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奠日祭礼(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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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那日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场,昏迷不醒的我如何从树干中现身,我都不记得了。逃过一劫,龙宫依然是我的家,每天跟真龙吵吵架,跟淅练练剑,逗小残玩一玩,日子虽然平淡,却不乏趣事。

真龙听我说了事情的经过,期初它是跳着脚骂我不该跟千面神教有任何接触,然而听到了顺子的遭遇,它一面惊愕于千面之神的心狠手辣,一面同情之心泛滥,真龙扑上前来抱着我大哭一顿,好像被折磨不成人样的那个不是顺子而是我。

“幸好你没被千面之神抓去。”它狠狠亲了我一口,“还是本王好吧,给你吃香的喝辣的,把你当成宝贝。”

“是是是,你真好……”试图推开缠住我的龙,它的力气太大,稍微一使劲儿就会把我身子捏扁。

同情归同情,顺子是撕人怪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出于安全考虑,真龙还是限制了我与顺子进一步往来的想法,它正色劝我说道,顺子不是我记忆中那个天真的娃娃,我们都不知道这三年多来他在千面之神手下经历了什么,“撕人怪”名声在外,还是小心为好。

麒麟使者的来信让顺子暂时留在了齐青界,他的相貌怪异,不得不处处躲着人,以防暴露神教的踪迹。这几日他就跟猿人那样居住在深山老林里,并为教主的到来做详尽安排。

他并没有追问我为何村民称呼我“龙女”,我知道顺子心里是有疑问的,可他有意回避。

至于我如何从树干中消失,为何身陷戈壁,一声声“来了来了,终于来了”是谁的呼喊,救我于沙砾之中的松树又代表什么,顺子的描述十分奇怪:他说我一直藏在树干中,麒麟使者虽然出刀,也只劈到一半就停了,根本没有什么白衣男子和女子的对话,也没有缝眼睛的怪事,更没有风沙掩盖我以及拯救我的松树。

难道真是幻觉?也太逼真了吧。针扎眼球的痛楚,风沙塞满鼻孔的不透气,松树枝抬我脱离沙埋的喜悦,绝不是睁眼就遗忘的梦境,我闭上眼睛都能一遍一遍回放,眼睛、皮肤、胸膛和口鼻都铭记着濒死的绝望。

顺子莫名其妙,语气听上去并非作假:“‘来了来了’?我没听见任何人喊话啊。你就一直昏迷着,可能是在树干里面憋了太久,但这段时间周围绝对没有人。”他边说边扯扯自己塞满泥垢的巨型耳朵,“我这听力是没问题的。”

我只能带着一肚子疑惑去找真龙,它耐心听完我颠三倒四的讲述,最后只给了个并不足以说服人的解释。

“在树干里憋太久,脑子缺氧产生幻觉是很可能的。”

见我一个劲儿锤它,真龙赶紧缩到一边:“哎呀,只是分析一种可能性啦。邪教神出鬼没,把人关到树干里再埋进地下本王也是第一次听说。你在无意间中了致幻的妖法也说不准。既然撕人怪说你只是晕了过去,你就权当晕菜了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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