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知难而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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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将军,尽快派人腾出营房,今晚我们住在这里。”

“少主,敌兵环绕,还请三思。”

“若是心有畏惧,恐怕永远无法掌控这支北军,这是我们在洛都生存下来的关键,我坚信这些乌合之众不会打我们的主意,而且田军侯,现在该称呼‘大人’才对。”杨逸爽朗一笑朝着营房走去。

只留下田豫无奈苦笑,实在分辨不出公孙逸是鲁莽,还是英勇,不过比起公孙府邸,有白马义从护卫的军营反而更加安全。

即便发生兵变,田豫完全有信心带领白马义从杀出一条血路,力保公孙逸平安,田豫双拳紧握,眼神闪过一丝精芒。

当年策马戍边,与羌族作战,比这凶险得多,田豫根本没把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唯一担心的是,临近军营的精锐北军是否会趁夜突袭,不过既然公孙逸如此坚定,也只有全力护卫,尽到军人的职责。

夜深人静,篝火灼烧发出的噼啪声划破夜晚的宁静,杨逸躺在已经被收拾齐整的兵营床榻上,盯着因昏暗油灯产生的不断摇曳黑影,明天,将是控制这支乌合北军的开始,希望今夜去打探消息的甲士有所收获。

天还未亮,杨逸惊醒坐起,田豫抱拳一礼道:“禀少主,一切情况大致了然,只要钱帛足够,这些北军将校事无巨细一概吐露,这‘膏粱’营所在所谓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快说与我听。”杨逸睡意尽去,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

一个时辰后,坐在床榻之上的杨逸目光冷然,双拳不时紧握,从得到的情报来看,大将军何进已将名声在外的‘膏粱’营,迫不及待的交了出来,并且将一众嫡系将官全部撤出迁调他营。

看似顺皇命而为,其实明显不怀好意,何进派来运送钱粮的属官,不仅将为数不多的军饷、粮草丢在大门口任众人抢夺,并且言明,以后军饷皆由公孙逸出纳,简单说就是断粮断饷,将一切麻烦丢给了公孙逸。

通过多方打听,正如杨逸先前猜测的一般,营中大多官兵皆是王公贵胄的亲戚子侄,剩余大部分都是这些官宦子弟的仆从近卫。

这些官宦子弟也不客气,原先招募的其余此营北军官兵,皆被逼迫而走,军营官兵早已十不存一,只是军饷依然以三千人上报,以此贪没军饷。

原本营中战马早已被分至他营,刀枪剑戟腐朽破败,战旗丢失,将校不知所踪,军官夜夜笙歌,旗下官兵甚至不知营属校尉何人,这样的乌合之众已经无可救药。

杨逸甚至可以预知,一旦汉灵帝驾崩,大将军何进身死,这些甲士必然皆为乱兵趁火打劫,死在他们手里的无辜之人不知凡几,这些人甚至比宦官、外戚更该死。

得到准确消息的一刻,杨逸心中杀气顿生,只是杨逸很清楚,这些人动不得,不仅不能争锋相对,还要好吃好喝的供起来,利用这些腐朽之徒的背后关系,成为屹立北营的保护伞。

天刚蒙蒙亮,皇宫寝宫内,病入膏肓的汉灵帝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屏退周边嫔妃,勉强抬起手臂微微摇摆,一边恭立在侧的张让、蹇硕连忙上前听宣。

“公孙逸如何了?”眯着眼的汉灵帝语气低沉近乎不可闻。

“禀告陛下,公孙逸客居北营,既没有发生流血冲突,也并未狼狈而退,大将军何进爽快的交出兵权,只是所属‘膏粱’营。”

“有趣,既然如此,就让那公孙逸闹腾去吧,吩咐下去,公孙府邸周边禁军全部撤离,何进若有动作即刻来报。”

“诺,还请陛下保重龙体。”蹇硕领命而退,向张让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蹇硕暗暗为公孙逸庆幸,若是前往北营与一众官宦子弟发生流血冲突,或者狼狈逃窜而走,潜伏在公孙府邸周边禁军会第一时间杀入其中,将公孙逸属下控制,免得被趁乱逃出京城。

另一边大将军府,听闻公孙逸居然在军营内住了下来,既没有斩杀官宦子弟震慑宵小,也没有狼狈逃窜重整旗鼓,原本打算趁此机会祸水东引打击宦官的计划付之东流,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十分无力。

“早听闻你二人素与那厮来往,孟德、本初你二人误我!”何进身披**来回渡步,责怪之意溢于言表。

曹操、袁绍面面相觑,对何进反复无常十分无奈,其实当初将公孙逸拉入士流阵营是曹操的意思,算一报答当日西郊御马的人情,只是没想到随着时态的发展,公孙逸被封为执金吾丞。

虽然官不及校尉,也是秩千石,九卿外同列属官,虽然并无实权,却是汉灵帝亲自任命,随着地位的变化,早已并非当初那个只懂吟诗作赋的少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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