是“牛饮”了。吴海每次一教完就即刻回去上岗的,这时候御书房外也就剩下我,小穗,几个宫女,和御书房那两个侍卫了。
我跟小穗说:“小穗,我再坐着歇会儿,你留下陪我就行,让他们先回晨曦阁吧,这老捧着盘子,端着壶的,也够累的,这椅子待会儿我们回去再让他们来搬吧。”
那些小丫头们站了整整一个时辰了,听到我下了赦令个个喜笑颜开地排着队回晨曦阁了。
我侧坐着,左手手肘靠着椅背托着腮帮子,一边假装跟小穗聊天,谈天说地,一边悄悄地将左边耳垂上的珍珠耳坠子摸下来,偷偷地藏在袖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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