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相问前因(1 / 2)
太后的寿宴过去,一切又恢复如常,唯有天气,一日冷过一日。
打从那夜李旭被沫瑾气走之后,她便未再见过他,静墨轩一如以往的样子,不,实则应该是说,越发的死气沉沉。
那气氛,连她自个儿都有些受不住。
连着去太后的安宁宫晨昏定醒了五六日,她终于熬不住,自安宁宫回来后,便换了身衣裙,拉了初心往宫外跑。
其实,寿宴过后第二日,她便想出宫去寻赵言了,只是觉得前一日才离宫过,隔了一日又出去怕是不好,才又拖了几日。
熬了几日后出宫,两人都像是被放出牢笼的雀鸟,无限的欢快。
马车径直来到了安素阁,铺子里依旧忙得热火朝天,且又多了张陌生的脸孔,沫瑾也未多问,顾自直往后头寻去。
果然,又被她在酒窖寻到了赵言,难得的是,今日她好似还未喝过酒,双眼清明,见着她便笑了笑,领着她往外头走。
“我还道你早该来了,不曾想你这回到是沉得住气。”赵言含笑而语,一边用手拍着衣裳上的尘土,“还是你知晓你大哥已派人去查探我的底细,便不心急了?”
“我大哥查你了?”沫瑾不知她又是如何知晓的,只是想想,大哥或许真的派人去查赵言了,听那日他的口气,确会如此做,“赵言,大哥也只是担心我,你莫要怪他。”
沫瑾执手于腰前,迈着步子慢慢走在赵言身旁,两人徐徐而行,往后院走去。
“怎么,你还怕我怪他,沫瑾,我本以你此来,应该是质问我的。”赵言侧头望了她一眼,复又转头看向前方,“怎地同我致起歉来了”。
如今的后院略显萧条了些,遍目皆是枯黄,虽如此,却别有一番景致。
“我又凭何质问你,我也未曾将真实的身份告之你,不是么?咱们就当扯平了,可好?”沫瑾笑问着,看到赵言失声而笑,心中释然许多。
她们本是萍水相逢,当初若不是她执意而为,许是她们永远都不会成为知己好友,更不会如眼下这般毫无保留的说话。
一切,自有缘法,挡不住,也躲不开。
两人进了后院,赵言径直带着她往自个儿的寝房,沫瑾想,她许是有话要同自己说,便寻了个由头,将初心打发到前头帮忙去了。
进了屋子,赵言一屁股在正厅的桌旁坐下,拉开一旁的圆凳拍了拍,示意她过来坐。
沫瑾挨着她坐下,见她已拎起桌上的茶壶,翻过倒扣的茶杯,碧绿的茶水慢慢地注入杯中。
赵言将杯子递到她跟前,又替自己也倒了一杯,放下茶壶喝了一口,这才开口。
“原本,我也不会多想你的身份,只想着你或许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少夫人,只因着夫君有了小妾或是别的什么而整日里有些闷闷不乐,后来,安素阁开张那日,你带了你的那位大哥来,若换作旁人,还真猜不到他的身份,只是少年相主,他梁仲可是赫赫有名,名声在外的,便是在他国,都有耳闻。”
她说着,突然凑近她的耳畔,轻声道:“你是不知晓,你那大哥,可不知夺了多少名门闺秀,富家千金的芳心,何人不想一睹其风采,我来到通城的第一日,便已在街上发现了不少铺子在偷偷出售相爷的画像。”
“什么,竟然还有此事?”沫瑾愕然。
若是大哥惹得女子倾心,她觉得此话不假,只是没想到竟还有人将生意经念到这份上了,竟以出售大哥的画像赚取银量,改日她定要同大哥说说,随处去查查,许是真能查出不少来。这事儿还真是让人惊讶,梁晴听了,定然会笑上半天。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赵言端着茶盏又喝了一口,“一旦知晓了他梁仲的身份,你的身份我自然便不必多费心思了,梁相爷只有一位亲妹,到是听说后来又认了一位高光国的和亲公主为义妹,我瞧你行事也不像本国之人,便认定了你便是那位和亲的奉娴公主。”
沫瑾抬头,怔怔地望着她,两人互视半响,还是沫瑾先叹了口气。
“赵言,你还真是个人精,我还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呢,没想到你早便将我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知赵言是个心细之人,只是没想到自己这小小的一点破绽便让自个儿暴露了身份。
也许,走南闯北的人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不过是她愚笨罢了。
“你若不是带了梁相爷来,许真得是天衣无缝,可惜你走错了一步棋,这才让我寻到了破绽。”赵言笑了笑。
沫瑾无奈,只能端起茶杯慢慢地喝茶,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不甘心。
“对了,太后可中意你送的那份寿礼。”赵言在说出这句话时,刻意加重了‘你送的’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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