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节擦肩而过(1 / 2)
客栈这边,赵岳根本没把泰安官府当回事。
他太了解本族士大夫官员行事的逻辑和模式。
好欺负的自然是任性胡为,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立马来,一时也等不得,遇到硬茬子,尤其是能要命的就会对过程和后果脑补分析得尽可能细致周到,不惮以最大恶意考虑对手会采取的恶毒反击方式,反复掂量好才动手,而且会优先采取公报私仇模式、玩官场规则袖里乾坤,搞借刀杀人,尽量避免和对手直接结成不死不休不共戴天的私仇。
赵岳料定泰安官府不敢借捉拿问罪来下毒手,真来了,他也不惧,擂台这种间接方式也不用玩了,直接弄就得。
弄完了,到底谁有理谁违法,这不是事情本身决定的,只取决于谁难惹,谁对大宋眼下的大局更有价值更重要。
能住到高盛客栈这种高档酒店的客人没一个傻子,不用赵岳一行催促就纷纷匆忙离开这处危机四伏的是非之地。
匆忙到住客连预交的房钱都顾不上要了,趁官府反应之前赶紧离开,生怕被围困在这多了麻烦甚至灾难。
当然,想要回房钱也没人给算账结账。
赵岳手下在虎视眈眈盯着。无人敢趁着客栈此时无主趁火打劫抢一把。
那些单纯的食客沾便宜了,没人收饭钱,白吃白喝了一顿,走得高兴。
但也不是想走就都能走的。
赵岳此次是当坏蛋搞更大恶名来的,要充分扮演好小恶霸的角色,不讲风度,只讲睚眦必报,立马报。
之前起哄助掌柜羞辱赵岳,看热闹不怕事大,甚至敢掺和拉偏架的主,有一个算一个被赵岳和手下记得住全拦下了。
还是那句话:不是什么事都是可当热闹随便掺和的。心怀恶意,敢掺和没资格掺和的事就得付出代价。
按这时代的世俗规矩,权贵豪门不是好随便污辱挑衅的。敢犯规矩就得按规矩接受教训。
惩罚先干活。
把客栈一桌桌残羹剩饭垃圾和狼籍杯盘代缺失的店小二收拾洗涮干净了,把客栈内外的血迹清理掉,把附近的尸体搬开,整理好客栈环境,要不然血腥脏臭苍蝇乱飞的,俺们家公子爷怎么在这住下,怎么能在这吃喝得清爽干净?
这些敢跟着踩赵岳的无良客人此时胆也不大了,露出懦弱不堪本质,搬尸体时,被死得奇形怪状残缺恐怖的死尸血腥吓得不成人色,两腿猛弹琵琶,牙齿上下打架格格响,有的呕得泪流满面,有的吓尿了,有的吓瘫吓晕倒地一时起不来。
就这熊样也敢掺和搞事?
赵岳的侍卫们冷冷瞅着一幕幕丑态,心里清楚,等金军等异族一杀来,这些人必定闻风丧胆,不但不会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参与民族抗敌大业,而且必定会奋勇争当汉奸顺民帮异族祸害本族,是华夏民族之耻和不好清除的附骨毒瘤。
一想到这一层,侍卫们的心就更冷了,下手无情,劈头盖脸一顿马鞭狠抽。
一吃痛惨叫,这些家伙立马不哆嗦无力了,不磨蹭不呕吐了,牙齿不格格响了,瘫倒晕倒的也瞬间利索蹦起来了
卖完苦力不算完,没那么便宜。
还得按掺和的轻重交罚款。
黑心先前嚣张叫得欢的还得剁去一根小指,留点一贯嘴贱心黑的纪念。
没钱?
没钱顶灾你也敢参与到权贵之间的凶险斗争中跟着挑衅敢拉偏架?
少特娘的罗嗦装可怜。是瞎一只眼还是去一只耳朵省得以后辨不明是非,你自己选一项。
不叫你脑袋上少点零件吸取深刻教训,怕你以后再傻逼胡来结果一得瑟丧了卿卿性命。这是为你长远好。
你不服?
不服的结果就不是少个不影响生活的零件了。
这些无良客人心中再不满再愤恨,没本事翻天,在皮鞭毒打下只能老实交钱认罚。
要报复,要找回损失也得先脱离客栈才能报官。
此地县衙和专门应对打擂治安的驻军反应很慢,一直没出现。高盛客栈外的近百具尸体就那么横七竖八铺在那没人管。
先前被王赤杀得仓皇逃散的围观者这会又有不少的探头探脑出现,并慢慢聚拢过来指指点点。
为看个热闹就敢冒仍然随时会降临的未知却要命的凶险,也不知是胆子真大,还是瞧热闹的兴趣比小命还重要。
要是战场杀敌,抵御外辱能有这种积极性、冒险精神和勇敢就好了。哪怕只有五分之一这种劲头,历史上又怎么可能一再发生一个有亿万人口的泱泱大国随随便便就被草草崛起的异族小族灭亡的悲剧。
店内客人唿隆隆散得却快,不多时就由人头涌动变得空荡荡。
但也不是所有客人都走了,还剩下两桌。
其中一桌是九个人,平民打扮,但都带着家伙,随便溜一眼也知道是伙不好惹的,发生了这么多吓人事却仍能稳坐吃喝。
这伙人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吃喝着冷眼旁观,不起哄掺和事,对客栈外发生的异变血案兴趣也不大,只是看了几眼就完了,出门在外似乎怕事不想多事,可又滞留这是非险恶之地没离开的意思,有点奇怪。
另一桌是卢俊义主仆几人。
卢俊义不走。
他不怕刺客什么的危险麻烦,也不想到其它条件差的客栈凑合住。
他看着赵岳手下凶横霸道对掺和事的客人玩强行驱使和敲诈,起初很看不顺眼,但渐渐地目光软和下来,若有所思,凝眉沉思了一会儿,最终收回目光,发出一声轻轻叹惜。
“小乙,咱们回房吧。赶了一路来这也累了,早早歇一下。”
燕青乖巧应了声,却故意低声问:“主人,咱们不换个地方住?”
卢俊义摸摸胡子,淡然道:“为什么要换?”
语气中自有一股当世巨富强者高人不怕事的自信。
燕青嘻嘻一笑道:“还是主人英雄有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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