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无形的算计(1 / 2)

加入书签

水清云的一双眉微微折在一起。

能吃能喝,人却日渐消瘦,这种情况可是不多见,一双凤目看向成芬。

成芬此刻顾着为陈氏把脉,自然是没空回复水清云。

“夫人她平时有没有其它的反常?”水清云问向齐嬷嬷。

齐嬷嬷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说“说来也怪,小姐在的时候,夫人喜欢自己下厨,更喜欢吃自己做的菜,可自达小姐走后,夫人连自己喜欢的饭菜也不弄了,都是和容夫人那边一起吃,你也知道,夫人如今的食量,如是与容夫人她们一块必然是遭受各姨娘的笑话的,老奴只好吩咐大厨房那边多做些,单独为夫人送来”

“容氏那边可知道夫人如今的情况?”

“自然是知道的,不仅如此,容夫人还吩咐大厨房说夫人想吃什么就给夫人做”

“公主”成芬已经为陈氏把好脉。

“怎么样,她的情况如何?”

“情况不是太好”成芬脸上沉重,陈氏的脉像虚弱,身上更是干枯的厉害,这个样子就好像随时都能一命呜呼一般。

“怎么个不好法”

“陈夫人除了气息微弱,血气不足,其它的特征都和正常人无异”

“你也诊不出是什么病症”

“或许根本不是身体的原因”成芬以前只是听过爷爷说过一起病例,有没有把握是不是。

“你直说就是”

成芬想了想,还是决定跟水清云一说。

她在水清云的耳边低语了一番,水清云听后,眼睛晦暗如死水。

“怎么样可以验证”

“给夫人换上干净的衣服挪到别地去”

“齐嬷嬷”水清云点了点头,对着齐嬷嬷道“你去给夫人从街上做一身新衣服回来,记住衣服做好之后交给红花,让红花用开水洗过之后再送过来”

“是”齐嬷嬷虽然不知道小姐想干什么,但她知道,小姐肯定是在救夫人,不会害夫人的,所以水清云的话一也,她拘着背出去了。

水清云扫了一圈。

她走了两个多月,南院的丫环倒是换了不少,站在屋子外的几个丫环都是她之前没见过的。

“云儿”陈氏见水清云不说话,心里有些慌张,以为水清云已经离开“娘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没想到在死之前再能见你一面,如此娘就算死了也无遗憾”她自打怀第一个孩子小产之后就无法再生育,一开始她恨,自从和云儿住在了容州,她体会到拥有子女的美妙,在她心里,云儿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愧疚于小时候对对云儿的不闻不问,发誓回到水府一定要加倍对云儿好,谁知云儿的身份竟然如此吓人。

云儿成为耶律公主,她也是打心底为云儿高兴的,她的云儿成了公主,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云儿了。

只是一想到云儿从此要与她分开,她的心里就非常难过,这种难过让她迫切的想要再生一个孩子。

所以云儿离开之后,她暗地里找出不少大夫看过,答案都是她的身体虽然大好,却还是不能再生。

“胡说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陈氏那种死气沉沉的态度让水清云听了真心不舒服。

那种感觉就如同陈氏随时会离开她一般。

“云儿,娘之前是个不合格的娘,许是老天爷在惩罚我”陈氏没有那么乐观,随着身体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她早已做好了准备,只是在去之前,她想再见云儿一面,想来老天待她还是不薄的,她见到了。

如此,她就算此刻去了,此生也再无遗憾。

水清云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不再多语。

没有弄清真相之前,说什么都是多余。

“夫人”门外响起一些脚步声,接着便听见守门的丫环对着来人恭敬的称呼。

“姐姐,你怎么样了”容氏人未到声已进屋,语气里的急切显得关切无比。

陈氏没有力气回答的她的话,她只是紧紧的抓着水清云的双手。

容氏还没进屋,就已感到屋里的气氛不太对,一双脚跨进来,便看见坐在一旁正在写方子的成芬,以及坐在床前的水清云,以及站在床前的月影,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露出笑容“妾身见过公主,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说着容氏还朝水清云福了福身。

水清云转过头用眼睨着她,两月不见,容氏的身姿倒是越发风韵起来,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眼,便转眼看向容氏身后。

容氏身后跟着二姨娘,三姨娘,五姨娘,不过水府的众小姐倒是没跟来。

“文静和她的众姐妹接到宫里的旨意,说是宫里举办什么宴会,让她们众姐妹前去,妾身原以为公主定然也要参加的,没想到公主却在姐姐这里,公主对姐姐的情意当真是让人感动”水清云是耶律王朝的公主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今天又传出另一则重大消息,说是耶律王朝皇上不仅在大晋朝找回了女儿,更是找回了儿子。

如此一来,今晚的宴会其意味就变得耐人寻味。

“可不是呢,听说今晚的宴会可是圣上专门为耶律皇上和公主准备的,没想到公主却在这里,公主对陈夫人人的情意当真是让我们羡慕呢”说话的是二姨娘,说羡慕自然是真的,水清云现在贵为一国之公主,还能屈尊来看望陈氏可不是让她眼红。

眼角扫了扫陈氏,心里却在婉惜。

陈氏果真是个薄命的,好不容易好日子来了,偏偏又得了不知道什么怪病,整个人苍白削瘦,看起来怪吓人的。

“不过是些宴会,去了也没啥意思,听闻这些日子容夫人对我娘甚是关照的很,云儿还没谢过夫人呢”水清云站起身。

这一个一个结伴而来,除了是来看看陈氏什么时候断气,想来也没有别的心思。

“那里,妾身那敢受公主如此大礼,况且照顾姐姐亦是我的份内之事,不敢当”容氏面色一窘,不知道水清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况且水清云口口声声还唤着陈氏为娘,她就更弄不懂水清云想干什么。

“我娘住在这里身体每况亦下,只怕是此房的风水对我娘的身体不利,我想让我娘搬到我之前住的那个屋子,容夫人没有意见吧”

“妾身自然是没有意见,不知公主打算什么时候让姐姐搬过去”容氏咬牙,你是公主,自然你说了算,那里有她说话的份。

“一会我让丫环打扫完就搬过去”

说话间,齐嬷嬷领着几个丫环抱着几床新被子进来。

“小姐,这些都是新的”

“都放我之前的那个房间铺好”

“公主,不过是些被子,如需要跟妾身说一声就是,这让公主破费多不好意思”容氏看着一床床华丽光鲜的被子被拿进水清云的屋子,眼底闪过妒忌。

“水府的被子我看着就不太放心”水清云冷冷的回了一句。

容氏一怔,不明就里。

这样的场合,其它三位姨娘乖乖的闭嘴,连容氏都要吃鳖,她们可不会傻傻的凑上前去。

过了小半天,水清云的房间被全部换了一新。

红花也把陈氏的新衣送了过来。

齐嶙嶙为陈氏换好新衣后,就把陈氏换到了水清云之前的房里。

陈氏一离开,成芬便在陈氏的床上,甚至是陈氏换下来的衣服上细细的嗅着什么。

“公主,这位是?”容氏看成芬奇怪的行为出声问道。

水清云没有理她。

她觉得没有必要跟容氏介绍成芬是谁。

容氏尴尬的收嘴。

“如何?”水清云见成芬的动作停了下来,眉角看向她。

“需要试试才能确定”成芬点了点头,现在只是猜测,具体是不是还有待确定。

几位姨娘看得云里雾里。

容氏看得心惊。

不一会,红花拿了一只给陈夫人准备进餐用的鸡和一条鱼进来。

成芬接过,一只鸡扔到了陈氏睡过的床上。

那条鱼扔进了陈氏穿过的衣服上。

“公主,你这是?”容氏可不笨,水清云的此举就已经说明水清云对陈氏身上怪病已经起了疑。

水清云双眼紧紧的盯着地上和床上。

成芬亦是一样。

开始没有动静。

大概过了半刻钟,那地上的鱼突然慢慢的变少了去。

连同在床上的鸡也渐渐的在变小。

三位姨娘看见此情此景,吓到后退了好几步,好恐怖。

容氏亦是一样。

脸色苍白的看着地上不发一语。

成芬此时蹲下身,用银针挑起一条又白又细的东西,那东西细看之下就似一根白线,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些白线竟还会蠕动。

“公主,陈夫人之所有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和它们有关”

“这是什么”水清云看着在眼前晃动的白线,眼眸冰冷的问道。

“这叫线虫,嗜肉成性,这种线虫一般存在于死去的动物之中”成芬目光平静,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实“这种线虫对气味十分敏感,陈夫人每次吃完大量的肉之后,线虫能够顺着她身上的气味钻出来吸食她身上的气血,久而久之就会导致陈夫人的身体越来越差,直至身上气血全无”

听到此处,二姨娘,三姨娘,五姨娘浑身打了个冷颤,好恐怖的手法,到底是谁在陈夫人的房里放了这样的东西,太恐怖了,如此就算陈氏死了,只怕也无人知道原因。

“真是好心思”水清云冷笑。

线虫,好端端的房间里怎么会有线虫。

而且不止陈氏的床上有,连衣服都有。

如果不是有心人为之,一般的线虫根本不可能占惹到人的身上。

“天啊,这真是太可怕了,姐姐的床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容氏的脸色也不好,不知是因为吓的,还是因为别的。

“是啊,我娘的床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之前我在这院子里的时候,这院子里可是干净的很,不过是离开两个月,这院子就已以脏成这样,我现在虽不是水家的的人,对于娘却也做不到不闻不问,容夫人你作为水府的当家夫人,就此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水清云说出的话清冷无比,如同寒冰一样给人一种冷颤之感。

“公主”容氏面露为难“之前姐姐就爱在这院子里弄些饭食,许是有什么东西姐姐没处理干净,以至于被姐姐带到了床上”陈氏爱钻厨房,这在水府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即爱厨房,定然要宰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被陈氏带回房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成芬,这种可能性有多大?”水清云没有否认容氏的话,也没有肯定,目光看向了成芬。

成芬正对着那些线虫皱眉。

听见水清云的询问,立即摇头“这种可能性很小,活畜的身上基本不会沾染这些东西”

“谁知道姐姐会不会宰杀一些死了的东西”容氏继续道。

让她给说法,让她给什么说法,她那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进来这院子的,看它们的战斗力,不过是一会的时间就消灭了一只鸡,想想就觉得后怕。

“这种可能性也小,只有一种可能,这种东西是被人放入到这屋子里的”容氏说的这几种可能性都小,如是家畜身上的,一时不可能有这么多,二是不可能能在这间屋子里存活那么久,当然,如果是人为的,死了一批再放一批进来,那么陈氏若想好起来就真的是难于上青天。

成芬的话一出。

水清云的目光不知觉的朝容氏扫去。

三位姨娘更是一步也不敢上前。

笑话。

这个时候谁出头,谁就有嫌疑。

况且自从陈氏扶了平妻,水清云成了耶律公主之后,她们三个巴结陈氏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那到底是谁呢,她们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容氏。

在场的人,只怕只有容氏最希望陈氏死于非命。

为什么。

陈氏是平妻,就陈氏这个平妻在,自始自终都会是容氏心尖上一根刺。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容氏心里一惊。

她们都是什么眼神?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